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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
「不急,慢慢來,總要等他們進去了,咱們才好堵洞。」
葛山本來就長著一張有些凶的臉,說這話的時候更顯得十分陰狠。
無冤無仇的,非要把別人弄死什麼的……紀墨沒有多加置喙,職責若此,若是讓盜墓賊選,他們說不定會更願意被堵死在裡面,而不是被拉出來交給官府,若是官府辦理的話,那就是一死死全家,是否死全族,就看那官兒手輕手重了。
平淡的學習因為有了活生生的盜墓賊,而變得多了幾分意趣,葛山臉上都有明顯的興奮,第二天一早就起來了,去村里轉了一圈兒,不僅拿回來些東西,還帶回來一個口信。
「等到確定了,還要找人來幫忙。」
葛山便是去敲定這個事兒了。
紀墨一愣:「不是咱們兩個就夠了嗎?」
葛山白他一眼:「好大口氣,你能做什麼就夠了?」
紀墨看看自己,看看葛山,好吧,一老一少,怎麼看也不是很頂事兒的樣子,盜墓賊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人,但肯定至少有兩個人,一個進洞一個望風,若是團伙大的話,恐怕還要多幾個人,這還不算最後銷贓的路子,只說現在,情況就比較嚴峻。
沒再開口,免得挨葛山排揎,紀墨準備等著他安排就好了。
又等了兩天,表面上啥事兒沒有,其實晚上葛山巡山都不勤快了,像是特意要給人留空子一樣。
這麼等了等,等到那邊兒下洞了,葛山才興奮地帶著紀墨,又招呼著白日裡等在家中的幾個小伙子,一同上山。
「一會兒你堵後面,我前面,你們兩個,守著周圍動靜,看著不對,就用榔頭敲,敲死一個是一個!」
葛山說得格外兇殘,安排得也簡單,紀墨沒什麼活兒,他只管跟著葛山就好。
山上有林木,不是什麼密林,卻也遮光,不帶著燈,是不敢上山走的,崴了腳算是小事兒,若是磕碰到哪裡了,人命也不堅強。
所以,這場「暗戰」更像是「明戰」,老遠就看到燈光晃晃悠悠的樣子。
跟鬼火還是差一些的,卻也可模擬鬼火,葛山守墓多年,早就知道鬼火是怎麼回事兒了,從動物的骨頭之上也可得到類似的「鬼火」,往燈裡面添加一些,燒起來的火光就成了陰間顏色,晚上看來,更是嚇人。
還是他教的那句話,先嚇,嚇死一個是一個,之後再說打鬥的事兒。
這年頭,跟人打,自己也有可能受傷,而一旦受傷,耽誤的事兒就多了,古代可沒什麼工傷保險,受傷就要自負盈虧,一個不好,因為一人受傷拖累全家受苦的,可不在少數。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打,一定要打,就要用長兵器,儘可能遠距離攻擊,免得近戰被對方捅一刀子。
葛山很有經驗地分配好了,他叫來的這幾個小伙子,也是村中有名的勇氣人,好勇鬥狠都不差,有著自小打架摸索出來的一套「武技」,不至於真的讓自己吃虧。
再有,盜墓賊這個事情,是對全族都有關的事情,由此而出的花費,也是族中負責,包括後來的傷病藥錢,營養費是不可能有多少,但報銷醫藥費這一條,從古至今,都是吸引人的。
這一晚上,那叫一個混亂。
紀墨跟在葛山之後,但後半截就找不到葛山在哪兒了,燈光不夠亮堂,又來回搖晃,還有不斷熄滅的,人影亂閃,開頭還知道堵洞,後來,就恨不得找個洞先窩著藏在裡面了。
砸石頭的,扔錘子的,風聲襲來,先躲為敬。
靠著自己的靈活機敏,紀墨躲了幾次,其中還把自己又弄得脫臼了三次,等到情況漸漸安定下來的時候,葛山他們贏了。
三個盜墓賊,跑了一個,堵住了兩個。
其中一個還是一開始就被堵在洞裡的,另一個則是被揪住的以為是望風,其實是慢了一步的那個。
真正望風的,沒義氣,發現不對,直接跑了。
天亮了看才知道,這人竟然還是修路隊裡面的,富戶說要修路,把錢留給了族裡,是族裡人辦的,想要儘快修好,就請了些小工來,這人就是其中一個小工。
「洞裡那個呢?」
葛山抓著他審問。
「也是,也是,是我兄弟,你們給他放出來吧,別把人堵死了,我們花錢買命!」
被繩子綁著的盜墓賊看上去格外老實,普通的路人相貌,走到哪裡都不會被懷疑的那種。
一聽到錢,有人的神色就變了。
「呸,喪假滅族的玩意兒,你們那錢誰敢用,收了就是盜墓賊,什麼時候被你們一連累,全族都跟著遭殃!」
葛山不為所動,直接說破後面的險惡。
有些錢可不好拿,拿了花不出去不說,還要被拖著下水,一個不好,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因為對方出言誘惑,葛山也沒客氣,直接一錘子把人錘死了,血腥至極,紀墨虛了虛眼神兒,哪怕總聽葛山說「殺了」「弄死」之類的,卻也沒想到,他真的做得出來。
還是那張凶臉,仿佛沒什麼變化,卻覺得那凶煞程度更甚,讓人看了畏懼。
屍體被埋在了樹下,埋之前,身上的東西都扒了,有個錢袋,裡面還有些錢,葛山看了看,判斷不是墓裡頭帶出來的,就直接給幾個小伙子分了,然後帶著他們又去族裡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