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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的持續時間,按照紀墨的推算,應該沒有超過一刻鐘,可見快速迅捷,這種製作方法真的是通過魔法作弊了。
但不得不說其中的技術含量也是有的,最大的技術含量就是魔法了。
「魔法是能夠改變物質的本源的。」
魔法師大人的這一句話頗有深意。
紀墨聽來,卻總覺得有些後心發涼,物質的本源可以改變,人類的本源是不是也能改變呢?
通過魔法能夠做到的事情自然不止這些,如果說製造一個玻璃杯所展現的改變還在科學的範疇內,可以用玻璃本身的製造方法來類比理解,其中的種種反應也可歸結為更科學的化學反應,是屬於正常且應當的。
那麼不科學的事情就來了,該如何把一株植物變成一塊兒植物模樣的石頭呢?
——石化術。
這種魔法的出現瞬間就讓紀墨想到了美杜莎,看人一眼就變成石頭什麼的,簡直是單身狗神跡。
「這其實是很簡單的。」
魔法師大人對此的講解得很通俗易懂,「這就跟天冷了水結冰是一樣的。」
呵呵,所以,水自然會具有液態,氣態,固態三種形態,而植物也自然具有植物態和石化態嗎?
騙人都不打草稿!
紀墨最初的印象是這樣的,覺得魔法師大人肯定是受困於不夠科學的時代,這才得出了如此錯誤的結論,這並不是解釋石化術的科學答案。
「它不僅僅能夠變成石頭,還能夠變成……」
魔法師大人伸出手指頭,衝著已經化作石頭的植物點了點,那精美得仿佛石雕一樣的藝術品下一刻就活了過來,然後成為了活蹦亂跳的——天啊,這是什麼玩意兒,趕緊從我身上下去,簡直像是一個大蟲子,還是不知名種類那種,頗為讓人害怕的類似多腿蜘蛛那種毛絨絨的大傢伙。
紀墨繃不住表情,往後退了退,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把那個活蹦亂跳草一樣形態偏偏又是活著的東西給抓下去,卻又怕抓了之後傷了手,誰知道這種不規則物種會不會有毒之類的,天知道魔法師大人就是隨便選了一枝草而已!
「哈哈,看看,它還能夠這樣……」
也許捉弄自己的弟子是每一個老師都會有的嗜好,魔法師大人笑著,又用手指頭點了點那活蹦亂跳的草。
手指頭並沒有發射什麼肉眼可見的光線作為特效,但變化的確發生了,被指定的草再次發生了變態,飛,飛,飛,飛起來了!
這特麼——
紀墨簡直不能忍,這玩意兒,這種變化,你跟我說它跟水結冰一樣,這能一樣嗎?
天冷天熱它也不能這麼變啊!
另外,肯定了,這肯定不是正常的一階世界,否則,怎麼會這麼離譜,之前見過哪個一階世界這麼厲害的,就算是天才,也要被世界規則限制著,講究一點兒基本法吧!
難不成,老師您其實是開了掛?!
紀墨深深地懷疑,卻又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種西幻世界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沒經驗啊!
說什麼,感覺都是底氣不足的砌詞狡辯。
等到魔法師大人終於玩夠,紀墨也已經處變不驚地看過了這枝草是怎樣毛絨絨又肥嘟嘟,甚至能夠偽裝鮮肉的模樣了,各種古怪的變化之後,草再度變回了一枝草,紀墨卻有種無法直視的感覺,總覺得這玩意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撲過來給自己一個驚嚇。
「所以,本源這麼容易被改變嗎?」
紀墨提問,作為一個好學生,他總是知道如何發問引出新的知識。
「當然不,他們哪裡有我偉大,我能夠把一枝草變成十五種形態,他們可能只會一個石化術吧!」魔法師大人說著,表情有些冷靜地補充,「哦,他們很多連石化術都不會。」
從魔法師大人的口中,紀墨聽出了一個跟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的貴族世界。
之前說了,擁有魔法的血脈是貴族血脈,這是根據教會流傳出來的神創圖決定的,在這個世界的傳說之中,神明造世之後,把世界留給了自己的孩子,咳咳,這位神明有些不一樣,他只有一個神子,並沒有很多繼承人,於是這位繼承人(國王)在繼承了世界之後覺得太過孤獨,就開始拼命以自己的血脈創造同類,然後就有了貴族。
層級關係因此一覽無餘,神——國王——貴族——平民。
這是世界上所有人公認的,連國王本人都不否定的傳承,在這個基礎上,魔法師是沒有名字的。
可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國王和貴族都是擁有魔法的那一小撮人,不同的是,這些人之中,有的人會對魔法之力深究,讓它並不只存在於神官的手中,成為彰顯神明存在的一種工具。
——哦,對了,這裡一定要說一句,神官也是貴族出身,至少是跟貴族沾親帶故的,比如說那些從平民之中發現的具有魔法天賦的孩子被教會帶走培養出來的那一批人。
在所有這些擁有魔法天賦的貴族,包括國王血脈,以及國王本人在內,還有很多都不把魔法當回事兒。
比如說國王,流傳最廣的國王對魔法的應用就是他每次走路帶風的習慣,由此而流傳出來的名號是「風的國王」,事實上,還有另外一個名號與之對應,也是從魔法師大人口中聽來的,就是「肉的國王」,據傳,國王的體重已經遠超六百,且大多都在軀幹而非四肢上,由此可知,想要撐著這麼多肉走路該有多麼不容易,的確是需要一些風魔法代步的,還省了人力,並帶給了自己自由及仿佛飛翔一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