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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苦不比人少吃,名聲不如人,算什麼呢?不會不甘嗎?
紀墨努力說服紀奎,作為兄長,紀奎嘴上不饒人,行動上卻也沒對人不好,紀墨還是很希望他能好的,他是註定要拜紀桑為師的,這樣一來肯定不會擠占紀家去藥王谷的名額,如果有那個東西的話,作為嫡系中的嫡系,紀奎若是努努力,說不定就能去藥王谷呢?
到時候,在藥王谷中轉職製藥師,不是很好的出路嗎?
不喜歡下地,製藥怎麼樣?那就不用下地了啊。
從這個角度給紀奎講述的紀墨沒發現自己像極了高三時候的老師,他們總是這樣說「等你們考上大學就輕鬆了」,然而實際上,離了高考之外的各種考,還是沒能讓人輕鬆,不說畢業論文什麼的,若要從研究生順利畢業,怎麼也要有些影響因子的論文吧。
競爭一直在,並且一直不曾遠離考試的形式。
「你說的……跟三哥不一樣……」
紀奎聽進去了,也真的思考了,其實算不上是太新穎,不過是熬過去就好了,所以現在一定要苦熬的老論調,跟某些教派讓人今生吃苦修來生是一個道理,但在初次聽聞的紀奎耳中,還真是如同仙樂一樣。
「本來就是啊,你想想,不管是不是要做這個,你都學了,還會了,做得還很不錯,就這麼放棄了,不可惜嗎?這幾年的時間都白費了,若是繼續做下去,你又沒興趣,那,做得更好一點兒,然後直接去當製藥師不是也可以嗎?我聽說好多藥植師最後都去當製藥師了,到時候就不用下地了,不也挺好的嗎?」
紀墨繼續給紀奎樹立目標,人生,還是應該有個目標的,不用太高遠,想起來就累的那種,製藥師就很不錯嘛!
如果系統不給他藥植師的任務,他可能也不會一下子就跳到藥師上面,真正直面疾病,直面病人,直面生命,他覺得自己還沒有那樣的勇氣,但若是對著一眾藥草製藥下手,那感覺就不一樣了,一是一,二是二,沒什麼心理壓力啊!
「好吧,聽起來是這樣的。」
紀奎被說服了,決定以後的態度積極一點兒,不再那麼得過且過,只等著時間讓自己長大,有能力離開就迅速離開。
就好像紀墨說的,離開了做什麼呢?總不能等著天上掉餡餅吧,到時候說不得讓人活命的還是現在學習的這些知識。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紀奎對此表示疑惑。
紀墨心裡一咯噔,面上卻給了紀奎一個白眼:「多聽老人言,以後不吃虧。」
紀奎信了,點點頭,沒再懷疑紀墨的表現,他是知道紀墨總是纏著那些老人說什麼的,再要不然就是這家那家的,活似一個包打聽,他那時候還想著,弟弟莫不是個話癆?
不過弟弟的話癆屬性似乎沒對自己展露過,不,不對,今天就是個小話癆了,算了算了,就這樣吧,也挺好的。
獲得了心靈開解的紀奎以後是怎樣積極表現自不必說,紀墨從中收穫了來自哥哥的真誠幫助,倒是讓他下地的生活好過了一些。
幾天後,紀家有人帶回了紀桑,本來是要去藥王谷探聽紀桑的消息的,沒想到直接把人帶了回來,這可真是個大事兒。
「你是回來探親的?」族長詢問紀桑。
紀桑是個老實勁瘦,皮膚黝黑的漢子,四五十歲的樣子,總是日曬雨淋的黑皮膚上看不出太多年齡的痕跡,站在那裡也不顯得格外高壯,讓人望而生畏,他的身上缺少一種氣勢,看起來就是平平常常的老農,像是那種隨便去田間地頭就能見到很多的那種。
「我這次回來就留下了。」紀桑老實回答,話很簡短。
周圍安靜,像是在等著下文,族長看著他,又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他後面的話,很好,這就是所有了?
「你是怎麼了?犯事兒了?被趕出來了?」族長也沒給紀桑留面子,直接當著眾人就問,有點兒急,聲音都顯得燥,是真的害怕得罪藥王谷的人。
「沒有。」紀桑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短,又是好長時間的沉默,顯然他沒有任何的補充說明了。
族長深吸一口氣,似乎終於明白這樣一個問題一個答案地問下去太累,說不定還不知道具體,乾脆看向跟紀桑一起回來的紀家人,詢問他們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那兩個是紀家在外的族人,紀家不是所有人都紮根在這片土地上,還有一些如同聯絡員一樣會在外活動,這些人是由如同紀老二那種不務正業的人員兼任的,他們會在外做夥計做雜工或者別的什麼,有點兒出息之後也會跟族中聯絡,外頭碰到族人,也會關注一下,無形中充當了個聯絡員。
那兩個人互相補充著才說明白,最早看到紀桑的那個是看到紀桑離開藥王谷範圍,一路上他們也反覆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一個答案總算明白一點兒,紀桑是想要回來種藥草,不想在藥王谷種了。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藥植師?」
族長問這話的時候都有些咬牙切齒,藥王谷對藥植師還是很好的,這種好也是他們需要更多的藥材,需要更專業的人去種,於是就會把一些專業藥草的種植方法傳授出去,同樣被傳授的也有一些製藥方法。
這讓藥王谷出來的製藥師同樣也有著高人一等的地位,紀家不想斷了和藥王谷的聯繫,就是想要知道更多的知識,沒想到有人好容易進去了,就這樣兩手空空出來了,這可真是要把人氣死,怎麼進去的就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