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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用勁兒一帶,直接帶著紀墨飛起,快速逃離混戰區,往遠處去了。
安適居的大火併未惹來多少注目,便是有些人尾隨而來,也有人抵擋追殺,不斷斷後,一具具屍體落在腳下,被人踩踏。
紀長老也受了傷,帶著紀墨一起,奔到那條小路上,眾多機關並未被觸發,前面已經有黑衣人在銜尾追殺,紀墨和紀長老身後還有人,見到紀長老衣襟上已經有了血污,紀墨在他停下後推了他一把:「你去追他們,我來阻敵——這些機關,只有我知道。」
設置機關的時候,紀墨並未瞞著紀長老,甚至還有所告知,但,論及熟練程度,又有哪個能夠比得過設置者。
紀長老來不及多說什麼,他的狀態也不好,深深地看了紀墨一眼,捏著他手腕的手一用力,又迅速放開,「我等你。」
相關情況的預演他早已教過紀墨,紀長老知道紀墨能夠尋到自己,所需要擔心的則是他是否能夠擺脫追兵。
「放心。」
對著紀長老這般說了一句,紀墨拉出纏在腰上的鞭子,甩在了一顆樹上,那樹幹上,白石醒目,就是作為標記的,如今被震動,當下,便有箭矢,從下而上射出,枯葉飛起,塵沙遮目,黑衣人不防備,當場被射落幾個,有人高聲「小心暗器!」
紀長老沒再耽擱,已經走了,紀墨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中道一聲「珍重」,這裡的機關都是他在知道這條小道之後設計的,不能假手他人,只能自己來,時日短,眼前這半段還好,後面那些就什麼都沒有了,在此主持,等於——
持著長鞭,鞭影無情,見有黑衣路過便抽上一鞭,儘可能地把人留住,紀墨獨自擋在小道上,看著越來越多的黑衣人,面色沉沉,不知何時,專業知識點竟是漲了五點,達到「85」了,可這情形……一絲苦笑,這一次,也許就會知道失敗是怎樣的下場了。
後悔嗎?
不後悔。
第460章
「罷了,大局已定,不必多做殺戮。」
模糊中,仿佛看到了馬師兄的身影,紀墨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客棧之中,這是一處還算熱鬧的小鎮,臨街的窗子外能夠聽到來往的喧鬧聲,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把人「吵」醒了。
「醒了?」
熱騰騰的湯藥伴隨著一句問話,紀長老的身影格外地可親。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吶。」
紀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他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倒下的,雙臂至今還在酸痛,身體內那種空虛感,分明是把所有內力都耗光了才有的。
而昏迷中,不能自主恢復呼吸法,現在醒來,仍舊是無法動彈的感覺,好像整個人全身癱瘓了一樣。
這可真是不好受。
呲著牙被紀長老扶起,靠坐在床頭,紀墨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現在安全嗎?」
追究過往似乎意義不大,現在要緊的則是安全問題。
紀墨還不知道這個小鎮是哪裡,他們逃出來的還有多少人,最後的事情結果到底怎樣……
「不用著急,暫時不會有事了。」
紀長老把藥餵給他,動作一如既往地不細緻,為了不漏嘴巴,紀墨就只好忍著燙嘴使勁兒喝,藥味兒沖鼻,眼淚都被熏下來了,倒是分散了心思。
等到這一碗湯藥喝完,紀墨才從紀長老的口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玄武宗對外宣稱是長老叛宗,紀長老這個護道人就成了叛宗的長老,而他因為並不負責具體事務,在外並不出名的緣故,很多弟子都不太知道還有這麼一個長老在,聽到他叛宗,覺得意外,卻也沒覺得不可信。
現在的玄武宗還是玄武宗,卻又有不同,所有的弟子留下的都是馬長老和李長老那一派,其他的弟子,要麼被追殺逃亡四散零落,要麼依附於他們,妥協了,再有一小撮,就是跟著紀長老逃出來的這些了。
「什麼意思?怎麼斷定是魔教?」
紀墨還記得紀長老那突然的一聲大喝,這會兒問起來,滿心的不解,難道是當時在堂外廝殺的弟子喊出了魔教口號?
作為不算人人喊打但也屬於非法組織的魔教,還沒肆意張揚到喊出什麼「一統江湖」「千秋萬載」的口號吧。
所以,怎麼判斷的?
「詐他一下,結果對了。」
紀長老的回答很是平淡,看到紀墨不敢置信的眼神兒,關鍵時刻這樣詐唬,真的好嗎?
「本是鳩占鵲巢的老把戲,沒想到宗主也參與就是了。」
紀長老說著一嘆,紀墨能夠看出來,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紀長老似乎老了很多,而他的話,更讓人心驚。
「宗主?」
紀墨不知道如何理解這件事,狀似震驚。
紀長老又是一嘆,之前說過了玄武宗是名門正派,但這個名門正派在江湖諸多門派之中並不占據什麼首腦地位,而他們這一任的宗主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一直致力於讓宗派壯大,這些年都沒回宗門的宗主有心下一盤棋,卻苦於沒有趁手的棋子。
引魔教弟子入宗門,算是他的一個嘗試,而這件事,除了馬長老和李長老,其他的三位長老,包括紀長老都是不同意的。
「這件事,是早就否了的,當時我覺得那些魔教弟子其心不純,誰知道將來是不是鳩占鵲巢的故事……當時已經擱下了,哪裡想到他竟是沒有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