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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這一點的紀墨開始還花費了點兒時間,跟對方講了講共同進步的好處,但,對方回以的是鄙視,「我比你年長,比你早擇定命星,比你走得遠,你有什麼能夠幫助我的,需要我拿自己的研究跟你交換?」
這個理由真的是太強大了,紀墨是後學末進,無論他的思路在哪方面更突出更優秀,在沒有得到足夠的驗證,讓他的理論體系完善之前,他所有的想法都只是猜想,小孩子的聯想力豐富,天馬行空,什麼都有,可價值有多少呢?
在他自己都不能自圓其說的時候,憑什麼讓別人放棄現有的研究,轉而投入他的研究之中出力呢?
這就像是很多穿越者,還沒拿出玻璃之前,直接張嘴就跟匠人要求,你來跟我干吧,技術入股什麼什麼的,最後辛苦研究的是匠人,穿越者就憑著一個創意得到全部的功勞,成為發明家,合適嗎?
紀墨沒有那種空手套白狼的想法,他也有自信自己以後不會比他們差,可當前階段,這些星使,在知識上的確是領先了一步。
星族內部的星使數量,只看那星煌之上的銀葉就知道了,是相當多的,這麼多的星使之中沒有明顯的分級,但具體還是有差別的。
具體負責某個區域的星使是默認的等級高的,而如紀墨這種,只是擇定了命星,沒有名義上的管理職責的星使依舊只是預備役,說不定他漸漸長大,什麼時候心思一動就不研究了呢?他這種可以算是臨時工,用就暫時用一下,有問題啥的,直接脫落,半點兒不沾麻煩。
想要跟等級高的星使以問答形式請教問題,表示自己以後能夠交換更好的知識,誰信?
第530章
「這種完全不與人交流的閉塞,可能也限制了對星煌的研究吧,否則……」
紀墨有些想法,沒有明說,自己嘀咕一下作罷,現狀如此,他又不是什麼偉人,想要更改,連話語權都沒有,有什麼辦法呢?
星族內部好似沒有什麼等級制度,可祭祀那種存在,也不是紀墨能夠接觸到的,而按照星族內部的這種自由生活做派,即便是祭祀宣布希麼政令,若是大家都不想聽,也就是一句廢話。
說廢話的星使還少嗎?他們自己都不介意,其他人,憑什麼介意。
明了這些,紀墨也就安心做理論方面的研究,擇定命星之後,每一次再去星煌觀想,都會有種不一樣的感覺,無形的聯繫似乎也在把一些知識灌輸過來,但這種灌輸是模糊的,若隔著一層毛玻璃,明知道對面有什麼存在,可就是看不清楚。
需要耐心琢磨,一點點嘗試,如同把每一個小色塊兒仔細拼貼方才能夠看到全貌那樣慢慢研究。
這個時間是漫長的,一晃幾年過去,紀墨的研究也只是讓代表自己的那片銀葉跟其他的銀葉並肩,看起來不那麼弱小了。
「你也到年齡了,該去外域了,怎麼說,邵南星陪你去嗎?」
老年星使已經退位讓賢,直接讓邵南星接替了位置,連那個房子也被邵南星占了,倒是能夠跟紀墨時常見面了,但兩人見面也沒什麼好聊的,沒了老年星使在,他們兩個似乎連師兄弟都算不上,見面幾乎都不說話。
紀四哥又長高了一些,看著更矯健了,他擦著臉上的汗水,問著紀墨。
這一年,紀墨成年了,也是可以去外域轉轉的年齡了,而紀四哥已經去過外域不止一次了。
「他怎麼會陪我去?」
紀墨現在已經很習慣星族人的思考方式了,很快就反問了回去,帶著點兒奇怪。
師兄弟之情是沒有的,再加上又不是同一顆命星,雖說因此沒什麼競爭關係,但同樣也不會有什麼促進關係增添聯繫。
「那我陪你去。」
紀四哥拍著紀墨的肩膀,很是有兄弟情地說,正當紀墨要感動的時候,紀四哥笑眯眯說:「正好讓你見見你那外域的嫂子,長得那叫一個好看……」
顯然,他本來就是要出去的,只不過順帶捎上一個紀墨。
這兄弟情啊!紀墨看了他一樣,點點頭,應了,有個熟悉的人陪著總是好的。
紀四哥跟紀墨說好等酒樓下一次出去採買的時候跟著走,紀四哥早年在酒樓練武算是有個承諾,幫著酒樓做事,現在長大了,正是兌現諾言的時候,星族人的信用嘛,在沒什麼特殊情況的時候,還是可以信一下的。
兩人才說好時間,就有事情突然來了,這一次,邵南星也要去,不止他,還有幾個星使也要跟著去,其中就有兩個是跟紀墨研究同一顆命星的星使。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紀墨的消息渠道有些閉塞,若他這樣,並未被教導他的老年星使引上正經的崗位,有一個管理職責的,相當於星使之中的替補,除非場上的人數不夠用了,才能把他提起來,否則,什麼內部流通的消息,都不會特意通知他。
他的消息還沒紀四哥靈通。
「有星使死在外面了。」
紀四哥的表情深沉,星使的死跟普通族人的死完全不同。
普通族人死在外面,若是親朋好友有記掛的,找人幫忙尋回屍體,帶回內域,安葬在星煌樹下,這是正常且通常的流程,可若是沒有人記掛,族人也不會有誰特意去外面尋回他的屍身歸葬內域。
說白了,歸葬內域只是一種傳統,不遵守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