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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了名聲,來錢也會更快。
這其中的關係,不能說看不明白,只是這花費著實大了些。
內堂長老,今日一見,什麼性子還不好說,但既然是管理著玄武宗這一攤子事兒,必然也有些管家常有的心思,開源節流之類的,開源不好說,節流這方面,李長老的外堂實在是太明顯了。
「蠢。」
紀長老一巴掌拍在紀墨腦門上,紀墨躲了,可是沒躲過,那手速,真的就跟閃電似的,一下子就劈中了。
「總不能是洪長老吧。」
洪長老所負責的一攤子事情,在紀墨看來,是最容易被取代的,怎麼說呢?玄武宗是江湖門派,門中連雜役都會點兒拳腳,雖不是所有弟子武功都極好,但洪長老也未必就是這玄武宗的第一人。
幾位長老——現在紀墨內循環完全建立,對玄武宗各種功法的特點也瞭然於心——仔細觀察之下,還是能夠看出來一些深淺的。
洪長老內力雄厚,走的是剛猛突進這一類的路子,能一巴掌拍翻的都不用考慮用兵器,實力擺在明面上。
李長老走的路子就風雅些,總是一副儒將模樣,功夫偏重在一雙手上,恐怕掌法極佳,但日常卻總愛用劍,來去似有幾分劍客的默和靜,偽裝性極強,若是比拼,恐怕真正是性烈如火的暴烈之法。
馬長老擅長的則是腿功身法,一手打神鞭據說出神入化,具體武力值且不說,就說鞭子勾牌子,那是一勾一個準兒,只見鞭影不見人,以快打慢,從無敗績。
再有內堂長老,接觸時間短,紀墨還不太看得出來對方擅長哪方面,但力量上,恐怕也不弱於之前三位,可以說在武功上,四位長老縱有差異,也不會太過懸殊。
這也就意味著,洪長老所掌握的演武堂,換一個長老來教,也未必不如他。
這種隨時被取代的地位,又是純粹的支出項,恐怕也會讓帳目上年年赤字吧。
因小弟子日常習武的湯藥等耗費,再有洪長老自身的財務支出,這麼一算,是不是也有些扎人眼。
內堂本來就有培訓雜役的部分,若是擴大一下,再把培訓弟子接過去,直接吞併演武堂,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愚不可及。」
紀長老又是一巴掌拍下,知道躲不過,紀墨乾脆不躲,只提前把自己的手擋在額頭上,在手背上挨了一下響的。
「竟是馬長老!」
紀墨訝然,這可真是不敢相信了,馬長老管的任務堂很好啊,怎麼就跟內堂長老不對付了?
哦,任務堂跟演武堂一樣,作用都有些尷尬,也能夠被內堂兼併,本來內堂就有考較外地堂口的職責,經過任務堂中轉其實是多了一道手續,若要廢了任務堂,也不是不可理解。
知道結果往前逆推,想到馬師兄對自己的態度,想到馬師兄的兄長至今還在宗主身邊兒,紀墨猶豫著問:「想要兼併任務堂,恐怕宗主也不會同意吧。」
玄武宗的管理模式是帶著點兒制衡的意思的,若是宗主在外頭打拼,自家卻被人鳩占鵲巢,恐怕宗主也會不高興的,所以內堂長老這謀算,莫不是直接要取代宗主?
紀墨想的有些深遠,連「謀逆」之類的詞都想到了,然後,「啪」地一下,額上又挨了紀長老一掌。
不重,就是打得人喪氣。
「怎麼又打我?難道哪裡又錯了?」
紀墨不滿,總共就這幾位長老,不是李長老,不是洪長老,難道還不是馬長老了,莫不是內堂長老拉攏紀長老就是為了懟天懟地懟空氣的?
「唉,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紀長老看著紀墨,滿臉都是「這號廢了」的表情,見紀墨還是死不開竅,直接說,「四堂扶持,這是大局,不可改動,所動的,無非是人罷了。」
見紀墨嘴唇蠕動,似要辯駁,既是動人,怎麼就不是動馬長老了?
瞪了紀墨一眼,繼續道:「任務堂被馬家主管已久,下一代,該換換人了。」
紀長老這話像是一錘定音,似也表示了自己的支持之意。
紀墨傻眼,我都想到「謀逆」換皇帝了,你跟我說就是想換個人當官,還是未來時態的,而非現在就把馬長老裁撤,那,至於嗎?至於嗎?
似以為紀墨還未開悟,紀長老又在之後說了說馬家主管任務堂的時間到底有多久,從馬長老的爺爺輩到現在,竟是一直傳承,這可就不簡單了。
「宗主也有意動一動的。」
紀長老的意思,是完全以宗主為尊。
紀墨聽著,想著,似乎有點兒明白了,護道人,護持的可以不是什麼宗子,但護玄武宗就等於護宗主這個等式還是沒問題的,在宗主沒有做出妨礙玄武宗發展,或者有害宗門利益的事情之時,護道人還是要以宗主的意思為先的。
也就是說,護道人如果有立場,就是宗主的立場,是玄武宗的立場。
那麼,在這場內鬥之中,看似暗礁處處,其實也一覽無餘,清楚明白,就是馬長老自己也能看明白,他讓馬師兄與紀墨交好,未必是要拉攏紀長老,說不定只是要讓次子多一處可能,比如說當紀墨的競爭者,有可能成為獨立在外的長老。
再不濟,結個善緣,等紀墨成為長老,自家也能有更多的發展機會。
總之,馬長老也開始在想其他的路子了,但這種「你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的默契有是有了,卻也要有個由頭讓他順勢退一步,不然的話,平白無故不讓自家兒子接掌任務堂,聽起來就好像是他失勢了一樣,以後不僅無法服眾,更無法說服馬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