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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來,那些三日月宗近破碎後留下來的零碎的碎片落在了我的手心。
「這是我的家臣。」
我喃喃輕聲道,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聽見。
我握緊了手。
刀片鋒銳的邊緣刺破了我的手掌,殷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
我想要那隻尾獸付出代價。
我想要冒犯我的人付出代價。
你們並不是我所愛之人,亦不是我的所有物。那麼,為什麼要求我去寬容你們的行為呢?
【你想要力量嗎?】
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問我。
是的,我要教訓他們。
我回答那個聲音。
我想要力量。
比現在更多的,可以運用自如的力量。
【即便這會讓你恢復自己的記憶?】
嗯。我願意。
不如說,我一直都急切地希望可以找回以前的記憶。
因為……我想要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和他相處的。
和梅林的相知相識,我一點都不願意錯過。
得到力量的同時還恢復了記憶。
這對於我來說簡直是百利而無一害。
那個不知是何的聲音嘆了口氣。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
我閉上了眼睛。
身體被打開了,和什麼聯通在了一起。力量洶湧澎湃的涌了過來,連帶著那些記憶。
……作為沙條愛歌的,無趣的十四年。
一朝到來的聖杯戰爭。
從召喚陣中走出來的金髮的王子大人。
於月色下起舞的自己。
那些對於他的得不到回應的愛慕。
捨去了自己作為少女的全部矜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為他達成的願望。
以及,最後的那當胸一劍。
我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墜落,黑泥聚集在我的身邊,安靜的注視著我。
這裡好冷啊,saber。
這裡好黑啊,saber。
我的胸口好疼啊,saber。
Saber,saber,saber。
我是那麼的喜歡你。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呢?
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
那你告訴我好不好?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只要是你說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去做的啊。
啊啊,就算是死亡也——
我是誰?
這個問題終於得到了答案。
我是【沙條愛歌】。
是為了戀愛而行動的少女。
是——
早已死去的亡靈。
*****
「那邊是你們新的S級審神者嗎?」
雪梨的敵人,是愛麗絲。揍敵客。
揍敵客家族不世出的天才,以十歲的稚齡獲得了她所在的那個世界裡面的無數人的喜愛。擁有著和自己的年齡完全不匹配的強大力量,又因為家學淵源的緣故擅長暗殺。
在她的手下,已經死去過雪梨的兩位同僚。
雪梨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那第三個,但是她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夠在這裡退後哪怕是一步。
「聽說你們來了一個新人啊。」
愛麗絲用一隻手撓了撓臉頰,看起來天真又可愛。
「你們有什麼打算?」
雪梨謹慎起來。
「哎呀哎呀,瞧你那樣子。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好奇啦,想看看這位以後的對手是什麼樣子的呢。」
愛麗絲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而且我剛剛看到宇智波琉璃的九尾過去了喲。」
雪梨的表情瞬間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
從下方的地面上,傳來了可怕的力量波動。
那是魔力、靈力……還是別的什麼力量。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那是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或許都無法比擬的強大。
力量的中心漩渦裡面,站著的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有著金色的髮絲,碧藍色的眸子,姣好的臉龐,穿著翠色的洋裙。
她毫無疑問地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畢竟,不管是容貌,還是出現的方式,又或者是身具的強大力量,她都足夠引人注目。
少女的手中攥著一把碎片,邊緣劃開了手心,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藍色的術陣出現,將那一團碎片連帶著血液包裹起來。光華閃動之間,那些碎片一點一點的成為了刀刃的模樣。
那本已碎刀了的付喪神睜開了眼睛,眼底像是藏著一彎的新月。
「……主君?」
他愣了愣。
記憶里自己已經在那一顆黑色的尾獸玉前碎刀了,但是現在為什麼又一次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然後他就看見了少女。對方身上的巫女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下了,是少女當初剛來到本丸的時候穿的那一身翠色的洋裙。
「您……」
三日月宗近直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明明還是同樣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站在那裡的少女,與以往的感覺都不一樣。
不能說是換了個人,而應該是,在她的身上有什麼【之前隱藏著的東西爆發了】。
「你可是我的刀呀。」
少女衝著三日月宗近笑了一下。
「我的東西,除非是出自我自己的意願,不然的話才不允許別人來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