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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怪我們嗎?能嗎?啊?你說我們狐之助容易麼?兢兢業業辛辛苦苦的陪著你們上戰場,各種統籌安排並情報收集,結果還要被你們這樣萬般的嫌棄,你們心不痛嗎啊?」
大有隻要自己面前的這些刀子們敢點頭說一個「是」字,它就可以立刻就地撒潑大聲號哭起來,最好讓所有人都看一看這個本丸是怎麼虐待狐之助的!
膝丸只得急忙上前去給自己的兄長收拾爛攤子。
「團團!……兄長他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看著眼前這一副吵吵嚷嚷的情景,較為穩健的神刀與佛刀們只負責笑意盈盈的看戲。
「啊,說起來,帶姬君去自己的房間的是誰啊?」
石切丸吹了吹自己手中的杯子上面漂浮著的茶葉。
啊,茶梗豎起來了。
他笑眯眯的想,這還真是一個好兆頭。
「是長谷部殿和巴形殿吧。」
坐在他身邊的數珠丸恆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佛珠。
石切丸對於這個回答倒是不怎麼意外。
畢竟那是本丸裡面最有名的主廚。
不過說到主廚……
「龜甲殿沒有跟著一起去嗎?」
他問。
數珠丸恆次轉動佛珠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沒有。」
「嗯?」
神刀有些疑惑。
但是佛刀不動如山。
「在看到新的審神者之後……他們就緊急的做了一項決定。你來得晚,大概是不知道的。」
數珠丸恆次斟酌著詞句。
「在確定不會出岔子之前……龜甲殿,千子殿還有笑面青江,都不會出現在審神者的面前的。」
「……啊。」
石切丸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他覺得自己大概懂了點什麼。
回想了一下他們的這一位新任的審神者那嬌俏的容顏和天真無邪恍若不諳世事的樣子,石切丸心頭一突,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是非常的能夠理解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的那幾振刀劍的心思了。
他迅速的加入了這個同盟之中。
「說的沒錯。」
石切丸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語氣雲淡風輕,但是隱隱之間卻像是決定了什麼人的命運一樣。
被擅自決定了的三個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會不會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為什麼不讓我們接近?阿魯金那麼可愛為什麼不讓我們接近?你們這些心機的刀子!!你們就只是想著自己可以距離審神者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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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間?」
看著面前站著的灰色發的男人,還有另外一個身量極高的、湖藍色頭髮的男人。他們一左一右的站在我的身邊,用個不太恰當的形容詞的話,就像是兩尊門神。
「是的,主君。」
自我介紹叫做壓切長谷部的男人眼睛裡面閃著光,但是行動之間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已經在非常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這整個二樓嗎?」
「是的,主君。」
我點了點頭。
這應該是殊榮的。
但是我竟非常平靜的接受了。就好像是,這應該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所以,失去記憶之前的我定是非常的熟悉這樣的場景的。
以前的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回應我的話的不是長谷部,他身邊站著的那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個性特別冷淡的藍色頭髮的男人搶過去了話頭。
他自我介紹他叫巴形薙刀,若是我的話,喊他一聲巴形就好。
「天守閣是屬於您個人的地方,除了當日當值的近侍之外,其他刃都不得輕易進入。雖然之前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不知道房間裡面的安排布置是否和您的心意。您之後若還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或者是想要的的東西全部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竭力達成您的目標的。」
「你……巴形殿!」
長谷部看上去有些氣惱,就好像是一隻狗狗被猝不及防的從口中搶奪走了一塊鮮美的肉骨頭一樣,有點兒憤怒並憋屈著。
真好玩,我覺得我似乎都可以看到他頭上那實際上並不存在的狗狗耳朵耷拉下來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壓切長谷部幾眼。
他可能是發現了我這一點也算不上是委婉和隱晦的打量,整個人都蹭的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啊,不是說他之前不精神的樣子,而是指他現在的樣子比起先前來還要顯得更加的,嗯,活力四射幾分。活像是剛剛被人打了一大針管的雞血進去。
當然,後來我才明白,對於長谷部來說的話,我那個樣子的認真的注視所起到的作用何止是打了雞血了,怕是直接往靜脈裡面注射紅牛都比不上那個可怕的效果。
「我知道了。謝謝!」
「不!主君!您無需道謝!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無論是手刃家臣還是火燒寺廟,請全部都交給我吧!」
長谷部挺著胸高聲道。
……啊。
有些熟悉的。
好像曾經也有人這樣和我說過吧,明明畏懼著死亡,但是因為如果是我的要求的話,無論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做到。
……但是,那個人又是誰呢?
不記得了。
既然不記得了,那麼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