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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兄長精心圈養著的菟絲花,又能做到什麼呢?」
「我是沢田殤雪——記住這個名字吧。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永遠沒有站到我的面前,討還今日的這一份仇怨的機會呢。」
「畢竟……」
她笑了起來。
「你也要死在這裡了嘛。哎呀真是可惜啊,那個男人和他的刀劍們直到死亡以及被折斷前,都還在慶幸著……」
鮮艷的紅唇開合,像是魔鬼一般。
「他們都還在慶幸著,你今日恰好不在呢。」
「不過啊,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可以送你去和他們相見了……」
沢田殤雪突然愣了一下,隨後毫不猶豫的放開了沙條愛歌,朝著後方幾步跳開。
「……啊啊……」
金髮的少女抬起臉來,朝著她露出來一個天真的、美好的笑容。
但是,真奇怪啊。
明明是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主……明明是那樣無害的笑容,但是沢田殤雪卻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都像是有冷意在流竄。
「你躲什麼啊?」
金髮的少女笑容燦爛。
「沢田殤雪……是嗎?嘻嘻,哪裡需要等到日後呢?」
「不如我們現在就在這裡,將一切都清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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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記憶。
是我一度遺失的,從落入大聖杯之後……一直到時之政府的記憶。
還有關於兄長大人的記憶。
兄長大人是不同的。
如果說Saber讓我知曉了【愛】,讓【沙條愛歌】終於有那麼一丁點的、像是一個人類的話。
那麼,兄長大人和本丸的大家,就徹底的教導給我了……一個真正的人類,應該是什麼樣的。
因為了他們,生來就與根源聯通而不知喜怒哀樂不懂貪嗔歡悲的根源之女終於和這個世界有了一絲牽繫。
兄長大人的存在意義……對我來說,甚至是要比Saber更加重要的。
我睜開眼睛。
跪在我的面前的,有我過去的下屬,也有我並不相識,想來是日後頂替上來之人。
「藥研呢?」
我問。
那是兄長大人唯一留給我的……關於過去的一切。
有誰恭恭敬敬的遞來了短刀。
我將藥研在腰上掛好,閉了閉眼睛。
沢田殤雪。
百年前我最想要殺掉……偏偏也是唯一沒能殺掉的瑪麗蘇,在百年的更迭之中,如今已經成為了統管瑪麗蘇的首領。
這遲來了百年的復仇,終於是到了償還的時候。
「小六。」
我喊了一聲。
原本乖巧溫順的第六獸瞬間暴起。
「給我打開通道。」
我說。
「我要她……」
「把一切償還。」
我是沙條愛歌。
曾是為了戀愛而舞動的魔女。
如今。
是為了兄長大人的遺願,而在時空中穿梭,守護歷史與過去的女皇。
第23章 成為女皇的第三天
Beast。
足以將這個世界上面絕大多數的存在全部都碾壓過去的、絕對的居於最頂尖的強大兵器。
只不過是撕裂開空間露出通道,這對於它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想要精準的定位沢田殤雪的位置似乎並不是多麼容易的事情,但是……
我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
「……藥研。」
我輕輕的低呼了一聲,將魔力源源不斷注入到手中的這把名為【藥研藤四郎】的短刀上面。
這是我的藥研。
是兄長大人唯一遺留下來給我的遺物。
本丸在我和沢田殤雪的那一場戰鬥之中被徹底的毀掉,她奪取了兄長大人和刀劍之間的契約,除了我身邊的藥研之外,其他所有的刀劍付喪神都被她強行轉換成為了暗墮的刀劍帶走,成為了她麾下的力量。
又或者說是牽制我的某種存在也不一定。
到了最後,唯一留下來給我的也只有兄長大人的遺體,還有因為契約之間的衝突而變回了原形的藥研。
我將兄長大人埋葬,取了他曾經戴在耳上作為聯絡器的耳釘,自此擔負起了曾經屬於他的職責。
兄長大人不在了,沒關係,我還在。
我將會是繼承兄長大人的職責之人。
這個世界,我來替他守護。
畢竟他是那樣的熱愛著這個世界啊。
魔力繼續不斷的注入進了藥研藤四郎之中,終於達到了那一個足夠他變為人形的閥點。黑髮紫眸穿著甲冑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那一雙紫水晶一樣的眸子裡面有著傷感,也有著久別重逢的喜悅和看到了自己照顧著的孩子長大了的欣慰與悵然。
「姬君。」
他低下頭來,朝著我笑了笑,像是遠山的月和曠野的風。
我張了張嘴,覺得這一幕竟然恍若隔世。
「藥研。」
我念了一聲他的名字。
「……藥研的話,可以感覺到那個女人把大家都帶去了哪裡吧。」
我問他。
「藥研,幫我指出在空間之中行進的道路。」
因為彼此之間的聯繫並沒有切斷,所以,如果以藥研為錨點的話,的確是可以反向追溯到已經變成了暗墮刀劍、不得不聽任沢田殤雪的命令的他們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