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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鳶:「你們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霍銘霄聳聳肩表示,「我向來挺有孩子緣。」
陸鳶再喝一口咖啡,第一回 覺得甜齁了。
她想找話題轉移,視線很快移到大廳屏幕上,一部關於金城匠人的紀錄片正在放預告,有不少演藝界的明星參與拍攝,一晃而過的蘇雅雅成了她的新話題。
「她即便再慌不擇路,也不會連出口和入口都分不清。」陸鳶看向霍銘霄,終於把丟了的2分理智找回,「蘇雅雅是特意來的入口。」
直白到這點,霍銘霄也沒想繞開,他點頭,先是對她的聰慧表示肯定,「正如你所猜的一樣,蘇雅雅的確是我叫過來的。」
陸鳶揚眉很是疑惑。
霍銘霄不慌不忙開口,「我又不是活該被當跳板,讓三叔伯和二叔伯在背後戳我肺管子,這鍋我不背。蘇雅雅即然想進霍家門,那就讓她如願唄。」
「張城為什麼會對此事有這麼大的動靜?」
「他們是狗咬狗,張城想獨占張老爺子的遺產,張家是港城有名望族,最傳統也最在乎臉面尊嚴,如果她姐和姐夫醜聞纏身,遺產自然落在他身上。」
「當街暴打女人就有臉了?」
「你在現場看見他親自動手了?他想當為姐姐鳴不平的好弟弟,做事魯莽些不更顯現他的情誼?這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背地裡張氏也不會想家產落在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手裡,他們認為嫁出去的女兒宛如潑出去的水,遺產很大可能落到三叔伯頭上,這樣一來,互相牽制就變成了低人一等。」
陸鳶從不去想名門望族之間的爭鬥,她出身夠光明,陸董事長把擔子交由她手中時就沒在乎她是否嫁了他人成了外人,陸鳶姓陸,這是她的根。
除了陸鳶外,世上又能有多少這樣開明的父母,大多數聯姻就是利益的博弈。
「我猜,蘇雅雅先找的你,她想求你幫他一把。」
霍銘霄嗤笑道:「我沒理由幫她。」
也是,蘇雅雅請狗仔偷拍緋聞在先,眼下遭了難又返回來求他,霍銘霄不像是這種老好人吶。
「那之前你們怎麼認識?」
「當過幾年同學。」霍銘霄偏頭瞧她,「陸總,是不是在……」
「我沒有。」吃醋麼?沒有的。
霍銘霄自言自語笑笑,「我也沒說有什麼,而且也沒什麼不能說,你應該都調查過我們的關係,清清白白,不過想給你下馬威演出戲,反倒被她利用了一番。」
陸鳶心神愉悅,調侃他,「誰叫你不想讓我舒坦。」
聯姻,逼迫他強娶,還帶著一個孩子,任何一樣落在他身上都不是什麼好事,如此,他想方設法的不讓她好過也有了理由。
可現在這理由用不上了。
陸鳶眼底浮上一抹慮色,「你就不擔心三叔伯和二叔伯治你?」
「你沒來港城之前他們一樣恨我、整我,但我還好好活著呢,還過得不錯。」如果被逼著當紈絝落個浪蕩子的名號也叫不錯的話。
「霍銘霄……」
「你來後我還怕什麼?你來為我撐腰,霍太太。」
他這人,總是真摯的可怕,一顆心炙熱發燙,被他纏上就沒有不動心動情的道理。
最後,理智全散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回港城的航班一再延誤,陸鳶白天去了總部大樓處理重要事項,一天不得閒,到這會困到直打哈欠。
霍銘霄往她那邊挪一挪,再道:「你要是想睡可以靠著我的肩休息一會。」
陸鳶佯裝精神,坐直了身子。
霍銘霄輕握住她胳膊,另一隻反手去碰她的頭,「不礙事,要登機時我喊你。」
陸鳶實在是困,她找尋了合適的位置,就靠在他肩頭上小憩。
困歸困,她仍沒忘他手心的涼意。
「霍銘霄。」
「怎麼?」
話落,陸鳶的手精準握到他的,雙手合在一塊,溫暖加倍。
霍銘霄聞到了她身上的清香,陸鳶噴味道清淡的香水,不張揚卻帶著堅韌不可摧的溫柔,他有了貪戀,注意到她細長的睫毛,白嫩清透的肌膚,二十出頭的年紀本就水靈靈的,誰又能知道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他不禁想到沅沅的爸爸。
那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陸鳶為何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卻又從不透露他的蹤跡。
憑著陸家的實力,想來也沒有男人敢拋棄她,就算是真的逃了,也能打死拖回,可這世間應該沒有這樣的蠢人,放著富貴榮華與真愛不享。
陸鳶是個迷,她甘願幫霍家三房,甘願嫁給他也是迷。
霍銘霄喜歡她的直白,但對她表現出來的感情持有懷疑,畢竟他們從未相遇過,又哪來的中意。
誰料,霍太太給的溫暖太美好。
靠咖啡帶來的溫暖總是很短暫,但有了陸鳶的手取暖,他便有了長久不滅的熱源,這一刻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以至於要登機時,霍銘霄察覺出自己內心的不舍,他想怎樣才能延誤的更久一點,如果可以他很想再多握一會。
因為航班延誤,他們回到港城的時間足足推遲了三個小時。
一路上陸鳶都在跟蘭姨詢問沅沅,擔心她會哭鬧不好好吃飯,但出乎意料的是陸沅沅很聽話,蘭姨告訴她霍家大房的姑姑來了,小傢伙跟她玩得可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