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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銘霄不太想提陳瑤,語氣里滿是抗拒,「這是她該得的。」
「什麼是該得的?你恐怕現在都沒弄清楚,沒有誰會願意成為誰的棋子,被利用被欺騙的也不止她一個,你是在為自己的利慾薰心找藉口。」
他眸子緊了緊,「不是藉口,我承認在這段關係里我有打賭的成分,陳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孩子來污衊你!」
陸鳶:「她有什麼本事污衊我,不用你出手我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霍銘霄,她為了你連孩子都沒了,現在連命也……她好歹是你初戀,是你最初愛過的人,連愛過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我又算什麼呢?」
「可我不愛她,我愛你!我說過是我明白的太晚,現在是我愛你,霍銘霄只認你一人!」他近乎低吼,越是讓陸鳶聽得發笑,「你愛我,你瞧瞧你用什麼愛的我,踩著我上位,利用完就丟棄,反過來說愛我,你讓誰信吶?」
她再也坐不下去了,房間太沉悶,她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情緒會被他帶進溝里去,她不想再為了過去的事煩惱憂心,「有時候我們真的看不懂愛是什麼,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你心頭的白月光算什麼呢?不忠誠的愛不叫愛,那叫三心二意,能輕易說出口的愛也不叫愛,那叫負擔。」
「阿鳶,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霍銘霄絕望地看著她,「我此生只有你,我只認你。」
「看來你還是不夠清醒,你認我那是你的事,好像與我沒關係吶。往後我嫁給誰交哪個男友也與你無關,我們一直是兩清的,懂嗎?」
「嫁給誰,你想嫁給誰?」霍銘霄眸中布上紅血絲,硬是被她的話比紅了眼,他想起北貢寺的一幕幕,回到金城又見她和梁硯苼在一處,關係親密著實叫他心生嫉妒,頓時羞憤難平,拽上她手腕就往懷裡帶,陸鳶掙扎著揚起另一隻手,一巴掌就要扇過來反被霍銘霄握住。
陸鳶被他牽制住,面上似笑非笑,「你就沒變過,我也不期望你能變,就算你改變了也是在做戲,入戲太深總有走不出來的時候。」
「我再問一次,你要嫁給誰?」他似顛魔,不斷逼問他,怕是真的踩到了他的雷點,讓他徹底爆發,他得不到的愛得不到的人,如有那一天,他的阿鳶喚別人為丈夫,他的心會疼死會腐爛掉!
「阿鳶,我不允許,我不許!」在他俯身向她的唇貼近,就那一秒,陸鳶側過頭躲開他的強吻,「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我與你離婚後,本就是不再相干,即便是在婚內,我也不曾管過你的,新婚夜我收到你與小明星曖昧的照片,第二天你帶著小野模上門,後來變本加厲重燃初戀之光,再後來與諸多女人鬧緋聞讓我難堪,這些都不算出軌嗎?」
果然,他的呼吸都變得僵硬。
「我可以接受你說的利益至上理論,這些女人都是你利用過的對象,不論一開始的目的是我,還是最後連我都成了你的靶子,無所謂,可你不能否認在做出這些事情時你是乾淨的,你碰了她們,又沒碰徹底,你吻過她們,也會讓我噁心。以前是覺得有我為你撐腰,你做的一切我都有理由相信那是假的,現在想想真是荒謬絕倫,碰了就是碰了,吻了就是吻了,即便你們上過床只是蓋被子純聊天,那也是出軌啊,不要給自己找理由。」
「阿鳶……」他將她握得更緊了。
陸鳶抽不出來,一步步嘲笑他,激怒他,「怎麼,現在還想吻我嗎?可是我會覺得噁心誒。」
噁心,是他噁心,可他就是貪念她的這份溫柔這份愛啊!
「阿鳶,當真沒有返回的餘地?」
她連笑都不願裝了,「你現在碰著我,我也覺得髒,你再碰我一下,我還是會毫不留情扇你。」
「好,不用你來,我自己來。」他怕她手疼,上一回虎口處都泛紅她該是用了多大力,霍銘霄鬆開她的手,退後一步,就當著她的面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悶聲響最疼,沒有花架子倒是用了十成的力道,陸鳶當然很滿意,也不想奉陪了。
「霍總原來還有自虐癖好,您請繼續。」
她走出門外,身後還陸續傳來巴掌聲,陸鳶輕嘆一聲,「都過去了。」
真正沒過去的只有霍銘霄。
他坐在安靜的包廂里,臉頰通紅,一手握著斷了的紅繩,嘴裡滲出血腥味,只有他自己下手才知道下死手的滋味,他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捨不得陸鳶,就連她的背影都難捨棄,曾幾何時陸鳶的名字已經成功占據他整個心臟,往後每次呼吸都要伴隨著她的名字顫動,那是他的阿鳶啊,餐廳樓下,梁硯苼並沒有離開,他守在門口等到了陸鳶。
霍銘霄就此崩潰。
他不曾真正的想過再用陸沅沅的真實身份去干擾他們的這段關係,越往後越緊張越會沒有機會,霍銘霄等不了太久,他想著是時候了,就算背負罵名也要繼續。
三日後,陸氏。
陸董事長的桌上放了一份文件。
他對這份寫著「陸董親啟」的文件產生懷疑,再拿出來後瞬間變臉。
第35章 真相。
陸鳶在練習室被林櫻叫出去,當時她的神情很慌張,二話沒說就把衣服和包包往陸鳶懷裡塞,陸鳶還沒回過味來,轉頭拉著門把手問她,「誒,什麼事這麼急要催我走,我今天下午沒打算去哪啊?林櫻,到底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