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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銘霄剛要說是,欒承脫口而出,「可是你們都離婚了,而且很明顯陸總並不想理你,你們並無關係啊。」
直白的解釋讓某人拳頭都硬了。
「……隨你,隨你!」霍銘霄心煩意亂,心中不停叫囂欒承是不是被女人收買了,是專門來氣他的吧,是個探子,臥底!
欒承即便是臥底,也是個有節操的,氣了老闆不說還要盡職工作,「陸總獨自去了北貢山區,聽說是去找人,只要她一出現我們會立刻跟上。燁年蔣總與我們建議,如果想合作也不是不行,他想在全國開第八夜分店,就看你的意思了。另外,rita那邊把支票送回來,她的原話是不需要自欺欺人的禮物,我沒懂,老闆你懂嗎?」
霍銘霄沉默了。
有刀嗎?給他一刀痛快吧!
欒承還沒匯報完,霍銘霄拿起車鑰匙準備走了。
「去哪?」
「去見我女兒,行嗎?」
霍銘霄擠出一點禮貌無情的笑,欒承都不忍心提醒他,什么女兒,那是別人家女兒咧。
霍銘霄與陸沅沅約好了。
趁著她上興趣班的時候,他會帶著沅沅去風宴樓吃飯,時間掐得很準,等陸夫人來接她,他們已經吃飽喝足,完完全全瞞天過海。
計劃是這樣計劃,真實行起來還是出了紕漏。
風宴樓最近來了一位宮廷手藝傳人的師傅,上來一道白玉羹湯味美馨香,陸沅沅與霍銘霄對此道情有獨鍾,一大一小喝了兩碗。可十來分鐘後,霍銘霄察覺沅沅面上出現的小紅點。
「沅沅寶貝,你的臉怎麼紅紅的。」
「爸爸,我的臉好癢。」
「誒,我怎麼覺得我的身上也有點癢。」
霍銘霄的手臂上起了紅點點,這種感覺莫名熟悉,不妙!
「欒承,欒承,趕緊去醫院,我們過敏了!」霍銘霄抱著陸沅沅衝下樓,對著欒承一陣吼,他立馬丟了煙鑽上駕駛座,又通過後視鏡里看著一大一小起了紅疹子的臉,心頭的怪異就沒散過。
與此同時,遠在北貢寺的陸鳶正在完成她的修行。
浮光師傅不講情面,聽說她是來找梁硯苼的,二話不說將掃帚交給她,吩咐道:「每天晨昏定時打掃庭院,打井水三桶,一周後再提此事。」
陸鳶是來找人又不是來找罪受。
但她有求於浮光師傅,他說什麼只能照做,好在平日裡也有健身,挑水掃地倒也不難。
第一天她天不亮就從民宿趕來,諾大庭院前前後後打掃一番,打了不止三桶水,算是圓滿結束,結果卻在倒水時手滑了,木桶倒刺扎入手心的肉里,略微刺痛,連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濕。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她瞬時想起了沅沅,接著陸夫人的電話打過來。
陸鳶皺了皺眉,接起。
「阿鳶,沅沅怎麼這麼命苦!霍銘霄那個殺千刀的竟然故意帶沅沅去吃會過敏的蟹肉湯,他到底想做什麼!你快回來吧,沅沅一直叫媽媽。」
陸鳶顧不得與浮光師傅的約定,立時往外沖。
浮光師傅沒有攔著,他口口聲聲念著「阿彌陀佛」,目光望向庭院深處的廂房。
那裡住著一個很久沒見過外人的孩子,這些年有很多人為他而來,但又不僅僅為他。
浮光推開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
皮膚過白的男孩頭髮又長長了些,他縮在牆角謹慎地看向來人,浮光往前走一步,他的頭會壓得更低。
「硯苼,你莫怕。」
「你要找的人,她終於來了。」
浮光的手懸在空中,猶豫間擠出艱難的笑,他看見硯苼臉上的喜悅,也聽見了他低沉悶聲而出的「飛鳥」兩字。
硯苼那樣快活,他不願意打擾。
再將剩餘的那句「只是那人最在意的不是你」給壓了下去。
「飛鳥……阿鳶……」
從北貢寺下去的小道上,陸鳶仿佛有了幻聽,她回頭張望不見任何人影,寺廟鐘聲敲響,徹底驚醒她。
陸鳶來不及思索,只顧著催司機快點開。
她想不通霍銘霄的目的,有什麼深仇大恨連她的女兒也不放過?
他到底算什麼男人!
陸鳶給霍銘霄撥過去時手都在發抖,一接通再也忍不住吼出來,「霍銘霄,你又發什麼瘋?那是我女兒,要是沅沅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
對方沉默片刻,卻是欒承在說話。
「陸總,我們也在醫院。」
陸鳶想也不想的掛斷,最終是捂著眼濡濕了手心。
金城私立醫院有陸氏的投資,當陸沅沅進入醫院的那一刻,陸董事長緊接著收到了消息。
霍銘霄想不到那份上去,也沒心思去隱藏,他只想讓醫生快點治好陸沅沅,護士讓他冷靜下來,說他也需要治療,哪知霍銘霄跟破了天一樣慌亂不安,大聲疾呼,身上的紅疹子也愈來愈多。
後來霍銘霄因過敏症狀嚴重到昏過去,這才將他與沅沅分開。
欒承在一邊看得清楚,霍銘霄十分重視沅沅,不管出於什麼心理都令人無法反感,明明自己也發了疹子,就連醫生也說要是再晚點說不定會引發一些併發症,他顧不得自己的安危,非要看著陸沅沅先治病。
現在是什麼時代,醫學發達、醫生更不缺,而霍銘霄生怕陸沅沅沒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