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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銘霄有的是辦法,蜻蜓點水般划過她的唇,點一下問一句,「去不去?」
「不去!」
陸鳶的腰窩最為致丨性,他再點一下,嬌呼全入他口,「去吧,阿鳶。」
阿鳶,是阿鳶啊。
她被他耳垂上的紅痣迷了眼,應了。
宴會這天是霜降。
陸鳶與霍銘霄一同前往季氏主辦的慈善晚宴,從進門到落座,一路上引得不少側目私語,若是陸鳶視線看過去,明面上的禮儀還得有,相繼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因為陸鳶的到來,霍銘霄的轉變全拿到了檯面上,原以為不過一場塑料的豪門聯姻,實則夫妻連心倒是狠狠打了那些看笑話的臉。
這場晚宴,陸鳶早已收到邀請,但是她並沒有提前告知霍銘霄,而是等他自己說出來。
陸鳶給霍銘霄撐腰,他有了陸氏做靠山,誰也不敢小瞧他,聯姻的好處就此顯現,哪怕人前恭維他,背後也要罵他一句「靠老婆吃軟飯」,陸鳶十分肯定他聽了不少這樣的言論,但也相信霍銘霄不是那樣斤斤計較的人,他從泥潭走出來就不會在乎這些瘋言瘋語。
他不在乎,陸鳶卻不能不在乎。
她希望霍銘霄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竭盡全力地讓自己變得低調,她走在他身旁,人人尊她一聲「霍太太」,而不再是「陸總」,有問題先丟給霍銘霄,徹底維護了他的尊嚴,無形中也在告訴那些討好他們的人,做主的只能是霍銘霄。
晚宴的焦點自然落在了霍銘霄身上,他的才能遠勝圈內草包,如果不是戴了婚戒,恐怕會有大把的女人前赴後繼撲上來。
他也該是最亮的那顆星子。
陸鳶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拿了一杯香檳走到安靜的露台。
沒想,被木門擋住的角落還站著一個男人。
他手上捏著一根香菸,燃著有一會兒了,露台扶手檯面上都是落下的菸灰。
他隱在暗處,陸鳶連他的容貌都看不清,不好打擾他,提起裙角要離開,卻被他喊住。
「陸鳶,你是我見過最會處理婚姻關係的女人。」
認識她。
那人從暗處走出,陸鳶放下裙角鬆了口氣。
「紀廷崢。」霍以靈的丈夫,看他這般消極,估計是被逼來參加晚宴。
陸鳶走到露台邊,他的煙燃到了尾,一口都沒抽。
「我不抽菸。」紀廷崢說,「他們給的,走走過場。」
陸鳶抿了一口酒,「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誇讚。」他按滅了菸頭,甚至用手帕把菸灰和煙收拾了一下,整個台面又恢復乾淨,「我沒有潔癖,只是做研究習慣了。」
陸鳶覺得他紳士過頭,他出生普通家庭,父母早亡,和霍以靈的婚姻純粹是因為她喜歡,他專注研究需要大量的資金,而霍以靈支持他搞科研,就這麼簡單。
「同樣都是靠老婆的男人,我跟霍以靈的關係就慘澹許多。」
「霍以靈今天沒來。」陸鳶說。
「她沒來的原因跟你的想法一樣,想讓外人都知道我的存在,而不是只有一個』霍以靈的丈夫『而已。」紀廷崢笑笑,「所以我才說你是個被低估的女人,聽說你年輕,手段卻高明。」
「我不喜歡模糊不清的言論,你直說無妨。」
紀廷崢盯著頭頂的月,說得直白,「我同意你們之前的聯手計劃,但不是因為霍銘霄,而是因為你。」他忽而看向陸鳶,「來港城,讓你收起了翅膀,你想養一頭狼,萬一那是頭白眼狼……」
「我擔著。」霍銘霄這頭狼真的養不熟嗎?
「合作一事我不希望霍以靈知曉,岳父走後她就只得我一人在身旁,照顧好她是我的責任,她生性浪漫不需要沾染上這些俗事。另外,我需要藉助陸氏在金城的勢力,幫我找人。」
「找誰?」
「我的妹妹。」紀廷崢的笑逐漸慘澹,「她走丟多年,我還是想找到她。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再多欠你一次人情,將來條件隨你提。」
陸鳶喝完最後一口酒,緩緩道:「為什麼因為我?」
「霍以靈喜歡你。」
「原來,是愛屋及烏了。」陸鳶舉起空酒杯致敬,「深感榮幸。」
有的人愛意纏綿悱惻,流露表面,有的人情意按壓心底,深藏不露。
不論哪種,她都接受。
陸鳶從露台走出,轉頭被幾位富家太太拉著說話。
私密的包間,燃著薰香。
太太們熱情非凡,說起八卦來嘴上一點不留情,尤其是哪家老總有了新情人,哪家夫人養了小白臉,最近有哪些新式的房事花招,陸鳶聽完瞠目結舌。
梁陳夫人按照舊式習俗,剛結婚就冠了夫姓,也是這群夫人團的領袖,她說:「男人外面彩旗飄飄,總要回家嘛,只有生了孩子綁住了他才行,但是光有孩子也不保險,咱們自個得有讓他撓心抓癢的本事,外面的狐狸精再有能耐他也飛不出正宮的五指山,所以說就缺個新鮮感,冷他幾天,暖他幾天,再見面保管比外面的情人還有效。」
陸鳶的家教里還沒這個說法,但名媛圈靠孩子綁住老公的例子舉不勝數,陸董事長與她母親感情好,母親也不會灌輸這樣的想法,如今成了霍太太,頂著霍銘霄紈絝的名聲,她不得已收了梁陳夫人送給她的一些助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