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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幫我,在青非的牽線搭橋也是你,我們的緣分不該止於此,從一開始你就想嫁給我,你不愛霍言驍,從頭至尾你愛的只有我。」
陸鳶沉默著,聽到他的嗚咽有過幾秒的感慨,「這只是一場戲,燈光打開戲總有散。」
「我需要一句實話!」
陸鳶想起暴雨下的別墅,黑漆漆一片才弄錯了人。
「實話……」陸鳶感覺到他的緊張,擁著的力道也逐漸加大,也逐步拉回她所有回憶,「既然你能費盡心思查到我想掩飾的事實,所以那天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多少?正如你現在對我做的,當時你也是這樣做的。」
霍銘霄喝了酒做到第二次時就沒有了他起初的溫柔,她是頭回經歷這樣的事,怕疼只會躲,霍銘霄像著了魔拽住她的腳踝把她往懷裡扯,她哭著說不要了,他近乎瘋狂的掐她腰、吻她,近乎粗暴的動作讓她閉了嘴,然後不停歇的盡數折騰。
這些野蠻的行徑,如今是歷歷在目。
她是第一次與男人坦誠相待,以為是霍言驍便允許了他的粗暴,第二天醒來仿佛受了非人的折磨,她忍著劇痛接到了霍言驍的電話,下一秒痛苦不安的滑倒在地。
霍銘霄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秘密就此被喚醒,他早就在調查出來時後悔過了,「阿鳶,不由你信不信,我是被人下了藥,霍家那些人恨不得我死,他們想讓我身敗名裂,但我跑了,我想著小叔叔的別墅能讓我躲一晚,沒想到會遇見你。」
陸鳶輕嘆一聲,「是啊,你不光自己去了別墅,還讓人準備好了女人,要不是那個女人的車半道出了意外,我與你就沒有那麼多後續了。」
「不是,阿鳶,你不要這樣想,我們能遇見都是上天的安排,我只認你!」
陸鳶著實想笑,擱她面前當大情種,上天都要笑了。
「你鬆手,我要回家了,沅沅還在等我。」
「你撒謊!」他陡然吼出來,「承認愛我很難嗎?我們不能說散就散,沅沅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喊我爸爸,我們一輩子都無法分開!」
陸鳶不可否認的是一開始她的確是帶著愛意去嘗試著接受他,因為她覺得他還算可靠,同是身處於名門望族,他們身上的擔子並不比其他人少,他們要做的太多太多了,所以陸鳶覺得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不說愛,至少是喜歡,有好感的,於是才會選擇嫁給他。
但是現在她說:「沅沅需要一個爸爸。」
「我需要一個新的開始,女兒是女兒,可我的人生也還長,我相信你可以做一個好父親,好老公,但是你不會再是我的丈夫。我們的緣分在當年簽下離婚協議時就散了,是我看得太輕,沒有想過人心這回事。」
「我們都需要重新開始。分別,重新開始。」
陸鳶說的很明白了,她在乎的霍銘霄已經隨著過往消失,眼前的男人再頹敗無助,她也無能為力,給他多一分溫柔與關懷就是對梁硯苼的不公。
霍銘霄最後還是選擇放她走,他一遍又一遍的觀看18歲的陸鳶,一遍又一遍回憶她眼角的那顆淚,他恨上天既然能夠相遇為何不再早點,可最該怨的還是自己,如果他選擇了相信她愛護她,結局就不一樣了。
陸鳶從電梯下來,就在門口見到了章粼粼。
她一臉擔憂的走過來,「陸總,你還好吧?」
陸鳶腳步微頓,「你怎麼在這?」
章粼粼答:「昨晚的事有些蹊蹺,我們前腳剛離開後腳關於你們的消息不脛而走,甚至上了八卦報刊,我跟欒承正在調查處理此事。」
「你昨晚也在這邊?」
「對,霍總帶你回這邊休息,我幫你換的衣服,然後請了私人醫生過來看了,應該是你喝的酒有問題。」
說到這,陸鳶眉頭再次皺緊,「消息攔下來沒?」
「有小部分擴散但影響不大,我也向陸總匯報了情況。」
陸鳶不僅沒有緩解情緒,而且更嚴重了,她的手機里有梁硯苼發來的消息,只有一個句號像是不小心發送的信息,然後接下來一條被撤回了,那時是金城的凌晨,他那邊剛入夜。
「你先送我回去,在路上你好好跟我說說具體情況。」
「好。」章粼粼開車載她回陸宅,陸鳶從大樓外看清這裡的環境,寸土寸金的地方的確挺像霍銘霄的作派。
聽完章粼粼的匯報,陸鳶算是明白了,或許從她去做造型開始就被人盯著了,但這個隱在身後的人還未露出狐狸尾巴,他們在明那人在暗,遭了一回道,可就不會有下次了,這次不露尾巴,下次他們就連她的尾巴也要一同斬了去。
「粼粼,你幫我給欒承帶一句話。」
她從後視鏡里看陸鳶,繼而聽道,「你就說為揪出幕後黑手我可以和霍銘霄暫時合作,對事不對人,但凡惹到陸家頭上我絕不手軟。」
章粼粼猶疑著,「其實霍總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會讓我和欒承一起去查。不過我會把這番話帶給他,可你們……」為什麼不親自告訴對方呢?章粼粼適時住了嘴,因為她沒從陸鳶眼裡看出半點情感,提起霍銘霄時淡漠到對著普通路人甲一樣,反而她看手機都比念起霍銘霄重要。
「現在英國幾點?」
章粼粼沒回過神,剛要開口告訴她,陸鳶自言自語地笑彎了嘴,「哦,那邊差不多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