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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是調劑品,野心家從來不會因為愛情而止步,他對陸鳶有好感,但也只能到此為止,為止的意思不是一刀兩斷,而是像他說的一樣,耗著。
霍銘霄是個無賴,他手段骯髒,充滿污穢。陸鳶想離開,他總有辦法與她連在一塊,不過是時間問題。
等到他在這場遊戲裡稱王,陸鳶就再也逃不掉了。
第二天傍晚,陸鳶已經到達金城。
她在金城機場收到霍銘霄的郵件,他行事刁鑽,總有辦法聯繫上她。
這一回,他只發了一句。
——霍太太,我們總有再見的時候。
據說,霍銘霄已經前往國外入股謝里曼家族,找到如此龐大的靠山,陸氏怕是瞧不上了。謝里曼的生意遍布全球,霍銘霄胃口大已經不滿足一個霍氏,他要的是一個屬於他的商業帝國。
權勢、金錢、利益,是男人一生摯愛。
霍銘霄絕不會輕易放棄。
只是後來,陸鳶以為他僅僅是把她當成了一顆理所應當的棋子,藉助陸家的勢力一步步往上爬,卻不想除了陳瑤以外,連那場車禍都是假的。
本該居住在瘋人院的蘇雅雅,一掃當時的頹廢,滿面春風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她面前。
而她身旁還有正得意的陳瑤。
陸鳶不願意參合到她們的戰爭當中,前路被擋著,陳瑤與蘇雅雅形同雙生姐妹花,微笑著攔住她,「陸總,同為女人,有些事實你應該知曉。」
仿如施捨一般,不過是在可憐她。
儘管陸鳶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卻還是不得不接受她們說的真相。
第20章 聯手
安靜的私人會所,三個女人圍著圓桌開始了一場不太交心的對話。
咖啡杯落在大理石桌面發出一絲清脆聲響,陳瑤攏著耳邊長發,眼神愈發嬌柔,上一回是在醫院見到她,不小心摔下台階連孩子也沒了,她最後一眼見到陳瑤,她躺在病床上指著陸鳶說她是殺人兇手。
而霍銘霄就守在她床邊,一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她,恨絕的語氣是陸鳶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事實,她不為自己辯解,因為沒什麼好說的,事到如今,越說越錯,過多的解釋只會讓霍銘霄對她的厭惡再進一步的加深。
再遇到陳瑤,她連那份厭惡也懶得起,對於她們任何一人而言,心平氣和才是最大的忽視。
陸鳶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釋懷,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陳瑤卻不想那麼快結束這場對話,在她看來,這或許是最能將陸鳶的尊嚴踩在腳底的一次。
「不想相信嗎?倒也不怪你,就連我也是被霍銘霄的甜言蜜語騙了,我與他相識少年,的確因為霍林璋而離開他,後來他回到港城與我相遇,他說會把我從霍林璋身邊解救出來,我等啊等卻等到了他與你結婚。」
「我成為霍林璋的情人,倒不如說是他推送出去的買賣,一旦我被某個合作商需要了,他會犧牲我換來一大筆的財富。霍銘霄是真的狠,他表現的太真了,我以為他是真的願意為了我而跟你離婚再娶我,我又等,結果等到他捨棄了我。」
陸鳶見著陳瑤面上的得意逐漸換成了自嘲與失落。
不過很快陳瑤的神情就變了,因為在座的女人都是被利用的棋子,她並不想在她們面前落了下風,「陸鳶,你那麼聰明,大概是早就知道其中的故事。霍銘霄在你沒來港城前,就想從我手中得到霍家二房三房的信息,從他接近我那天起就開始了他的騙局。」
「霍林璋下馬,二房和三房的背地陰謀敗露,我竟然想用他們在青非的計劃來向你炫耀,我太蠢了。你或許不知道,那時的我已經幻想起我與霍銘霄在國外定居的美好日子。誰能料到我赴了一場局中局,你是最後的意外。」
陸鳶這個意外如果沒有來港城,霍銘霄也不會讓自己再次陷入泥潭,他有足夠大的野心去支撐他的計劃。
偏巧陸鳶來了,她的真心被他完美收割,她還以為自己是真心換真心,卻不想霍銘霄以獵物的身份開場,再一環扣一環邀她入局。
陸鳶看她,「所以你才會在我面前親手弄掉那個孩子。」
陳瑤十分讚賞地看回去,「不得不說他的整場計劃幾乎沒有利用任何不作用的人,每個人都被他玩丨弄在股掌之間。既然他可以說謊,那我為什麼不行,孩子就是我故意摔的,我要讓他恨你,當時他的確是恨上你,但現在我知道了,他從頭至尾都在演戲,為的就是迷惑我。」
不被抱有希望出生的孩子,還不如不要。
陸鳶聽到這已經是手腳冰涼,她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止一個陳瑤,還有蘇雅雅,她一直在旁邊毫無顧忌的打量她。
正好,蘇雅雅打斷陳瑤的回憶,搶先道:「婆媽的事就別說了,誰願意聽你們的恩愛情仇。我就不同了,我與霍銘霄純粹是合作關係,一開始就是利用與被利用,他給我一大筆錢,外加名導合約,我幫他弄場車禍,哦就是在你與霍銘霄因為陳瑤是他初戀這事鬧矛盾的時候,也沒過多久,你應該記得。」
車禍竟然不是意外。
原來保護她的深情與捨命付出也是可以裝的。
陸鳶喝下一口黑咖,胃裡翻江倒海地疼,她笑了,「看來是我封殺的不夠,讓你另闢蹊徑找准了靠山。」
車禍的事交給了欒承處理,陸鳶這邊得到的信息是蘇雅雅因為精神失常而去了瘋人院,出事的主要是霍銘霄,他都沒打算追究,陸鳶更不會去故意針對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