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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董事長大為稱讚,「這種做法不太符合實際要求,但有時我們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某些原則,哪有不黑心的商人,懂得玩法才能做最後的贏家。陸鳶,你實屬把這塊弄明白了,不過,往後若是囿安不買帳,你又如何處之?」
「囿安原老闆設計方案一流,但為人處事不夠成熟,大概是以往只顧著方案如何完美,而忽視掉一些生存法則得罪了人。等到這匹黑馬突出重圍,顧氏分支和陸氏分支會逐漸入股,等到他不再是第一股東話語權自然減少,到那時他的囿安只能是我們的。」
「陸鳶,我很欣慰,也將拭目以待你的成果。」
陸董事長到最後還特地發給她一條消息。
——我曾以為你會一心為霍家著想,很顯然,你還抱有一定的理智,望長久。陸鳶,你是我的女兒,我盼你幸福。
這樣的話估計是面對面說不出來,非要用文字去表達才不會顯得酸澀。陸鳶看出父親對她的關心,那是一個久經商場的父輩對她的教誨,或許他早已看清她不顧一切嫁到港城背後的心酸,他只是不說而已。
環島的項目正在秘密進行。
k的調查也在繼續。
——今日霍銘霄仍未去青非,他陪著陳瑤去了郊區的醫院,婦產科。
好啊,陸鳶特別想掀開霍銘霄的面具問問他到底有多會變臉,明明發給她的消息是在青非,說起謊話來眼都不眨,她著實佩服。
——晚飯後兩人會到綠道散步。
並附一張霍銘霄側頭看陳瑤的照片,眼神里是他不曾有的溫柔。
——他們去……購買了嬰兒用品。
孩子是誰的已經不再重要,陸鳶也能好好接受,哪怕臉色慘白,揚手打翻了價格不菲的古董花瓶,碎片踩在腳下,咯吱咯吱,像極了她惡狠狠地低語。
阿姨聽到聲響慌忙跑出來詢問,卻換來陸鳶發瘋似的怒吼,「走,都走!」
阿姨們不敢逗留在新家別墅,最近太太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稍有不順就是譏諷,既然她要他們走,那是溜得賊快。
陸鳶平息好久,又在陸沅沅回家前打掃好滿室狼藉,卻還是忽視掉殘渣碎片的威力,一丁點的碎屑落在指腹間,刺進了肉里,像是一道看不見的芒刺長入骨髓,她挑不出便死命的按下去,好似又回到了初次見到霍銘霄的早晨。
她弄錯了人,成為一段坎坷的開始。
陸鳶不曾服輸,她就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從小到大獨立慣了,就連生下沅沅這個決定也未曾告知他人,她要活下去,也要帶著自己的寶貝活下去,為了沅沅她迫切需要霍銘霄的參與,因為這個家才會完整。
她滿懷期待而來,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總有一天會得到他的回頭,他的確回頭了,卻參雜無數謊言,到最後她都捂不熱霍銘霄的心。
芒刺入指腹,陸鳶雙手捂著眼痛苦,無聲的哭泣,大片大片的眼淚順著指縫流下,她好恨。
陳瑤啊陳瑤,她怎麼就那樣沒記性。
陸鳶曾說過她沒選擇放棄時任何人對霍銘霄的覬覦都是一種罪,只有她放棄了,霍銘霄的一切都會與她無關。
霍銘霄對她的欺騙與謊言正逐漸扼住她的喉,霍言驍曾教她愛憎分明,所以她不顧一切也要來,而此時此刻,陸鳶不想為任何人撐腰了。
三日後,青非的礦出事。
欒承的電話打到陸鳶這裡,「夫人,我實在沒辦法。」
青非的項目非同小可,礦上出事那是要死人的大事,絕不可輕視!
陸鳶一邊安排陸氏的人過去處理,一邊按捺不住自己那顆厭惡的心,反問他,「霍銘霄不是在那嗎?該怎麼處理,還用我教?」
欒承猶猶豫豫,陸鳶就晾著他,直到那邊說不出下文直接掛斷,陸鳶的臉上已是泛起了冷笑。
欒承到底是霍銘霄的人,擔心礦上安危,卻又不肯將霍銘霄的行蹤透露,實在兩難。
而陸鳶當然知道霍銘霄不在青非,他自始自終都不曾去過青非,陸鳶揣著明白裝糊塗,為的就是在這個時候無情嘲諷他一把。
k的郵件來得正好。
——霍銘霄坐謝里曼的專機前往青非,正如你所料,謝里曼家族的投資方與霍銘霄相識。
諸多故事,因為這一道信息而想通了。
霍銘霄在青非呆了大半個月,他回港城這日,天氣預報的主持人說這是港城有史以來最冷的一個冬天。
陸鳶在宅子裡穿上毛衣給陸庭澤視頻,對方穿的像個粽子,在外工作時必須穿厚實,否則按照陸庭澤的話說是手都要凍掉,陸鳶的手不會凍掉,她暖呼呼的窩在軟沙發里舒服極了。
霍銘霄風塵僕僕而歸,陸鳶聽到聲響沒管,還在和陸庭澤聊家常,最後還是陸庭澤在視頻里看到了霍銘霄的身影,大大方方喊了一聲「姐夫」,陸鳶才掛斷視頻。
霍銘霄瘦了好多,兩頰凹下去一點,五官愈加分明立體,但瘦削之感不散,為他的整體感覺平添幾分厚重。
他不上樓,也不挪位置,就站在陸鳶對面直愣愣盯著她看。
「回來了,你餓了嗎?」陸鳶對著他笑,也只是淺笑,流於表面的那種敷衍,但是霍銘霄好似沒看破,在陸鳶側身走向廚房時拉過她的手腕,大力將她代入懷中,緊緊箍住。
陸鳶耳邊都是他粗重的呼吸聲,她扭動脖子,掙扎又被他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