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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霍銘霄看了也會毫不猶豫的倒戈,才會在醫院裡說出那句願意為她離婚的話。
好在陸鳶還留有最後一絲理智。
「陳瑤,你的人生是你的選擇,我沒道理為你的故事買單。你還知道喊我一聲『霍太太』,就要清楚霍銘霄不是你能肖想的男人,他是我丈夫,我要他的時候誰都不能覬覦,只有我不要他了,你才有可能出現。」
「霍太太,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孩子的父親是誰,我會讓它消失。」陳瑤的眼睫上還掛著眼淚,堅定的好笑。
好一位明事理的母親,真偉大啊。
陸鳶登時想起自己懷孕那會,她年紀還小,是真六神無主慌了神,她看了很多關於女人懷孕的消息,每天都在想未來會怎樣,她害怕,她還有很多事沒做卻要當媽媽了嗎?不,她想去打掉它。
走到醫院那刻,她又捨不得了,明明只是個胚胎一樣的「小種子」,卻長在了她的身體裡,過馬路、上樓梯,她都會下意識的捂住肚子,就怕它出事,或許這就是天生的母性本能,她打心底里想好好照顧它。
可她還是害怕,甚至無人能幫她緩解這種憂慮。
眼淚總是不經意間流下來,哭完開始孕吐,吐得昏天暗地,沒多久又想吃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陸鳶不願委屈了它,就算是真的要去打掉也得在之前好好照顧它。
後來做完檢查,醫生告知她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打胎,並建議她好好生下來再療養身子。
陸鳶突然如釋重負,她不用再自己做決定,她只要安心等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會回到最初。
所以陸沅沅是帶著她的希望生下來的,從小很少哭鬧,又聽她的話,實在是個乖巧的小寶寶。
陸鳶把沅沅當成上天給的神秘禮物,百般寵愛,而陳瑤卻要它消失。
「我不參與你的決定,孩子是你的,你怎麼做都行。」
陸鳶再也呆不下去,決定起身離開,陳瑤跟著站起來,伸手觸碰到她手背,陸鳶當即嫌惡甩開。
「霍太太。」
「嘔……」
陸鳶聽到她的聲音,喉頭一陣泛酸,也許是剛才那杯黑咖喝得太急,一時間反胃想吐。
陳瑤小聲詢問:「你,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陸鳶冷哼著,「不,我是純噁心到了。」
她颯爽如一陣強風,留下陳瑤在原地發愣,路過的侍應生可憐她委屈的模樣,上前問是否需要幫忙。
陳瑤一改先前的疲態,露出精緻純淨的笑顏,「給我一杯卡布奇諾再加一份草莓蛋糕,謝謝呀。」
她重新坐回座位,給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發消息。
——她上鉤了。
而後掏出鏡子整理自己的淚痕,等收拾差不多了再開始吃甜點,手機震動幾下,有了回信。
——現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溫暖的午後,有人追逐陽光,有人行走在陽光之下卻仍有墜入冰窟的感覺。
陸鳶回到別墅,額頭滾燙,量了體溫有點發燒,她喝了兩杯溫開水,強打起精神給章粼粼電話。
她只有一個訴求,「找個理由踢霍林璋出局。」
環島的項目不需要人渣的參與,前期競投也不行。
章粼粼答應了,也聽出她漸漸嘶啞的嗓音,「陸總,你是不是感冒了?港城最近溫差較大,你要多注意身體。」
「嗯,我知道。」陸鳶貼了退燒貼,躺在床上繼續,「你上回說霍銘霄的新項目多了一個新投資人,有調查清楚嗎?」
「那人非常神秘,目前只能找到一些零碎的消息,還是些不重要的信息,據說是謝里曼家族的成員,具體是哪一位還真不清楚,但依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暫時不會對陸氏構成威脅。」
「更得注意。」
「我懂。」
陸鳶低聲咳嗽,章粼粼不放心的很,「別墅里都沒有一個貼己的阿姨,我幫你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
陸鳶多固執的人,章粼粼執拗不過,隨即撥給了欒承。
晚上七點多,陸鳶迷迷糊糊醒來,窗外夜色席捲,房內只有角落裡的落地燈亮著,她掀開被子坐起來,房門從外推開,她聽到聲響看向那處,霍銘霄端著餐盤進門。
神情溫和,眉間帶有絲絲擔憂,「阿鳶,你終於醒了,剛熬好的粥,吃點吧。」
陸鳶沒胃口,臉色還蒼白,她看了他一眼沒搭話。
霍銘霄當她生病沒精神,見她起床立馬去扶她,「阿鳶,還難受嗎?」說著,右手碰到她的額頭,「不燙了,但還是得吃藥。」
陸鳶全程面無表情,她也沒多餘的心思去猜測他此刻的心情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對她好的時候仿佛天上星星都能為她摘下,如果對她反悔,又該是怎樣一臉嫌惡她的表情?
陸鳶不敢想,越想心口那處越難受。
「太悶了。」陸鳶想去開窗,霍銘霄已經先她一步推開窗戶一角,「就敞開半個鐘,睡前還是得關上。」
他把餐盤裡的藥拿出來,像餵小朋友一樣笑眯眯看她,「阿鳶,乖乖把藥吃了。」
他的手貼上了陸鳶的手背,她差點難以忍受這樣的觸碰,如此過電般卻是想起了他與陳瑤的種種,陳瑤的公寓客廳里,他們擁抱起舞時也會有這樣的心境嗎?他這人是當真對誰都好到極點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