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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皇帝徹底掌握了權柄,又把他請了回來,任吏部尚書,加封太傅。
可以說,他是當朝資歷最老的大臣,皇帝把他派來當主考官,就是打定了主意,這次科舉絕不能再出錯。
果然,有了這位泰山北斗的鎮壓,這次的會試非常順利,上榜的都是有真才實學的舉子,而衛其軒也如願的拿到了第三名。
之後就是殿試,會試是重開的,但殿試的時間並沒有變,還是欽天監原本就算好的時間。
因此在會試的一周後,就到了殿試的時間。
在殿試之前,宮裡來了兩位侍監,專門教導衛其軒進宮以及殿試上的禮儀。
衛其軒學的很快,幾乎一遍就過。送走了兩位侍監,他就無事一生輕了,除了逗弄兒子,就是纏著洛霜,讓她幾乎都出不了門。
終於等到殿試那天,洛霜鬆了口氣,快快樂樂的把人送走。
殿試不同於會試,只考一天,衛其軒大早上出門,傍晚就回來了。
看他一副笑吟吟,從容不迫的樣子,洛霜就知道,肯定考的不錯。
事實也正如她想的一樣,一周後,在傳臚大典上,衛其軒被欽點為狀元,賜進士及第,可謂風光無限。
這一節洛霜是看不到的,只能聽衛其軒事後描述。
不過另一項她是能看的,那就是打馬遊街。
洛霜早早訂好了酒樓包廂的位置,那裡臨街,正好可以看到進士們的風姿。
等了一上午,街邊站滿了人,兩邊的店鋪也都紛紛打開了窗戶,人頭涌動。
隨著幾聲鑼響,東城的方向走來一隊人,衛其軒在最前面,騎在高頭大馬上,穿著大紅的狀元服,丰神俊朗,玉樹臨風。
兩邊的行人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手帕香囊紛紛向衛其軒砸去。
衛其軒目不斜視,仿佛不為所動,隻眼角餘光打量四周。待看到伸出頭觀看的洛霜,才緩緩露出一個笑臉。
也就是這清淺而溫暖的笑容,驚艷了在場的所有人,也撩動了洛霜的心弦。
好看,是真的好看!
她控制不住般,把自己手裡的鮮花向他拋去,嘴角不住上揚,露出大大的笑容。
隊伍很快過去,洛霜站在窗邊,捂住胸口,那裡砰砰亂跳,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新婚夜的衛其軒很好看,看書的衛其軒好看,對著她笑的模樣都好看,可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仿佛能蠱惑她的心。
洛霜分不清自己是顏控,還是真的喜歡上這個人了。
反正,她就想把他撲倒。
拍拍臉頰,洛霜讓自己清醒清醒,然後帶著下人匆匆回去。
等衛其軒回到府中,就迎接到小娘子的熱情。
洛霜把他帶回房,然後撲倒門上,狠狠親了上去。
自己的老公,心動當然就要行動。
打馬遊街之後,進士們可以先回家修整,然後在申時去皇宮參加鹿鳴宴。
衛其軒作為狀元,是坐在最前面的,僅在皇帝的左手邊,對面是文武大員。
宴會從卯時開始,一直持續到亥時,期間觥籌交錯,鼓樂齊鳴,進士們或飲酒或作詩。
衛其軒身為狀元,是最受關注的一個,被人敬了一杯又一杯。
酒過三巡,皇帝姍姍來遲,眾人紛紛下跪行禮。
隨著皇帝來的,還有眾位皇子和公主駙馬。
皇帝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問道,「哪位是狀元啊,上前來。」
衛其軒聽聞,起身走到中間行禮。
皇帝打量了一眼,讚許的點點頭,「不錯不錯,果然是青年才俊。聽說狀元被稱為京城第一才子,不如賦詩一首。」
衛其軒行禮稱,「是」。
然而還不等他念詩,一邊的公主突兀開口,「一個母不詳的私生子,也能做狀元?難道我朝沒人了嗎?」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皇帝的臉色陰沉下來,「安河,不許胡說!」
「我沒有胡說,」安河公主冷聲站起來,「父皇您不知道,這位狀元郎,才不是什麼衛家子,而是駙馬的私生子。」
皇帝冷眼看向駙馬,駙馬大驚,連忙起身走到中央跪下,「皇上,絕無此事,一定是公主誤會了。」
「我才沒有誤會。他如果不是你的私生子,你願何對他比對我們兩個兒子都好?如果不是你的私生子,你為何要早早幫他揚名。如果不是你的私生子,你何必把劇場一半以上的收入都給他?虧我真的以為你只是把他當朋友,欣賞他的才華,所以我對他的妻子也好,還送嬤嬤過去照顧生產。駙馬,你對得起我嗎?」
公主越說越傷心,眼中都是淚水,只是在這樣的場合,強忍著沒有掉下來。
安平駙馬瞠目結舌,不知道公主為什麼會這樣想,「公主,你別胡說,他絕對不是我的孩子。真的,我發誓。」
「我胡說,」公主仿佛一下子被點燃了,怒氣上來,頓時不管不顧起來,「你敢說他不是你抱給衛家人的?你敢說你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好啊,我和你夫妻一場,到頭來,你不僅瞞著我有了私生子,居然還敢倒打一耙。算我錯看你了,從此夫妻情分斷絕,我們一刀兩斷!」
此話一出,不僅駙馬大驚,皇帝都不由的呵斥,「安河,不許胡鬧。你自己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是駙馬對不起你,父皇一定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