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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水聲將她波瀾不驚的心攪亂了,溫故微微抬眸,只看見水裡那人隨手拿過旁邊大紅色的裡衣往身上套。紅得刺目,白得耀眼……溫故不敢再看,連帶著臉也紅了。
「將軍……」
「怎麼不看棲兒了?」
「嗯?」
偏偏那年輕的女帝不放過她,踩著綿軟的步子娉娉裊裊地走到她面前,素手抬著她的下巴,逼迫著溫故和她對視。
「棲兒……」
溫故那張瓷白的臉紅透了,視線一落在她濕透的裡衣和微微敞開的衣襟就受驚一般的別開眼。
這副模樣的將軍顯然取悅了童棲,她彎了眼睛,踮腳親了溫故一口。然後又伸手勾住溫故的白玉腰帶,又軟又媚:「將軍就不想要棲兒嗎?嗯?」
那一聲「嗯」尾音微微上揚,勾得溫故眼角一紅,呼吸都重了幾分,她還想掙扎,把童棲作怪的手握住,「棲兒……」
童棲嬌笑一聲,掙開她的手,然後指尖在溫故的喉口處畫了一個圈兒。
「棲兒!」溫故拉住她的手,表情冷淡,只是那紅透了的臉和耳朵卻暴露出她表里不一的事實。童棲才不怕她,她的將軍總是這樣不老實。明明心跳得那麼快……
呵。
這次可不放過你了。
她們兩情相悅,可溫將軍卻一向端莊自持,除了親她就再也沒有其他逾矩之行。
天知道每次和溫故同床共枕時她有多想被她疼愛,只是她的溫將軍每次被她撩得一身火也不肯,總說要等她們成親才可以。
溫故是憐惜她的,可明日她就要出征了。今晚無論做什麼都要把這人給留住……省得有那些個狐媚子趁她不在勾引她的將軍!
「將軍。」
「溫故……」
「走嘛~」
童棲笑得壞極了,勾著溫故的腰帶把人往寢殿走。
溫故還想掙扎,可童棲卻在她耳邊笑了一聲,把她給壓在床角,隨意地拿過一旁的金玉酒盞,含了一口甘醴餵到她嘴裡。
由山中玉泉水釀就而成的梨花白澄清透明、味香醇厚,入口時唇齒間濃郁芳香,還帶有梨花特有的清香。只是這酒性烈,後勁霸道得很。溫故酒量本就不行,一口下去就被嗆到咳嗽了好幾下,童棲趕緊輕拍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
「棲兒……」溫故星眸迷離,摟著她纖細的腰在她脖頸處蹭了蹭,「這酒、這酒好烈啊……嗚……棲兒……」
可愛得不得了,童棲看得欣喜,湊過去鬧她。
「溫故你好香呀。」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溫故哼了一聲,轉身把人壓在身下。
月明星稀,安靜昏暗的寢殿內傳來一聲痛吟。童棲死死抱著她的將軍,泣不成聲。
……
放縱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朝時童棲命人在龍椅上放了一個軟枕,渾身酸軟無力,可心尖卻盛開了一朵又一朵小花。
想起今早醒來時和溫故交頸而眠的場景,童棲俏臉微紅,心裡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好在她坐在最高處,又有流冕擋著,下面的人看不到。
溫故跪在大殿,穿著盔甲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她的脖子全是紅痕……
童棲目光柔軟地看著她的將軍,唇角輕揚,卻是努力地擺出女帝的威嚴:「朕等著將軍凱旋。」說完這話她有些失神,很多年前她還是那個無權無勢的小公主時,她也這般等著溫故平安歸來。
「臣定不負陛下所託!」溫故磕了一個頭,深深地看了龍椅上的童棲一眼。
棲兒,你再等等我,等我回來娶你。
大軍出發前,副將們點好人數,溫故側眸往宮內看,眸中是眷戀和深情。很快她就收回視線,拉了一下追雲的韁繩,聲音冷淡:「出發。」
「將軍!」
溫故一愣,在看到那身影時瞳孔一縮,翻身下馬往童棲的方向跑去。
「拜見陛下!」周圍的將士軍官們紛紛下跪。流冕落在地上,依舊穿著尊貴卻又沉重的龍袍,童棲卻無心關注周圍的將士們,她的眼裡只有朝她奔來的溫故。
她們往彼此奔赴,童棲跌進那單薄卻又無比溫暖的懷抱那一瞬間就紅了眼睛,「溫故,你答應我……答應我,還有半年、半年後棲兒就成年了……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平安地回來參加棲兒的成人禮。
「我一定好好回來。」溫故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吻了吻她的眉心,沉聲道,「棲兒,你信我!」
溫故最後還是走了,童棲站在宮牆上看著大軍浩浩蕩蕩出發,一直到為首的那人在她眼裡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不見……
半年時間,前線捷報頻傳,溫故帶著五十萬大軍攻下大炎首都,大炎皇帝見首都被破,穿著龍袍於金鑾殿自焚而死。溫故命人接收戰俘和大炎百姓,不准軍中將士傷害他們。
接著又率軍直逼大炎附近的其他小國,逼迫他們國君簽下臣屬條約……
承業元年冬,天啟帝成人禮前三天,京城還沉浸於領土擴大以及新帝成年的喜悅之中。
一自邊境馬不停蹄跑路的信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懷裡的信遞到守門將士的手裡,氣若遊絲:「快,快稟告陛下……齊王勾結大炎及北境殘餘勢力意圖謀反,我軍勝……但鎮、鎮北公……戰死沙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