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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有對自己班上同學這麼敷衍的?
溫故蹙了蹙眉,那一直看著她的少女馬上緊張地問:「姐姐哪兒不舒服?!」
全然忘了還有其他人在旁邊。
溫故:……
「沒有,這是寧雨,上次你們見過的。」見容藜還沒有想起來,溫故又道,「上次你把寧雨和妙妙一起送回寢室的。」
容藜眨眨眼睛,終於想起來那件事,瞟了她好幾眼。喬寧雨注意到她的視線對她淺淺一笑。態度蠻友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容藜幫了她。
「寧雨是學委。」
容藜一愣,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溫故「好心」提醒:「你差的作業寧雨都放你桌子上了。」
容藜:!!!
她忘了這一茬!
喬寧雨見容藜石化一般,「噗嗤」一聲笑出來,安慰她:「不是很多的容同學,也就幾十張卷子罷了。」
幾十張卷子……
卷子……
容藜聽到自己裂開的聲音。
溫故被她這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笑到,唇角微微勾了勾,帶動著頰邊的酒窩下陷幾分。可在容藜回過神之前,這抹笑又被掩去。容藜看到的依舊是清清冷冷的溫老師。
溫故越過她往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走,期間對著一旁看戲的郭瓊頷首示意。
「容同學,追女生可不是這麼追的。」
嗯?
容藜不舍地把落在溫故曼妙背影的視線收回,側身看向喬寧雨,對上她的眼神,張揚跋扈的容校霸有些結巴:「什、什麼啊,莫名其妙!」
喬寧雨笑意深了幾分:「溫老師和榕榕說得沒錯,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呢。」
溫故和……明榕?
容藜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喬寧雨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做賊似的湊到她耳邊輕語:「喜歡溫老師就要去追,不然……容同學要排號到明年了!」
排號?
明年?
還有……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心思的?!
容藜心一緊,剛想張嘴問喬寧雨她就抱緊作業跳開,一邊對容藜擺擺手,一邊小跑著過去追溫故。
郭瓊見容藜皺眉朝她走過來,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麼,就冷不丁聽她問:「郭瓊,排號是什麼意思?」
啊?
郭瓊撓撓頭,試探性地回覆:「是買房、看病還是娶老婆?」
容藜眼皮一跳。
娶……老婆?
老婆。
容藜嘴唇動了動,無聲念著這兩個字。
那些隱秘的、不可言說的欲望透過這簡簡單單兩個字宣洩出來,讓人無比羞赧。
少女只覺得臉上有熱氣湧現,然後,直往鼻腔沖。
「臥槽!老大你流鼻血了!」
郭瓊的大嗓門招來旁邊一堆人的視線,容藜捂著鼻子狠狠給了這蠢隊友一個板栗。
嚷嚷嚷……嚷什麼嚷!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堂堂尋英一霸因為想到某個不可描述的場景流鼻血嗎?!
郭瓊捂著腦袋,含淚蹲在地上畫圈圈:「老大你又欺負我!從小到大都打我的頭,害得人家長不高了……哼!怪不得你追不到溫老師!」
「你說什麼?」容藜沒聽清她的嘀咕,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
……等等!
她都流鼻血了,姐姐不會趕她出來了吧?
容藜眼睛一亮,也不管鼻血還在流,長腿一邁往辦公室跑,速度比她參加女子100米衝刺還要快。
「頭仰起來點。」
容藜乖乖照做,可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彎腰垂眸認真替自己擦拭血跡的女人。
溫故的辦公位在最裡邊,靠近窗戶,採光很好。
A市氣候宜人,夏季不會太熱,冬季也不會很冷,算得上是全國最養人的城市之一。
雖是六月,可早上還好沒有那麼熱,太陽也不如正午時分刺眼。
有陽光透過竹製窗簾的縫隙撒進來,恰到好處地映下點點金光,投射在女人的身上、腳邊。
溫故就像是沐浴在暖陽下的雅典娜,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不,她就是最美的那個,比所有希臘女神都美。
容藜不知道自己看向溫故的眼神到底有多炙熱、有多貪婪。
她只是感嘆著溫故的眼睫毛怎麼能這麼長這麼翹,溫故的酒窩怎麼能這麼深這麼好看,溫故的皮膚怎麼能這麼白淨這麼光滑……
溫故。
全是溫故。
其他老師都去上課了,辦公室里只有她們倆。
容藜紅著耳尖,小幅度地抬起手虛虛摟住女人纖細的腰,動作蜻蜓點水般的。
啊……
喜歡的。
少女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帶著幾分魘足,就像是發現了寶藏的惡龍,謹慎又死命地守著自己的寶貝。
不讓別人看見分毫。
偏偏溫故沒有發覺少女的小動作,她只是垂著眼瞼小心翼翼地用濕紙巾擦去那些幾近乾涸血跡,眸中略過幾分心疼。
「怎麼流這麼多血?」
這溫吞而又熟悉的語氣讓容藜紅了眼睛。
——要是時間能停在這一秒就好了。
只是血跡總會被擦趕緊,寶藏也不屬於惡龍。很快,溫故就攜著那陣蜜桃香遠去。
先前明晃晃的心疼和憐惜又被藏在了冷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