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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麼叫她「小阿藜」?煩死了,誰允許她叫的!
於是容藜啪嗒啪嗒的打字。
藜:【不准叫我「小阿藜」!】
藜:【隨便帶幾套就好,行李箱在我衣櫃裡……】
等等!
容藜身子一僵,幾乎下一秒她趕緊撥了個電話過去。等了好一會兒那人才接起。
「怎麼了小阿藜?」
「不准這樣叫我!」容藜的臉紅撲撲的,她的視線落到那紅玫瑰上,倏地一跳,「你你你不要打開我的柜子……」話音未落,溫故打開柜子發出的聲響透過電話傳來。
「……」
啊啊啊啊啊!!
「溫故!」容藜捏緊了手機,咬牙切齒道,「都說了你別開!」
那邊的人估計是被柜子里亂七八糟放著的的衣物給驚住了,很久都沒有開口。尷尬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又過了好一會兒,溫故默默拿起一件內衣,「噗嗤」笑了出來。
容藜尷尬死了啊,平時有阿姨定時打掃房間,但容藜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私密的東西,所以這些大多時間都是容藜自己在收拾。
不過上次她只隨意把內衣褲丟到柜子里就沒管了,而且衣櫃很亂,她還沒來得及收拾……
「這倒是出乎意料的不拘小節啊。」
容藜:……
隔著電流聲,溫故的笑輕柔柔的:「小阿藜還有長大的空間呢……」
容藜:!!!
啊!!!
溫故!!!
容藜「啪」的掛了電話,溫故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搖搖頭,再往衣櫃裡一看。嚯,那花花綠綠的內衣褲晃花了她的眼。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話雖是這麼說著,可溫故的唇角卻不自覺揚了起來。
電話又響了,看著上面【小阿藜】的備註,溫故挑眉,接起來,「怎麼啦……」
「溫故你變態!快點兒收拾完回來!」
風風火火、說完就掛,徒留溫故一個人無奈又好笑。
電話又被掛斷了,溫故笑,只輕聲應了一句:「好,我馬上就回來。」
話很快散在風裡。
容藜的行李箱挺大的,溫故大體選了選,很快就收拾好。
她擦掉額間的汗,四處望了望,待看到少女床頭柜上的相框後怔了一下。
照片裡是小容藜和一對老人。小小的容藜渾身髒兮兮的,卻對著鏡頭比剪刀手,笑容明媚燦爛。
旁邊的老人估計就是容爺爺和容奶奶,兩人都笑容和藹又無奈地看著容藜。
小阿藜。
溫故的指尖輕撫著相框,微微垂著眼睛,眉眼恍惚溫柔。
她沉吟了一下,最後珍而重地把它放進行李箱裡。
溫故家裡,容藜把手機丟在一邊,整個人窩在沙發里,用毯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偷偷掀開了一個角,露出自己滿是紅暈的臉。
羞死了,溫故這女人……死變態!
剛上計程車的溫故捂著唇細聲細氣打了個噴嚏,表情有些茫然,感冒了?不可能吧……她眼珠轉了轉,突然勾唇笑了。
吶,她家小阿藜一定在偷偷罵她。
讓她想想容藜會罵什麼呢?
臭女人、死變態……
溫故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心情頗為不錯。
回到家裡的時候,正揪著頭髮發愁的容藜怔了一下,隨意的坐姿立刻端正了幾分。
畢竟是在溫故家裡,她才不要被那個臭女人逮到,省得又要聽煩人的大道理。
「小阿藜,我回來啦。」
容藜回眸,提著行李箱爬樓上來的溫故喘著氣站在門口,一看見她就笑啊笑。
「這個送給我們最漂亮的小阿藜。」
女人藏在身後的右手伸出來。
是一朵向日葵。
向陽而開,燦爛至極。
合著女人溫柔的笑,在這狹小卻又異常溫馨的客廳里,她一時竟分不清到底是人好看,還是花好看。
容藜僵著手接過了向日葵,垂下眼睛看了半晌。
眼睫有些潤,容藜頗為不自在地轉頭看了看窗外,藏在髮絲下的耳尖微紅。
「喜歡嗎?」
「……嗯。」容藜捏緊了包裝紙,輕輕應了一聲。
腦袋又被人揉了揉,容藜懵懂抬頭,對上了溫故含笑的眸子時睫羽顫了顫,受驚一般地錯開了視線。
「小阿藜,卷子寫完了嗎?」
「……」
看容藜心虛地別開臉,溫故無奈,「好啦,小阿藜先去收拾衣物吧,等會兒老師幫阿藜補習。」
溫故說完越過她,徑直把行李箱往房間裡推,四處看了看,又自言自語道,「果然有些擠啊,算了,把衣櫃分出一半給阿藜吧……」
容藜看著女人忙碌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唇。
溫故正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突然感覺衣角被人扯了一下,她不解地回眸。
容藜一手攥著她的衣角,一手拿著花,見她轉頭看過來,少女刷地用手裡的花遮住臉。
只來得及看到那紅透了的耳尖的溫故:……
這是原主記憶里那個不可一世的校霸?
也太可愛了吧!
溫故頰邊的兩個酒窩現了出來,看向容藜的眸光柔軟又溫柔。
「怎麼了?」
容藜耳尖發燙,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拉住了人家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