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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太美,燈光太過溫柔,心臟很沒出息地不停跳動著,滿腔愛意激盪,在這悶熱的夜風裡,竟是再也掩藏不住。一直用師生關係克制著自己的女人失了控:「阿藜,我……」
「我要搬出去。」許是意識到她要說什麼,少女眼神一冷,線條優越的桃花眼下壓幾分,帶著傷人的冷漠。
溫故唇角輕顫,瞳孔失了焦,容藜明明就在她眼前,可她卻怎麼也看不清少女的表情。只能聽見那少女過分冷然的聲音:「我不想再和你住一起了,溫故。」
作者有話要說:
故故:很好,等我去醞釀醞釀情緒。
105、第 105 章
「The room in which the boys were fed was a large stone hall,with a large pot at one end」溫故抬眸,視線在那個無人的角落划過,語氣稍頓後又道:「這句話有誰願意來分析一下語法嗎?」
女人的話音一落,本就安靜的教室更是靜了幾分。然後有人小聲開口:「老師,這篇課文你講過三遍了。」
「是嗎?」溫故愣了愣,隨後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我們上次講到哪裡的?」在得到了課代表的回答後,溫故翻到相應的課文,快速看了一遍後又拿起粉筆板書了幾個重點單詞,「那我們看這裡……」
一節課很快過去,溫故輕嘆一聲,拿著書回辦公室。
「溫老師……等一下!」
溫故回頭一看,竟然是明榕。
她走得快,明榕很明顯是慌著跑出來找她的。
盛夏季節,空氣都帶著幾分悶熱,向來沉穩的少女跑急了,半俯著身子不停地喘氣。
「……溫老師,你知道阿藜去哪兒了嗎?」
冷不丁聽到「阿藜」兩字,溫故睫羽輕顫,有些失神。
那天容藜冷臉冷聲說不想和她住了要搬出去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溫故當時宛若被一盆冷水徑直從頭上澆下來,倏地清醒了。
她不知道她怎麼就失了控,差點把藏於心間不可言說的滿滿愛意坦白。
只是容藜不要。
夜色里、街燈下。少女身線單薄,背脊卻挺得筆直,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說出的話更是傷人半分:「溫故,你真的以為我接受你了?我告訴你,無論你怎麼做我都討厭你。
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為了嫁到容家來真是費盡心思,我警告你你不要想試圖通過我嫁給我爸……」
這說的什麼話?
溫故踉蹌著後退一步,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有……」
可容藜緊跟上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沒有?」少女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嗤笑一聲,反問,「你敢說你幫我是問心無愧嗎?你敢說你沒有任何私心?你敢說……」
溫故的眼尾沁了紅,被容藜一步步逼到小道旁的樹邊。
六月了,吹拂而來的風夾雜著難言的燥熱,溫故被容藜錮著抵在樹皮上。
少女額前的劉海被吹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揚著勾出幾分凌冽的弧度。她慢慢低頭,湊到溫故耳邊,嘆息似的喚她:「溫故。」
她逆著光看不清表情,但不同於之前步步緊逼的質問,容藜喚她名字時溫柔到了極致。只是下一秒,溫故又聽到少女帶著幾分疑惑和不解的話:「你敢說……你不是為了我爸爸嗎……小媽?」
溫故眼睫一顫,有淚滑落下來。
「不是的。」女人濕著眼睫,皓齒咬著唇,努力保持聲線的平靜,可略帶著哭腔的聲音還是暴露出她的委屈,「不是的阿藜,我沒有。」
「我沒有,那只是因為你是容藜,僅此而已。」
容藜瞳孔一縮,垂在空中的左手止不住地顫。
溫故擦去眼淚微眯著眼看她:「我的確有私心,也的確問心有愧。」
「容藜,我想要的……」是你,也只有你。
只是溫故並沒有說完這句話,她抿唇,輕輕推開了一直錮著她的人。
「阿藜,太晚了,我們回家吧。」
女人揚唇笑著,眉眼依舊溫柔的模樣,像是並不在意少女堪稱過分的舉動。
朦朧的光線里,容藜看到她眼尾處洇的紅。
她驀地想起剛才懸在女人那鹿眼裡的碎淚——像是搖搖欲墜的星子,稍重一些就會隕落一般。
她們沉默地回了家,溫故照例對容藜說了一句「晚安」,門頁被合上後,那一直背對著她房間的少女轉過身來。
黑暗會放大貪慾,容藜抬著指尖在空中勾勒著什麼。一筆一划,分外虔誠。
溫故。
溫故……
先是陪著蔣妙妙喬寧雨折騰了大半夜,又被容藜莫名奇妙地冷待,溫故心力交瘁,再加上這個身體實在嬌氣,她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綿軟無力。
窗外早已是大亮,溫故咳嗽幾聲,迷迷糊糊地想起她應該遲到了。
手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打開一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溫故抬手摸了摸額頭才反應過來——發燒了。
「喂,王主任嗎?咳咳,對不咳咳……對不起,我今天生病了可能來不了學校……不是什麼重病,沒事兒的,謝謝您。」
和主任請好假之後,溫故捂住唇咳得有些厲害,眼裡湧出生理性的眼淚,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又撥了另一個電話。
「鍾老師,我是溫故。嗯,我有點不舒服,今天五班和七班的英語課我想……好,謝謝!五班的蔣妙妙和喬寧雨她們跟我請過假的。對,真是太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