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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這個世界是不是有疏漏?」溫故想到了某個可能性,思索了許久還是向小系統求證。
「有嗎?」888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聽溫故這麼一說便抱著薯片去查看了一下,「沒有啊……誒,等等,男女主的波動怎麼不太對勁……」
是了……
溫故一瞬間明白了。她的猜測應該是對的,女主她……怕是重生了……原書里童棲兼任惡毒女配和反派雙重角色,不僅讓男女主虐戀了一百多章,後來更是想要發動兵變奪權……女主對童棲的厭惡顯然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至於她溫故,原書里鎮北公世女根本就沒有經歷現在的一切。更不要說和童棲那般親近……
所以,女主怕是以為她也是重生的吧?
有趣。
溫故勾了勾唇,若譚微鈺真的重生了,那便更有意思了。童棲原來的結局那般慘,可不都是女主做的嗎?既然重生了,那……便為曾經做的事負責吧。
就讓她看看,究竟是原劇情更厲害,還是她這個未知數更厲害一點。
童棲……
想起小公主,溫故眼裡的冷淡退去了些。
譚微鈺並沒有女帝的風姿,為了自己甚至拋棄了國家和百姓,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為帝。這一次,她便把小公主送上那至高無上的帝位去。
……
「臣溫故,拜見陛下。」
「臣何照濯拜見陛下!」
「臣梁忱拜見陛下……」
昭明殿內,溫故三人朝著龍椅上不怒自威的女帝行禮。女帝一雙美目在溫故身上略過,輕笑一聲,「愛卿們平身,這次北境大捷,眾愛卿功不可沒。」說罷便示意旁邊的小權子讀旨。
北境蠻族一向是羽月各女帝的心頭大患,如今把蠻族重創,逼著他們簽下求和條約。譚星鸞顯然很高興,出軍的眾將士分別賞紋銀五兩。
可別小看這五兩紋銀,在羽月國,一個士兵一年的軍餉也不過堪堪二兩紋銀罷了。
身為主帥的何照濯和謀士梁忱也是得到了千金的賞賜,而最讓人眼紅的無疑還是溫故。
羽月國實行嫡長女襲爵制,但必須要等到嫡長女成年才能沿襲爵位。
譚星鸞卻當眾特許溫故襲爵,要知道溫故現在還未到17歲!這怕是羽月國歷史上最年輕的一等公爵了……除去襲爵,更是有良田萬頃、首飾金銀錦緞無數……
這無疑不再是向全天下表明女帝有多看中這位現任鎮北公。
百官們躍躍欲試,紛紛盤算著私下裡該如何與這位年輕的大將軍交好。
「愛卿似是不滿意朕的賞賜?」下朝後,溫故又被請去了上書房,看著依舊冷淡的溫故,譚星鸞起了逗弄的心思。
溫故面不改色,「臣不敢。」
果然是阿瑾的孩子,性格悶得一模一樣。
想起溫瑾,譚星鸞眼底有一絲笑意,但很快又那笑又變成了悲傷。
「陛下,臣想和陛下討一個賞。」
「嗯?」譚星鸞愣了,隨後頗為好奇地問,「是什麼?」
溫故跪下,聲音平淡:「臣願意用陛下賞的金銀等物……換十一公主的繼承權。」
譚星鸞鳳眼微眯,眼神帶上了審視,卻是不動聲色地開口:「為何?」溫故對小十一倒是好,竟然向她討繼承權?
「只是想罷了……」溫故雙手交疊恭敬地朝她磕頭,又道,「十一公主值得。」
譚星鸞:……
上書房內一君一臣說了什麼除了她們兩人,再沒有第三人知道。
折騰了太久,從白日進宮,到現在已是黃昏了。
溫故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盔甲,徑直往沉香閣的方向走去。
「將軍。」
「見過將軍……」
溫故對著路上的宮人和小侍頷首,越往沉香閣走,遇見的人便越少,環境也越發清幽安靜。
溫故的情緒放鬆下來,譚星鸞對她好是好,可畢竟是在位這麼多年的女帝,猜忌多疑也是真的。
六月的天熱,一身盔甲悶得溫故有些難受,但她慣會隱藏情緒,除去頰側的汗,表情倒是和往常無一二。
半年了。
不知道童棲長高了沒有……
溫故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離沉香閣還有一條小道,遠遠的,她看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童棲……半年未見,童棲長高了不少,也抽條了許多。
溫故離開時還略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也消減下來,優越精緻的五官長開了,一頭秀髮又黑又亮……
那人似乎也在打量著她,紅唇緊抿,一雙眼睛落在她身上。
雖是半年未見,但是她們也是通著信,怎麼還這般拘謹陌生?溫故看著她,心下一軟。
「殿下。」
只有她們兩人在的小道安靜無比,溫故的聲音輕輕的,童棲卻一下就聽見了。
「某回來了……」
是她每個夢裡反覆聽見的音調。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睫羽微濕,眨眼間便是掉下了淚。童棲揪著衣角,反覆地抿著唇。
「怎麼還是這般愛哭?」
那人語氣無奈,卻含著讓童棲貪戀的溫柔。童棲再也忍不住,哽咽一聲,提著宮裳就往她那邊跑。
「溫故。」
「溫故……」
終於還是落入了思念已久的懷抱,童棲抱著溫故纖細的腰,哭得一抽一抽的。她想她,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