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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只有童棲知道這人一碰酒就醉,一醉臉上就會湧上紅暈,好看勾人得緊。
「棲兒……」
溫故嘟囔了一句,在童棲伸手摸她頭時滿意地眯了眼睛,還自覺地把腦袋往她手裡蹭。她身上的酒味不重,混著她自身的清香讓童棲彎了彎眼睛。
她的心都快化了。
這樣的溫故只有她才能看見。
「棲兒帶將軍回房間好不好?」
「回、回房?」溫故似是沒反應過來,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好……回房……」她比童棲高,整個人都靠在童棲身上,像只粘人的大狗。童棲笑容無奈,抱著這甜蜜的「負擔」艱難地往房間走。
「棲兒。」
不過一個恍惚間,她便被人給抵在了樹上,那人帶著酒香的吻落在眉心。
「喜歡你……」
左臉上的疤還有些許痕跡,溫故最喜歡摸著那疤小心翼翼地吻她。
哪怕是喝醉了也一樣,白皙纖細的指尖在她那道淺淺的疤痕上遊走著,似乎是害怕她痛,溫故的動作輕得讓童棲有一種她是她最珍視的寶貝的感覺。
「將軍……」
「想娶你回家。」
童棲驀地睜大眼睛,眼前的人面色平靜,只兩頰帶著淺淺的紅。
「啵。」
溫故像是偷吃了糖的小孩,在偷親了童棲一口後笑彎了眼,然後又湊過去細細地親她的疤。「想娶棲兒回家……」親一口說一聲,幼稚得不行。
但偏偏童棲卻紅了眼圈兒,緊緊地拉著她的衣角。
「溫故……你說的,你要娶我回家……」
她踮起腳,攬著那人的脖子,闔上眸送上了自己的唇。
天謹十五年一月,鳳璇帝在一次和平常無異的早朝中突然命人把童棲叫到昭明殿來,並當眾宣布命十一公主譚童棲為太女,由君後親自撫養,即日起入住東宮。
朝臣大驚,紛紛看向行列中的七皇女。
譚微鈺面色難看,死死攥緊拳頭,任由周圍人各異的視線打量著。
憑什麼?!
憑什麼是童棲那個賤人?!
譚微鈺咬緊了下唇,滿嘴血腥味喚醒了她的理智。
聖旨宣讀完畢後,有些茫然無措的童棲下意識地去看站在最前方的溫故,在看到溫故無聲安慰的眼神後平靜下來。
她跪在大殿中朝譚星鸞行大禮,沒有狂喜也沒有慌亂,只淡然平靜地接了旨。這讓譚星鸞和一些大臣都暗暗點頭。
無論外界反響如何,童棲當上太女後便忙碌了許多,空閒時間幾乎沒有,和溫故也不能時不時就見面。
譚星鸞不知為何有些急,總是把人留在身邊親手教她一些為君之道。
君後性情溫和,雖不是自家女兒當太女,但譚星鸞讓他撫養童棲也算是給了他面子,若童棲順利繼位,他依舊會是太夫,所以童棲並沒有被太過為難。
許是害怕童棲年幼無法應對那些虎視眈眈的皇女們,譚星鸞只留下了溫順軟弱的幾位皇女在京城,其他人則是外封為郡王,即刻前往封地。
譚微鈺便是其中之一。她被封為齊王,封地是離京城最遠的蜀南一帶。
離開前,譚微鈺表情陰沉地看著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頂,眼神意味不明。童棲是太女又如何,待她重整再來,帝位依舊是她的!
同年九月,女帝猝不及防地宣布退位。太女譚童棲郊天大典後正式登基,改國號為「承業」,尊號「天啟」。
承業元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釋放的犯人被安排前往北境修建長城。
天啟帝在延續鳳璇帝男子入仕的政策上又宣布了新的國策,如:減免稅收、安置流民、招收男兵、修建學校……
這位還未成年的新帝重用右相尹驚鴻等改革派,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手段比起她的母皇來絲毫不弱,知人善任、野心勃勃。僅從「承業」、「天啟」便能看出她的雄心壯志。
只是新帝與朝臣之間還是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起因是有大臣進諫希望新帝可以廣納後宮,早日誕下皇女。
而年輕的新帝卻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要以嫁夫禮嫁給鎮北公溫故。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召令一出便是引來了多數臣子的反對。
鳳璇帝在位時雖允許了同性婚姻的合法化,但童棲作為女帝,竟「下嫁」到鎮北公府,這讓一眾保守派大臣簡直覺得她不可理喻。
其中女帝還是公主時負責教導她的先生也是特地出山來義正辭嚴地勸諫她不要胡鬧。
又一次早朝不歡而散,童棲氣極,狠狠地摔碎了桌案上精美的瓷器,憤憤道:「這群老頑固,朕遲早有一天會被她們氣死……」
什麼叫「胡鬧」?她不過是想嫁給她的將軍,為何她們總要用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否決她?
榮升為貼身總管的黎若無奈,陛下這些日子真的被逼緊了,時常會被氣到摔東西。怕只有將軍才能讓陛下心情好一些。
「鎮北公覲見。」
這不正想著,就聽見門口宮人的通報,黎若趕緊去請溫故進來。
溫故不過剛剛踏進屋內,穿著尊貴龍袍的新帝就小跑過來抱住她,一雙桃花眼倏地就紅了,又滿足又委屈。
「溫故,她們憑什麼不要我嫁給你……」
「好討厭,朕要把她們都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