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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上大巴車,兩人一排,亂步哼哼唧唧不舒服,說著我額頭熱。
我只好將背貼他腦門,亂步才消停,嘀咕:「我是不是很成熟了?」
「。」我懷疑他腦子燒壞了不清醒。
我:「為什麼這麼說?」
亂步靠我身上,可能真的燒得難受,說也不清不楚:「因為社長說過……」
「福澤先生?」我撐著他的臉阻止亂步倒下去,他非常有自覺地我肩膀上找到一舒服的位置,纏著我的整條胳膊。
我再問他:「他說什麼了?」
「他說……」亂步湊近,熱熱的氣息噴灑,一伸牽住我的,「他說如果要結婚,得至少一人成熟才行。」
我一怔,繼而爆紅了臉:「結結結婚!?」
「不知道……」亂步真的糊裡糊塗的,「社長說組成一家庭就不一樣。桃醬你不會一直遷就我……」
這我倒是贊同:「因為是找一起生活的戀人嘛,又不是養小孩。」
「所以……」亂步吞吞吐吐,腦子的熱度讓他一股腦說來,「桃醬不會成熟,所以只能亂步大人來了。」
我:「餵……」
「唔……」他難受,頭頂一轉我脖頸處蹭蹭,卻著昨晚上的事,「所以我昨有沒有成熟?有沒有讓清桃為難?」
我說你不是能推理嗎?
但是轉頭,他可憐兮兮地盯著我,即便擁有強大的推理能力,也十分不安地看著我。
亂步這種事情上,比起自己推理的結果,好像更願意相信我親口說的。
我看著他好看的臉,認真的表情,不得心口一跳。
撲通……撲通……
是更為劇烈的心跳。
我說:「沒有讓我為難,我覺得你很好。」
然後情不自禁地親了一下近咫尺的偵探的臉。
亂步燒紅著臉定定地凝視我,片刻之後露一笑容。
與此同時,這次他倒是會推理了,用斬釘截鐵的聲音說道:
「你更加更加喜歡我了。」
他最喜歡這種提示一樣的宣判,帶著欣喜迫不及待的意味,像是遊戲中的好感度提示音,卻又有種局內人的黏糊愛意。
我一愣,似曾相識的。
他的熱熱的臉貼上我的臉肉,高興地蹭蹭。
亂步蹭得我倆的臉肉擠壓,我被迫閉上一隻眼唔一聲。
有種跟著他一起發燒的錯覺。
第33章 發燒
下了大巴車,亂步徹底迷糊,走在我身邊,忽然就眯著往另一半倒去,我忙扯住的披風一角,沒想到順勢就倒到我的肩上。
委委屈屈的彎腰矮身,像是一隻蜷縮的毛絨物。
我怕把腦子燒壞掉,忙準備亂步交給早就準備好的國木田君。
亂步被我推到國木田手裡,國木田君正架上偵探的胳膊,我才發覺一陣扯,我也被迫跟著前進一步。
衣角被酡紅著臉,暈著熱氣的青輕輕又不鬆懈地拽住,我不得遠離。
國木田單手推推鏡,沒話,我想把亂步的手弄開:「得先回去,吃藥然後睡覺亂步。」
青腦袋昏昏,天然狡猾的大腦卻依舊在運轉:「不想讓社長擔心,所以我不要回去。」
很有理的樣子。
我一時間沒發現漏洞,宰治早就慢悠悠地超過我們,在前面散步一般,中島敦左右張望一下,似乎是覺得沉穩的國木田君能夠解決,先去阻止準備跳下河的宰了。
金髮的男人的確沉穩,並且不是笨蛋,心知肚明。國木田沉默片刻,再推了推鏡,撇開了頭。
我詢問國木田君的目光落空,抉擇權一下子全部落到我頭上。
「那想怎麼樣?」我問亂步。
聞言露出故作思索的表情:「嗯……就不回偵探社,直接回自己的房間。」
我鬆口氣:「那不還是國木田君……」帶回去。
最後的話在亂步笑眯眯的不祥預感中消弭。
「不是的木野姐……」國木田獨步適時插話,好像也很抱歉,帶著不好意思與誠意認真,「我一回偵探社就必須外出,在上車前我已經接了一個任務。」
我:「好的,沒事的。」
是理所當然的落在我頭上。
我才把亂步架住,剛剛在國木田君那裡自己支撐大半的偵探立刻泄一般全部壓在我身上。
我差點身子一歪栽倒,又被熱得火爐一樣的手穩住。
「快走吧快走吧。」亂步催促。
「呃……」我都懷疑是自己在架著,還是抱著我。
和國木田君們分開走另一條近路,回家路上亂步意外地沒有到處抱怨,也沒有撒嬌,甚至沒有依靠著我。
安安靜靜,只是黏著,反而是我的重量壓向。
糟糕了,看來發燒真的很嚴重……
我嚴陣以待,更加心翼翼,到了門口用藏在老地方的鑰匙打開門。
亂步垂著腦袋,一到家貝雷偵探帽終撐不住,從頭上滑落,凌亂的黑髮暴露在空氣中,連帶著紅暈的臉,垂下的睫毛也一併清晰。
我想撿起來的,是一彎腰就跟我要摔倒一樣緊緊抱住,和方才阻止我栽倒的為差不多。
「帽子掉了。」我嘗試解釋。
亂步蔫蔫地側頭抬起:「清桃,我沒掉。」
「呃……」這是真混亂了,我一嘗試離開懷抱彎身就被緊緊捆住,只好先不管帽子亂步送進房間,讓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