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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額發被他撩起,低頭和亂步對視:「怎麼樣……」
「嗯……」亂步琢磨了一會兒,「沒有發燒呢,不過不會我傳染的吧?」
他露出有心虛奇的表情。
我:「……」
也,感覺偵探社的人都超人似的,受傷家常便飯,生這種小病的機率應該比平常人低,亂步看著不具備多少生活常識,所以才對傳染這事有恃無恐吧。
估計都完全沒想過傳染的能性,我即說了他也不以為然,畢竟周圍全體素質極其優秀的夥伴。
哪像我……
我移開視線:「誰知道……」
亂步的眼睛越睜越大,抿唇,望著我像一期待的貓。
我:「你不難受嗎?」
亂步誠實道:「頭有暈……」
「呃……」我按了按太陽穴,「總之謝謝啦,睡覺吧。」
「喝藥!」
「知道啦!」
亂步取帽子隨意掛在門口衣架上,倒了杯熱水遞給我,我依言喝了藥。
我和亂步都生著病,都怕冷,縮進臥室的被窩都在蜷縮。
我精神不濟,不知道午的睡覺令亂步恢復了很多怎麼的,他簡直精神奕奕,湊我耳邊說悄悄話一樣:「睡著了嗎?」
「呃……」我縮進他懷裡,沒睜開眼,悶悶道,「睡著了……」
「好吧。」亂步抱緊了我,他終於迎來生病的困意,閉上眼睛。
……
其實臨近晚上的候,亂步清醒了。
發燒的他一直睜著翠綠的眼,因為生病帶來的脆弱心態,有些隱秘的不安。
也不知道在不安麼,必須要黏著清桃才稍稍緩解。
跟很久很久以前「她以並能隨離開我,她不像其他人會無條件寵我,戀人也能分手」的想法一樣的不安,生了病急匆匆回來了。
然後發現邊的女友皺著眉似乎被噩夢困住,很不舒服。
他再怎麼搖晃清桃都沒有醒,偵探冥思苦想一陣,好嘗試輕拍她的背,「沒事沒事。」
半晌,她緊皺的眉頭才有一松意。
亂步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摸摸她藏在被窩裡卻依舊冰涼的手。
不會也生病了吧?亂步想到。
我們一樣了呢。他首先興。
但生病很難受啊。然後反應過來的擔憂。
等等,不會他傳染的吧——真的會傳染!?他連發燒都幾一次的感覺,更別說偵探社其他人,生病像不存在似的,有流血,沒有打噴嚏。
好像整個社有他體最弱,有他稱得上任性。
偵探不以為然,畢竟腦袋才最重要的,但現在面對冒冷汗的女友,頓陷入無措。
清桃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很弱小,容易受傷,容易得病,她需要他的照顧,她需要他的保護。
在偵探社在武值上被保護的角色,在戀愛關係里卻陡然反轉。
當然,在腦派上他絕對的贏家。
他昏昏的大腦勉強想出辦法。
吃藥……對,應該吃藥。
等清桃重安睡,亂步先去浴室拿毛巾進來,鑽進被窩嘗試擦拭她的汗水。
鑽進她衣擺的候,清桃才剛蹙起眉,亂步立刻澄清:「我在做好事。」
結果她沒醒。
亂步沉默幾秒。
唔,條件反射。
他努擦完,拼命忍住用手指按一的衝動,規規矩矩弄完出去。
「這個……不行。」亂步打開藥箱,扔掉一盒藥,「這個不行。這個……也不行!不行不行!」
一盒一盒的藥被偵探嫌棄的扔掉。
「怎麼都這麼弱啊——」他不滿意地大嗶嗶,想起臥室有人在睡覺,降低音量抱怨一句,「早知道多買了……」
亂步站起來頭重腳輕,但比一開始好多了,甚至覺得有幾分清醒,沒完全好而已。
他再次進臥室,對熟睡的少女盯了盯。
「要不我出去買吧?」亂步遲疑。
「你覺得呢?」他問。
清桃毫無反應,似乎在熟睡中依舊寒冷,無意識裹緊了被子。
亂步彎腰湊近地瞧,惜他不醫生,半天看不出麼來,發覺能感冒,摸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
「桃醬你覺得呢?」偵探悄悄問。
離得近看得見她清淺的呼吸起伏,半晌,亂步說道:「那我走了,離別吻要一個。」
清桃當然不能動親,亂步壓根沒在意,自己湊上臉在她唇上印了一權當清桃親的。
要早回去,萬一清桃做噩夢了。亂步撿起玄關處的帽子拍拍戴上。
雖然有早回去的目標,但架不住他迷路的屬性。
偵探走了好久才尋到藥店,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了好久,久到天都變黑。
他想過給偵探社的其他人打電話,但都在出任務,再者說……連亂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了。
清桃在幹麼?
偵探提著藥,走累了也沒停,滿腦子這個。
在睡覺……
頭頂的路燈到了間亮起,黃色的朦朧燈光在地上形一個一個圓圈。
他迷路了往最醒目的五角大樓走——畢竟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太明顯,很容易被當標識。
再從五角大樓附近重走,估摸著路。
降溫的黑夜,風開始在街道上穿行,絲絲麻麻的冷意。
幸運的,他到了桃醬的大學門口——這不好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