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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祁華一陣停頓,周馳幾乎能想像到他這位既是上級也是叔叔的前輩皺起個川字的眉心。
「你做事可從沒記掛過獎金,你缺錢?發生什麼事了?」
周馳低笑說只是私事,不會影響到臥底任務,叫鄭祁華不用擔心,結束了通話。
他是想攢錢娶溫嫵。
但似乎有些早了,他才剛剛開始跟她交往。
因為臥底的不便,他態度這麼冷淡,行為也怪得不像個正常男朋友,她會一直受得了他嗎?
周馳失笑地起身出去。
閆致兵最近因為李川和吸毒女孩的死會消停一段時間,這期間他的確可以拿出一些私人時間和溫嫵相處。但他現在想到顧順就會擔心溫嫵的安全問題,他是不是不應該和她走得這麼近,也許也不應該答應和她交往。
溫嫵說到做到,沒有進來打擾他。
廚房水池和地板上都是水,少女正站在水池前沖洗蝦。
兩隻活蝦蹦到水池裡,尾巴濺了她一些水,她手忙腳亂後退躲,又撞翻了菜盆。
周馳大步上前握住她手,從她手裡拿過這盆活蹦亂跳的蝦。
她昂起頭,臉上都是水珠,眼巴巴的委屈:「它們欺負我。」
周馳嗤笑一聲,她這麼扮可憐的時候真跟高冷訓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一個無辜的眼神就能撓得他心痒痒。
他挑眉:「我替你吃掉,出氣?」
「還是我們一起吃掉吧。」
她比他矮了一個頭,周馳垂眼看這張臉,可愛和勾人。他抬起手臂:「你出去吧,我來。」
…
溫嫵笑著回臥室換下了旗袍,穿了一件寬鬆的米色毛衣加短裙,頭髮用碎花絲帶纏成四股馬尾辮,餘下的絲帶系成一個蝴蝶結。妝容居家又清麗。
她重新走進廚房,腳步特意很輕。
周馳正在切菜,粗糙的手指明明那麼好看,側臉也利落完美。他真不應該只是當個維修工,他明明渾身都在發光。
她踮起腳尖想走過來抱他,但他偏頭看了她一眼,眸底好笑,繼續切菜。
被他發現,她有些惱,但也還是從後面環住了他的腰。
「穿著外套切菜能活動嗎?」
周馳停下,擦了下雙手把外套脫下來。
溫嫵拿去她臥室掛起來,重新回到周馳身後環住他腰。
她臉貼在他脊背,心跳有些快,隔著布料的手指撫過整齊的腹肌。是她手指有自己的想法,可不是她,她這麼說服自己。
她感覺到周馳繃緊起腹部,但他什麼都沒說,繼續切菜。
溫嫵終於開始大膽了起來,手探進衣服里。
青年脊背微僵,但仍有條不紊地將牛肉碼放進盤子裡,然後擰開水龍頭沖洗雙手。
溫嫵覺得,他既然不拒絕那就應該是默認,於是……
「於是」沒有再成功進行,她很突然地驚呼出聲,被忽然回身的周馳嚇了一跳。下一秒,她被他覆住額頭,臉被迫上仰,男性唇齒熾熱的呼吸籠罩她,帶著涼意的薄唇吻上她唇,長驅直入,堵住了她驚呼的那聲嗚咽。
他吻得比第一次強勢,霸道地不給她喘息的餘地。溫嫵被親得骨頭都綿軟軟的,也被他有力的手臂抱了起來,她雙腿配合地圈住他腰。
溫嫵心跳很快,周馳已經走出了廚房,原來撩一撩他就能把持不住了嘛。
她被放到沙發上,下巴被他粗糙的手指捏住,在她仰起臉接納他滾燙的吻時,他很忽然地抽離,微眯起眼。
周馳眼裡寫著警告:「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先吃飯再說好嗎。」
明明該是商量的好嗎,怎麼他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溫嫵好氣,看他這麼遊刃有餘,是談了多少個才得來的經驗?
「你別凶我行嗎。」
「我沒有。」
「你凶了。」
周馳低沉嗓音裡帶著妥協:「行,我記下了,這樣是凶你,下次我不這樣。」
溫嫵問:「你以前談過幾個?」
「沒有。」
她瞠圓雙眼,好一會兒才說:「可你很會親啊。」
「很會嗎?」周馳低笑。
「你沒騙我,你真沒談過?」
「嗯,以前窮,看不上別人。」
溫嫵被他逗笑:「那我是怎麼回事?」
他忽然斂下笑,沉默也像嚴肅。溫嫵有些緊張,害怕聽到她不希望的答案。
周馳忽然挑眉說:「你勾引我的,嗯?」
她微愣。
他揉揉她腦袋:「你比別人勇敢。」他起身,「我去切菜,你就坐在這裡等著吃就好。」
廚房傳來規律的切菜聲,溫嫵臉頰有些燙,也有些失笑。
他清清楚楚地看懂她之前的勾引,但是那麼甘心地配合她,他很早就動心了不是嗎。
晚飯備好時窗外已經是燈海璀璨的黑夜,溫嫵吃到了好久沒吃過的烤肉,味道跟外麵店里差不多,周馳也會把烤好的肉最先夾給她。
她忽然有些矯情地覺得,他剛才那句回答不浪漫。
不過她沒有為難他,不會再逼問他為什麼是她,他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麼浪漫的細胞,白白浪費了一張英俊的臉。
這是他們確定戀愛後的第一頓晚飯。
飯後,溫嫵說想出去散步。
周馳沉默了瞬間。
她說:「我們戴上口罩,我離你遠點,我們能看到彼此就好,這樣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