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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外公也很驚訝,而且事情可能牽扯到集團股東,還是他信任的人,他思考片刻:「得查,但是你一個人去國外我不放心,我安排人去。」
「讓我自己去吧,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溫嫵隱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想起了陳煒,那是一個毒販。但VIOLET現在已經不用他們的布料了,可為什麼布料還是出現以前那樣的問題?
…
她在第二天就帶著曾外公安排的一個人手一起飛國外的門店,詹萱會對外宣布她在處理私事。
下飛機後,溫嫵接到詹萱打來的電話,詹萱說孔欣雲來問過她是處理什麼私事,她回是隴州外婆那邊的事。
溫嫵:「別讓她知道,你多盯著點。」
她和同伴分頭去了當地的VIOLET門店買衣服,又去了折扣店。
這裡的折扣店很大,有許多知名服裝品牌,VIOLET的商品尤其多,已經占了店面一半——怎麼會有這麼多尾單?
溫嫵買了十幾件,每一件衣服上都還掛著吊牌繩,但布料比她在專賣店買的要柔軟,看起來也像經歷過水洗。
她拿去了當地的檢測機構,結果出來後,折扣店的衣服都是色牢度不合格,專賣店的質檢都沒問題。
同伴是個男生,叫李克言,是曾外公信任的人。溫嫵想知道這麼多不合格的尾貨都是從哪裡運來的,留下了李克言悄悄做調查。
她飛回雲市,除了跟曾外公匯報進展和坐標,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回來了。
天氣晴朗,陰雨多日的雲市難得出了艷陽。
溫嫵穿著一件黑色廓形風衣,戴著一頂寬檐帽和口罩、墨鏡,開著一輛租來的車等在VIOLET的車間外。一連兩天,溫嫵沒發現什麼異常。
第三天的時候,新的面料商雲鄉紡織送完布料開車駛出車間大門。
溫嫵留意到雲鄉紡織這些送貨工人和開車司機似乎都有一種阿時和猴子身上的痞氣。
她想了想,調轉車頭跟上了雲鄉紡織的貨車。
她第一次做跟蹤,不敢跟太遠,期間一輛現代嫌她慢來超車,溫嫵差點跟丟,心驚膽顫。
雲鄉紡織的貨車停在廠區門口,他們的門不是那種自動感應的系統,得由門衛室的保安出來開門。
兩扇門緩緩打開,門背後的空地是七八個穿著保安服的保安,但背站不直、吊兒郎當、耳朵和手上都夾著煙。
貨車緩緩駛入廠門,溫嫵的車便被迫暴露在門口。
她其實沒有停在正門,停得還挺偏,但那些保安好像個個警惕,看見她車的一瞬間四個人走了出來。
溫嫵心跳有些快,拿出手機假裝夾在耳朵和肩膀上,她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要開走,但兩個保安還是停在了她車前。
兩人一左一右敲車窗:「您幹什麼?」
溫嫵只能降下一點車窗,但一瞬間有些錯愕,她望見廠區里一個男人,是周馳被那群毒販逼得吞刀片那天來把他救走的人。
這裡是毒窩。
這是她腦子裡的第一反應。
溫嫵睫毛輕顫,好在墨鏡遮擋了她一切情緒,她隨口說了句:「接電話啊。」開車駛向前方。
後視鏡里,四個保安還在原處看著她開遠。
溫嫵心跳很快,這一刻很想給周馳打電話,但又知道不能打。
車流不息,她差點開錯道。
溫嫵停在路邊讓自己冷靜,VIOLET得和雲鄉紡織解約。
為什麼去年和威凡解約後又多出一個雲鄉紡織,是不是他們根本就是同一批人?那孔欣雲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孔欣雲背後是岳淳海,一直像個忠臣一般支持曾外公的股東,他們究竟是在做什麼,販毒嗎?
溫嫵感到後怕,陽光從擋風玻璃照下來,但車廂里只有冷。
她在網上查著雲鄉紡織和威凡紡織,這兩個公司的法人都不是陳煒,也跟許拓沒關係。
她證據還不夠,得確定雲鄉和威凡到底是不是一家公司,或者是不是都跟陳煒有關。如果都有關聯,那她才有理由和曾外公收回孔欣雲手上1%的股份,把她解僱,到時候也能知道岳淳海的反應。
至於他們是不是把這裡當成毒品窩藏地,那得讓警方來調查。
…
溫嫵在雲鄉紡織對面的小區租了一套房,臥室窗前架著一個高倍望遠鏡,能看到工廠進出的面孔。
她在兩天後終於看到了陳煒。
他開車從工廠出來,望遠鏡看得很清楚。
溫嫵站在窗前,風吹得身上冰涼,她把望遠鏡收進衣櫃裡。
房間裡的手機響起一陣鈴聲,很突然的聲響,她嚇得心臟劇烈跳動。
是李克言打來的電話。
「溫總,我混進這家折扣店的倉庫了,很奇怪,每周都會來一批濕衣服,都是VIOLET的牌子,別的品牌都不是濕的。他們會烘乾再掛起來賣,衣服別的破損都沒有,幹了之後都很新。」
溫嫵越來越迷惑,但是沉著地囑咐:「不要告訴別人,還有,你注意安全,先呆在那裡,我叫你回來再回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衣服都是濕的?難道他們真的在通過服裝運毒嗎?
毒品還可以藏匿在服裝面料上,通過水洗弄出來?
她好想周馳啊,如果他在他就能給她解惑了。
溫嫵不敢耽擱,撥通封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