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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毛毛默默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鍾安齡心裡的怒火突然就被一盆水給撲滅了,滿心的憤怒沒地方發泄。
他有些無力,但是看見謝毛毛低著頭委屈巴巴的樣子又沒轍。
「你真是好本事。」到最後也是沒忍住,嘲諷了一句。
謝毛毛心又塞了一下,恨恨的想到:還不是因為想要引起你這個男人的注意力!
注意力是引起來了,但是謝毛毛是個能把自己燙成二級燙傷的傻子的印象,也在鍾安齡的心裡根深蒂固了。
燙成這樣,車是沒法騎了。
鍾安齡背著書包推著兩輛車,謝毛毛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聽他跟審問犯人似的:「接水的時候燙傷的?」
「嗯。」她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
「燙成這樣,一杯水都撒上了吧。」
「嗯……」謝毛毛的聲音低了下去,不知道他是怎麼通過自己的傷勢退里出全過程的。
「可以。」他點了點頭,要不是手上推著自行車都要給謝毛毛鼓掌了。
謝毛毛的臉都快埋到地上了,她現在終於認識到自己的愚蠢了,但是也已經晚了。
隨便找個理由,也比坦誠的說出來好啊。
自己把自己燙傷,真的是讓人心疼不起來啊。
鍾安齡發出了不輕不重的笑聲,聽起來著實有些諷刺。
謝毛毛聽了生氣了,他都不帶關心她一下的。
再說了,自己燙傷還不是因為他。
謝毛毛生氣了,加快了速度,朝著鍾安齡的小腿上就踹了一腳。
男人,就是慣的!
她看完了之後,雄赳赳氣昂昂地背著書包加快了腳速,把人給跑在了腦後。
鍾安齡一頭霧水的,他又不知道事情的原因是什麼。
他還推著兩個自行車呢,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腳,差點兒跌倒。
就看見了謝毛毛一臉傲嬌的從他身邊給走過去了,那背影還充滿幽怨。
邁著的小短腿一個勁兒的朝前面走著,連個頭都沒回。
就連到了家門口的時候,也只是一言不發地奪過了自行車的車把,然後推到了家裡。
雖說自己是諷刺她了,但是這麼生氣也不至於吧。
在鍾安齡疑惑的注視下,謝毛毛的氣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但是她是個有氣當場就燎炮的人,她在關門之前朝著鍾安齡喊了一嗓子:「你就是個王八蛋,一點都不關心我!」
然後在王八蛋鍾安齡錯愕的目光注視下關上了門,狠狠地!
真解氣啊,謝毛毛想著,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鍾安齡十分無辜,我怎麼就成個王八蛋了?
我一看見你的紗布就問,還想給你報仇來著。
誰知道是你自己燙傷的,我覺得你不小心就說你兩句,還毫無怨言的把自行車給你推回家。
我就得到了一句,王八蛋?
鍾安齡就算是再好的脾氣,這個時候也有點生氣。
他沉著臉進了屋,陳麗有些詫異:「怎麼了?」
「被人罵了。」內心的煩躁讓他在母親的面前也差點繃不住情緒。
「被誰啊,罵了什麼?」
「被謝毛毛,罵了王八蛋。」鍾安齡一板一眼的說道。
陳麗:「……」
見房間裡面的父母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還覺得是自己欺負她了。
鍾安齡煩躁的揉了揉頭髮:「晚飯不用叫我了。」
謝毛毛一回到家裡,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矚目。
「怎麼了這是?」謝奶奶一看手上繃著紗布,就急了。
打開了一看傷勢,直接就摟著謝毛毛一口一個心肝的叫到。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不小心燙的呀!這麼嚴重啊,留了疤可怎麼辦啊……」
謝奶奶心疼的不得了,也難怪,現在的傷勢比剛開始的時候看起來更加的嚴重。
最嚴重的中心傷勢都開始潰爛了,看著十分的赫人,手背上起了些不大不小的水泡,範圍還很大。
面對了家裡三口人憤怒的目光,好像只要她說出來這魁禍首是誰?家裡就會掂起鐵鍬掃把去干架一樣。
謝毛毛出乎意料的沉默了,然後在謝媽媽的逼問之下,艱難的開口:「是我自己不小心燙的。」
謝家的人也沉默了,謝奶奶乾巴巴的開口:「噢,是你自己弄的啊……」
沒想到謝媽媽更加憤怒了:「你操的什麼心啊?自己能把自己給燙成這樣?腦子呢謝毛毛!」
又氣又心疼,一時間血都湧上了腦門,氣的抓起了掃把想要打她。
急急忙忙的讓老謝給攔下來了:「孩子還受著傷呢,你去找下燙傷膏吧。」
「幹什麼啊淑芬!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想打的打,想攔的攔。
謝毛毛被奶奶護在了身後,越想越委屈,她又不是故意的。
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鍾安齡不喜歡自己。
不喜歡她就算了,還嘲笑她。
謝毛毛心裡苦,又丟人又委屈。
十四歲的姑娘難受起來誰都攔不住,大人在前面還沒怎麼著呢,她自己就捂著臉號啕大哭起來了。
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止不住的往外落,哭的老謝心疼的跟什麼似得。
奪過了謝媽媽手裡的掃把往地上一摔,堅硬的掃把竟然斷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