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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安齡腳步匆匆的回到了實驗室,他臉上的紅暈已經消下去了,儘管胃裡被酒燒的難受。臉上的表情卻截然不同。
冷著一張臉,寫著生人勿近。
有處在同個科室的女同志一臉遺憾的看著這個人間尤物,你說分明長的一副斯文的樣子,可是性子卻格外的冷淡。
除了必要的科研探討跟日常的交集,幾乎沒見他跟哪個人走的很近,每天24小時,就像是插了陀螺一般,看見最多的就是他在科研室忙碌的背影。
這麼好的男人,但是每天冷落冰霜的,有誰受得了呀。
科研室的女人們,都在暗自里揣測他是不是個同呢。
畢竟看起來能跟他說上話的,只有趙九零一個人。
他湊到了鍾安齡的面前:「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
鍾安齡微微的皺著眉頭,胃所在的方向隱隱地傳來了疼痛,他知道是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但是不能閒下來,一閒下來就會想起來謝毛毛的態度,和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這比胃痛還要折磨人。
「你跟那個小護士的後續怎麼樣了?」趙九齡扎耳撓腮的。
鍾安齡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我覺得你拉我去就是為了當擋箭牌,是因為你的爺爺想跟你相親,是嗎?」
「是啊,好像就是說他療養院裡面有一個護士,性格特別好,想介紹給我。」
趙九齡突然腦袋一亮:「該不會就是你的小情人嗎?」
鍾安齡不著邊際的勾了勾嘴角:那看起來謝毛毛是沒有男朋友了。
可是問題來了,那個給他發信息還語氣親昵的男人又是誰呢?
鍾安齡摘掉了科研室配置的白色手套,揉了揉自己略顯些疲憊的眼睛。
然後他脫下了外面的白色大褂,準備朝著休息室方向走去。
「怎麼就突然走了啊,你的測驗不做了呀?」趙九齡疑惑的問道。
他擺了擺手,「留著明天再做吧。」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了休息室,她現在最要緊的任務是休息。
因為謝毛毛,身邊出現的位置男人讓他洗了警惕之心,如果連身體都搞不好的話,那他又有什麼資本去重新找回謝毛毛呢。
只要他確定了謝毛毛,沒有男朋友就好,反正他已經知道她在哪裡了。
剩下的時間他就慢慢的熬,只要謝毛毛原諒他,他可以不擇手段。
鍾安齡緩慢的閉上了那雙充滿著紅血絲的眼睛,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
只是謝毛毛像太陽一般的溫暖太過於灼熱,蓋住了他的冷漠。
他不介意做個感情裡面的罪人,只要能把他的救贖找回來。
他的呼吸逐漸的變得均勻了起來,夢裡是穿著紅裙子的謝毛毛在一臉張揚的朝著他笑。
因為他做的夢,所以鍾安齡在睡夢中的嘴角也慢慢的勾了起來,是個好夢啊。
他第二天早上神清氣爽的起了身,這個時候,被煎熬了一晚上,抓耳撓腮的趙九齡喊住了他。
「我說你講話不要掉下來一半就走了呀,以前那個小姑娘那麼喜歡你,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人家了?」
趙九齡好奇的問道,鍾安齡淡淡的笑了笑:「你想知道嗎?那就幫我個忙吧。」
幫我去打聽一下謝毛毛的身邊,是不是有異性跟她走的很近。
由於對這個萬年冰山的青春歷史實在於太過好奇,趙九齡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然後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不要小看老年人的八卦和偵查能力,即使是年紀大了,但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一點風吹草動也不放過。
今天新來的護士下班的時候化了妝,昨天那個護士長上班的時候眼睛有點腫。
然後他們彼此之間交換的消息就跟反偵察一樣。
於是趙九齡帶回來的時候一臉神秘的拉住了他低聲的說道。
「我幫你打聽到,聽說這個小護士身邊倒是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敵。就是聽說她有一個男性的好朋友,時不時的來接她吃飯。」
好朋友……鍾安齡的手指收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捻了捻。
「然後呢?」
「然後小護士平時跟她的關係也挺好的,時不時就掏出手機回個信息,有好幾次下班的時候都提前離開,跟她的這個朋友出去吃飯了。」
他看著鍾安齡沉靜如水的臉色,故意似的:「感覺關係不太一般呢。」
鍾安齡輕輕地哼了一聲,好朋友是嘛……
想起那人跟謝毛毛髮信息時候的親昵態度,還有她專注的神態。
鍾安齡怒極反笑了:看來他是時候會一會這個好朋友了。
這個時候,趙九齡拉住了他問道:「消息我可給你打聽到了啊,別忘了你說的什麼,你們是怎麼鬧掰的呀?」
鍾安齡聽著他興奮的語氣,目光看著科研室外邊的綠植。
市里撥進來的款都被用作購買新的儀器了,這個老研究室的牆皮都要剝落了,紅色的磚塊外布滿了著綠色的爬山虎,遮住了陽光,導致實驗室的裡面成年都是陰沉的。
破舊損耗的牆皮,還有壓抑的環境像極了高中那時候的氛圍。
鍾安齡的記憶漸漸的遠去了,回到了初三高考的最後那段時光。
他跟謝毛毛的關係始終都是不明不白的曖昧著,不知道怎麼去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