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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想笑,但是最多的是無奈,她的腦迴路怎麼那麼新奇?
他都表現地那麼明顯了,她還不知道那個人是她自己麼?
裴延無奈地嘆息一聲,過了大概十多分鐘,他就聽見了聞岫那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他輕輕地起身把中間的小桌子拿開,摸黑放在了地上。
然後湊過去,鑽進她的被窩。
感覺到她沒什麼動靜之後,裴延大著膽子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把人抱進了懷裡。
在黑暗裡輕聲呢喃:「傻丫頭,那個人就是你自己,連這都看不.出來,你是有多傻。」
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抱緊她。
*
翌日聞岫在裴延懷裡醒來,外面天剛蒙蒙亮,她感覺什麼東西有點扎額頭,一睜眼才驚覺自己在裴延懷裡,裴延還沒醒,她的額頭挨著他的下巴,映著暗光她抬眼看到了他完美的下頜線。
聞岫眨眨眼,自己的腿搭在裴延的腰上,她臉一紅,趕緊將自己的腿拿下來,剛動了一下,裴延就伸手按住了她的小腿。
聞岫:「……」
他怎麼過來的?
掙扎了幾下,就把裴延鬧醒了,裴延的聲音帶著剛清醒的沙啞:「醒了?」
聞岫點頭,掙脫他起身,將窗簾拉開,天已經亮了,她說:「你可以再睡會兒,我整理一下我的證件和行李。」
裴延點頭。
聞岫就起身收拾東西了,然而剛到六點半,裴延便迅速起床,聞岫收拾好東西進來時,她的被子和褥子被疊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她恍惚了幾秒。
裴延已經穿戴整齊,對著鏡子將軍帽戴好,示意聞岫:「七點準時出發。」
聞岫愣愣地點頭。
裴延去洗漱了一番,聞岫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將沒吃完的米和菜都趁早送給了鄰居,她這一走三個月,回不來什麼都得壞。
提前把三個月的房租交給了房東,說了自己的情況,房東表示理解。
七點整,她和裴延出了小區,簡單吃了點早餐就走了。
路上裴延都在跟她說話:「特訓很苦,你們是特殊人才引進,所以堅持不了的話是可以放棄的,你要是堅持不了,就繼續回你的醫院當你的醫生。」
聞岫冷哼:「叔叔你別小瞧我,我還跟你槓上了,我這次一定得留在你們那兒你信麼?」
裴延打量她一番:「嬌滴滴的,能堅持兩天就不錯了,叔叔不會嘲笑你的。」
聞岫輕哼一聲:「我來了就沒打算走,你們請神容易送神難。」
裴延笑著搖頭。
到了指定地點,有專車來接,章文斌開著戰地越野車出現在了視線里,車裡還有神經外科的李萌萌,以及其他醫院來的醫護人員。
聞岫和裴延上了車,聞岫坐在後面,裴延坐在副駕駛,章文斌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裴延一眼。
李萌萌在後面小聲地問聞岫:「你和裴隊長……昨晚?」
車裡除了前面的章文斌和裴延,還有四個人,聞岫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我們沒什麼的,你別亂猜。」
李萌萌又吃醋又八卦:「可昨天我聽說他是你未婚夫?」
聞岫尷尬地笑笑:「開玩笑罷了。」
裴延從後視鏡里掃了聞岫一眼,聞岫立馬別過臉。
李萌萌笑了笑,小聲問:「所以都是假的?」
聞岫點頭:「假的。」
李萌萌舒了一口氣:「我就說裴隊長那樣的人,怎麼會看上你嘛。」
聞岫:「……」這是幾個意思啊?裴延他為什麼就不能看上我了?
雖然很想問,但是鑑於人太多,聞岫便閉嘴了。
一路到了軍區.基地,路上隨處可見訓練的兵哥哥,各個口號喊地響亮,動作整齊劃一,是外面看不到的風景。
聞岫一直在往外面看,心裡也是無限地感慨。
她希望自己能和裴延走一條路,他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就覺得滿足了。
五年前或許是對他沒有多少期待,所以覺得他在不在都行,可是現在,她想每天都能看見他。
不管什麼樣的裴延,只要能在目光所及的地方,她就覺得很滿足。
所以她不怕吃苦。
越野車沿著山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大概快十點的時候他們到了裴延所在的基地連隊。
下車之後,衛生隊和猛虎中隊的都到了,他們穿著厚重的特訓作戰服,整整齊齊地站在那裡等著裴延他們下車。
直到看到裴延和章文斌下車了,隨著章文斌的一聲「敬禮」,戰士們和裴延相互敬禮問好,裴延一聲「立正,稍息」字正腔圓,戰士們紛紛立正,稍息,然後等著裴延的命令。
緊接著衛生隊隊長上前報告任務進度:「報告隊長!衛生隊全體同志向您報到!」
聞岫被這莊嚴又肅穆的一幕震撼了,衛生隊的隊長不是別人,還是蔣雪。
沒想到她也跟著裴延來了。
裴延回敬,指了指身後帶來的幾個人員,對蔣雪道:「這幾個人目前就歸你衛生隊管,給他們安排住宿,下發作訓服。」
蔣雪領了任務,她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章文斌還想說什麼,裴延便嚴肅地開口道:「一視同仁,不要搞特殊。」
章文斌只得閉嘴,蔣雪敬禮道:「是!」
聞岫他們先去了宿舍,將行李箱放好之後,蔣雪命人送來了特戰作訓服,神色嚴肅且冷漠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衛生隊的一員,接下來的三個月里,你們也將作為特訓隊員和我們一起進行訓練,誰也不能搞特殊!堅持不了的,你們可以隨時走人,畢竟你們是特殊人才引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