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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西蹦:「不用不用——你菜炒完了沒?」
張飆:「還一個,兩分鐘。」
鹿西蹦:「好,加油。」
張飆笑了下,轉身又進了廚房。
夏半月問:「西蹦你在家都做什麼?」
鹿西蹦回憶一番,答道:「畫畫。」
夏半月:「還有呢?」
鹿西蹦:「你問哪方面?我在家還吃飯睡覺打三狗。」
夏半月驚呼:「你打張飆?家庭暴力!」
鹿西蹦擺手笑說:「我亂說的,你想問什麼啊?」
夏半月說:「我想問你有沒有學做飯拖地擦玻璃。」
鹿西蹦搖頭:「不啊。」
夏半月扭頭看許約,用眼神說:真的是公主與保姆。
許約用眼神說:你嘴角有芝麻。
夏半月:嗯?
許約:芝麻,嘴角。
鹿西蹦:「你們累不累啊?嘴巴就是用來接吻吃飯和說話的。」
夏半月轉頭嚴肅地說:「西蹦,我發現你的藝術家氣質有點跑偏。」
鹿西蹦:「藝術源於生活,身處俗世而心輕靈,這就是我。」
許約伸手拈走了那粒白芝麻,夏半月回頭看到她手指上顯眼的小東西,驀地有點不知道怎麼辦。
許約原本要拿紙巾擦掉,見她一直看著,腦袋一短路,問:「你要吃嗎?」
夏半月一怔,心想阿約都問出來了那就吃掉好了,於是低頭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把白芝麻捲走了。
蹭!
許約身上通過一道電流!
整個後背麻麻的,肩膀像被人卸掉一樣沒力氣。
許約咽咽口水鎮定地說:「嗯,這樣很好,粒粒皆辛苦。」
旁觀的鹿西蹦整個人都有點凌亂。這是幹什麼?純純的初戀?這兩個人很不正常啊。
張飆摘了圍裙洗好手出來,坐下說:「菜齊了。」
鹿西蹦在她腿上捶了兩下:「辛苦辛苦。」
張飆摸了下鹿西蹦的頭髮:「不辛苦不辛苦。」
夏半月不由自主地抖了兩下,決定還是專心吃飯吧。
結束了哪對看哪對都不太正常的一餐,張飆清理桌子,拆了蛋糕盒,點上蠟燭關了燈,氣氛瞬間溫馨起來。
唱完生日快樂歌,夏半月環視一周,說道:「明年今天也要四個人一起過生日,好不好?」
許約最先回答:「好。」
鹿西蹦和張飆對視一眼,一同說好。
蛋糕只分掉一半,另一半張飆放在冰箱裡存著,夏半月靠著沙發背揉肚子,手機響了一聲,夏半月看到是李亮亮的簡訊,頓時驚喜坐直起來。自開學後她和李亮亮就沒再見過,她知道今天李亮亮不會忘了祝福,但心終歸有點懸著。簡訊內容有些模式化,夏半月讀了一遍,也回復了模式化的感謝詞,重新向後倒在沙發背上,臉上帶著笑。
許約去廁所了,張飆在廚房洗碗,鹿西蹦問:「李亮亮的簡訊?」
夏半月點頭。
「你和許約現在是什麼情況?」
夏半月偏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舒舒服服靠著,說:「挺好的啊。」
「那你是想在一起,還是不想在一起啊?」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呀。而且,你和張飆也是互相喜歡了兩年才在一起,這個事情不需要太著急,慢慢來就好。」夏半月不疾不徐地說。
鹿西蹦無力扶額:「我在想,你是不是其實不喜歡她?」
夏半月:「喜歡啊。」
鹿西蹦:「我問你,許約說開了以後,你和她相處有沒有覺得不安全過?」
「當然沒有了。」
鹿西蹦想了想:「換個問法,你在什麼時候覺得最安全?」
「家裡。」夏半月不假思索。
鹿西蹦接著問:「不是在許約身邊的時候?」
「阿約也是家裡的啊。」夏半月理所當然地回答。
鹿西蹦:「……」
夏半月眨眨眼睛。
鹿西蹦試圖分析:「所以說,你是把許約當成家人多於當成戀人,對吧?」
夏半月笑了笑:「西蹦,喜歡,或者愛,是有很多很多成分在裡面的。對你來說,安全感占有很大的比重,對不對?但是對我來說,舒服占有最大的比重。你在張飆身邊感覺最安全,而我在阿約身邊感到最舒服,這就是我們的喜歡,本質相同。」
鹿西蹦愣了一會兒,猶疑著點了下頭,隨後挫敗似的吐出口氣:「好吧,你不需要我這個局外人給意見,我想幫你分析來呢,結果你把我分析了一下。」
夏半月抿著嘴巴微笑,眼中有未盡的言語,但是沒有再說。有的時候,局外人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不如沉默,由她們共同面對——由西蹦和張飆,挽手面對。凡經歷小風浪,愛往往更堅固。
作者有話要說:後~天~見~
☆、柴火棒,波浪號
當何川與任意同處一室而且兩人都清醒著的時候,宿舍里的氣氛就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沉默,只有沉默。不在沉默中挑起話題,就在沉默攜手撤離,於是在一個普通又不普通的沉默的日子,夏半月和苗紅蒜一如既往邀約未果之後,兩人便去了遠在安寧市另一頭的博物館。
即使不是周末,博物館的人也不少。夏半月和苗紅蒜轉完一樓,見電梯口等待的人站了一圈,索性走樓梯上去。苗紅蒜拿手機看時間,發現有一條新簡訊,她進館的時候設了靜音所以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