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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記得小學語文課文《凡卡》裡面有一個標點符號的用法:話沒說完的時候分了自然段,那麼段尾是不加後引號的,下一段要加前引號。寫的時候查了一下那篇課文,沒記錯。我還記得當時老師講這個的時候是反問了一句:「這一段話末尾沒有後引號,是不是錯了?」(大概意思是這樣)啊!不禁對我的記憶力產生了一點佩服!唉,查課文的時候我都沒忍心細看,小凡卡真是太可憐了……
下一章還是一周後哦~祝大家國慶愉快!
☆、收棋子,什麼湯
剛回到家,許安邦把自己關在書房沒再出來。書房被占了,古蘭心只好把自己關在臥室里。許約一語不發走回房間,拉開椅子坐下,緩慢地從胸口吐出一口氣。
阿胖這次真生氣了,許約在決定自己扛的時候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但是當阿胖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心裡又忍不住地後悔,甚至她想如果再來一次或許她就不會這樣做。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被愛情沖昏了頭的許約的強有力的大腦中還殘存著一絲兒理智。
正事要緊。
許約走到房門,在門口站了兩秒,然後朝書房走。
敲三下不應,許約開門進去。
書房裡沒開燈,太陽將落未落,窗外的雲都是紅色。
「爸。」
「嗯。」
許約架好棋盤,在許安邦對面坐下道:「來。」
許安邦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掃了眼棋盤,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正中央。
許約也悶聲不響,跟著落子。
一室只聞「噠、噠」聲。
不知過了多久,許約捏著一枚白子不動了。
許安邦幾不可聞地嘆一聲,說:「該你了。」
許約落子,起身向許安邦鞠了一躬。
這時,古蘭心敲門進來,微笑道:「怎麼不開燈啊?我切了果盤,快來吃吧。」
燈光一亮,許約眯了眯眼,轉頭笑道:「就來。」
許安邦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喑啞:「你去吧,我收。」
許約說:「我收。」
許安邦微搖了下頭:「都是輸者收的,規矩要守。」
許約按住他的手:「家裡的事不分輸贏。」說完便低頭收棋子。
許安邦挺直脊樑,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著,看著自己的女兒面色坦然,不驕不躁。在這一刻他的心中是將許約作為一個成年人來看待的。
但終究這是他的女兒。
「你從小到大,我一直感到驕傲。你的性格,你的品質,你取得的成就,都令我欣賞,和驕傲。」許安邦說。
許約將棋盤放穩妥,說:「爸,我請求您,這一次不為我驕傲。」
許安邦沉默以對。
「去吃水果吧,媽媽切好了。」許約先行出門。
古蘭心開了電視坐著,見丈夫沒有來,也沒說什麼。許約挨著她坐,拿叉子吃著,忽然聽見一聲門響,心裡猜測著是誰出門了,是不是阿胖。
「別發呆了,快吃,一會兒氧化了就不好吃了。」
「哦,好。」許約點點頭。
許約聽到的那聲門響,是夏國寶帶著夏半月出去散步,關門時發出的。
許家三口走後,夏半月就一直在哭。沒人管她,她索性哭個痛快,眼淚稀里嘩啦往下淌,哭得沒力氣了才剛剛停住,安安靜靜洗了把臉,擦了香香,呆愣愣地坐在沙發上。
梁珍妮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塞給夏半月兩包甜甜圈。
等她吃完,夏國寶也冒出來,問她要不要一起散步。
夏半月沒事可做,點頭同意了。
這時候的晚上不熱不涼,偶爾有風吹在身上,帶著白日的餘溫又少了幾分燥。
夏半月心裡存了事,就有些心不在焉,挽著夏國寶的胳膊悶頭往前走。
小區綠化挺好,所以一走到路燈下就有許多飛舞的蚊蟲撲面而來,夏半月一概不顧,像一匹勻速運動的小馬不停歇地倒換著蹄子。
繞著小區里走了三圈,夏國寶拉住夏半月說:「咱,回去吧,走得差不多了。」
夏半月深呼吸,感到心中的鬱悶稍稍散開了,嘴角往上咧:「回家吧。」
夏國寶心道:就沒見閨女笑得這麼難看過。
回到家,夏半月先去洗澡。脫了衣服,看著雪白雪白的浴缸,夏半月站定不動,根本不用去想,她的腦海里立刻就浮出許約的臉,許約的肩膀,許約的鎖骨,許約的……夏半月甩甩頭,很有些氣悶,踏進去讓溫水沖遍全身。
心情不好的時候體力也跟著不好了,沐浴露都沒來得及打,夏半月居然有點喘不過氣,匆匆沖了幾下就擦乾身子。
穿睡衣的時候夏半月又想起許約了。家裡的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睡衣也是,夏半月慢吞吞套上睡衣,拉開浴室門,走了兩步突然停下。
客廳里,夏國寶苦笑著說:「阿胖走得太快了,我跟阿胖走了三圈,氣都有點兒接不上。」
梁珍妮半嗔怪半心疼:「叫你鍛鍊你不鍛鍊,肚子這麼大,是想生孩子?」
夏半月默默退了兩步,輕輕走回房間,關上房門。
爸爸……好像有點老了。
儘管不願意承認,可這次回來,夏半月看得出來爸爸臉上的紋路更深了,皮膚也有一些鬆弛,那是一張標準的中年男人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