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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分沉默下去,誠然她不喜歡被監視的感覺,但卻又不得不理解黎宿的這個行為,在她那裡,自己的前科實在太多。
「那天見的,除了我爸爸,還有卞旭河。」然而很快,莫如分就選擇的坦白,繼續說:「那天我事先其實並不知道還有他,我原本是因為我爸爸他突然過來,就去見了見。」
看到還有卞旭河時,她自然是兩個都沒有給好臉色,耐著性子聽完,才知道她爸完全是卞旭河找來的說客,為的就是勸她跟卞旭河好好過日子,不要鬧脾氣。
聽到那時莫如分就想笑了,她真不知道面前這兩個男人的腦迴路,她實在想不明白,卞旭河為什麼會去找她爸來當說客,是沒有看明白她爸對女兒的壓榨嗎?
「然後呢?」黎宿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鬆動。
「然後……」莫如分,小心地看了看黎宿的臉色,有些遲疑的說:「他們是想要勸我複合的,但是我沒同意。」
黎宿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可是莫如分的目光太真誠,她不敢信,卻又想信。
「你知道,我不會再允許任何一個人反反覆覆騙我這麼多次。」
「你放心,從今以後,我要是再騙你,就讓我這輩子都待在你給我築的牢籠里。」莫如分上前輕輕將她擁進懷裡,在她耳邊發誓道。
黎宿沉默下來,忍不住為莫如分的話而心悸。
「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講的話。」
「我以後踐行給你看。」
黎宿垂眸,「吃飯吧。」
莫如分後退一步鬆開她,抬手將她鬢邊有些散亂的髮絲掖到耳後,輕笑道:「那去洗手吧。」
等黎宿再回來,餐桌上的已經盛了兩碗飯相對擺放著,而那女人,就雙手交叉撐桌上,笑吟吟的看著她。
坐下來,黎宿拿起筷子,狀似閒聊一般道:「今天卞旭河來找我了。」
「我知道。」莫如分誠實道,「我有讓人盯著卞旭河的。」
黎宿抬頭看她,「我很好奇,你為什麼突然就不喜歡他了?」
為了這麼一個人要死要活,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而她又突然說喜歡自己,會不會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成為被拋棄的那個人?
「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莫如分再次重申,接著說:「至於原因,我不想騙你,但是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到那時,你自然會明白一切。」
又是需要給她時間。
黎宿夾了一塊排骨放在莫如分碗裡,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只要,只要這個人安分的留在自己身邊,以前的一切,她都可以不計較了,都可以不計較了……
莫如分欣喜,立馬投桃報李,兩人間的相處,仿若如膠似漆的小情侶。
吃完飯歇了沒多久,黎宿就被莫如分拉了起來,身上重新套上保暖的大衣,說:「我們出去消消食。」
黎宿被迫拉到外邊,眉心頓時就擰了起來,「你這次不怕我著涼了?」
莫如分挽著她的手臂,扯了扯她的大衣,說:「都給你裹這麼嚴實了,如果你還能著涼的話,那就說明你太虛了,不僅需要鍛鍊,還需要補補了。」
「……」
在冷風中,兩人裹得像是兩隻傻狍子一般在外溜達,冬天天黑得早,加上冷天沒什麼人出來,更是襯得道路清冷,路燈都照不暖一隅。
「對了,這段時間我回來得晚,你有沒有按時鍛鍊?」莫如分想起這茬子事,自從兩人去爬山後,回來她就給黎宿制定了一個計劃,有空的時候甚至還會盯著她完成。
「……」
一看這反應……
「沒有?」
黎宿面色緊繃,目視前方沒有回答。
「……理由?」
黎宿的聲音有些僵硬,顯然是不大適應這種類似於盤問的問法,「工作太忙。」
「……」
莫如分停下來,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想要抬手戳她的腦門,但最終還是被她冰冷的眼神嚇退了回去,然而語氣中那個恨鐵的味道卻是依舊不減,「工作你是做得完的嗎?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你怎麼繼續工作?」
「可持續發展!可持續發展!你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此時的莫如分操心起來,活像是黎宿的媽。
黎宿面色冷硬,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看她這樣,莫如分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腰,無奈道:「死撐著幹嘛,心虛就心虛了,這點還不敢表現出來嗎?」
「……」
「你在胡說些什麼!」黎宿咬牙。
莫如分無語的看著她,此時她的模樣,不就跟當初吃飽撐著了還嘴硬沒有的時候一樣嗎?
「行行行,我胡說。」莫如分挽著她繼續走,「不是我說你,你也別把那麼多工作攬自己身上來,該交給下邊的人去做的就交下去,不能把自己給累垮了。」
黎宿沒有說話,這麼多年了,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工作強度,也只有這樣將自己的生活填滿了工作,她才沒有那個時間去想這個人。
「待會兒回到去,跑半小時。」莫如分道。
「……」
然而卻沒有反駁拒絕。
溜達完回到去,已經洗完澡的莫如分躺在一旁看著跑步機上的黎宿,不禁幽幽嘆了口氣。
兩人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啊?越處越像是純純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