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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煊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腳,沒敢使太大勁兒,佯裝怒道:「哥,你怎麼也跟著開玩笑了!」
蕭勒笑而不語。
夜晚的江邊微涼,薄風裡帶著陣陣濕氣,蕭勒從後排拿了件黑色外套搭在臂彎兒里。
燈火表演八點半開始,現在才八點,兩人隔著一人寬的距離,踩著路燈下的影子繞江邊散步消食。湖邊遊客挺多,隔幾米就有一個賣各類小手工藝品的地攤和小吃攤。
蕭勒問於煊:「想去露營嗎?」
「好啊,什麼時候?」於煊往蕭勒邊上靠近了些,但又不會碰到他,碰到他會觸電。
「明天早上六點。」
明天是周六倒是可以去,但於煊根本沒時間準備東西,他覺得蕭勒可能只是隨口一問,泄氣道:「我今天出門什麼都沒帶。」
蕭勒瞅了他一眼:「帶人就行了,需要的我都有,許方景他們也會去。」
「那……」於煊還想問什麼,忽然聽到有人在前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是季修,戴著墨鏡黑色口罩和漁夫帽,大概是怕被人認出來,畢竟他也是一個十八線的小鮮肉,有一定的粉絲。他旁邊站著一個氣質清冷的瘦高男生叫方澤衍。之前在水世界遊樂園和梨山許願池的時候也碰到過他們。
「好巧啊,又遇到你們了。」季修笑得燦爛。
於煊跟著笑笑:「是啊,好巧……」
這他媽是什麼詭異的緣分!常安這么小嗎?為什麼走哪都能遇到他們。
「你們也來看燈火表演嗎?」季修問。
不等於煊回答,季修突然湊過來撞了撞蕭勒的胳膊小聲說:「表哥,是不是我媽讓你跟著我?你稍微有點兒眼色行不行?我不會幹傻事的,以後都不會了。」
季修說話的聲音不大,方澤衍離得遠許是聽不見,但於煊聽得一清二楚,驚訝道:「他是你表哥?」
「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我表哥沒告訴你?」季修笑。
於煊搖頭說沒有,之前他就覺得季修和蕭勒長得像,原來竟是表兄弟關係。
「他之前幹過什麼傻事?」於煊看著前面笑得燦爛的季修問蕭勒。
「自殺。」
這兩字平靜地從蕭勒嘴裡說出來,卻在於煊的心裡砸出「噗通」一聲,心跳加速,他轉頭緊張地看向蕭勒:「你不會學他吧?我喊了你哥,你得對我的人生負責,如果沒人管我,我還會再變成小混混的,打架,犯罪,吃喝嫖賭,我都做得出來的。」
蕭勒在他頭上重重地搓了一把,「你在這威脅誰呢?」
於煊眼睛泛紅,嚴肅道:「我認真的,你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
「答應我不准自殺。」
什麼亂七八糟的,蕭勒彎起兩指在於煊額頭上彈了一記腦瓜崩,繼續往前走:「我還以為你要說對你負責呢。」
「……」於煊下意識捂住額頭,思索著他比蕭勒年輕,肯定死在蕭勒後面,追上去說:「那你要對我負責也可以的。」
蕭勒:「不負。」
於煊:「……」
船開得很慢,緩緩駛過江面,燈火表演炫麗漂亮,宛如一條條火龍在漆黑的夜裡盤旋,很是壯觀。
季修很興奮,拍遠處的燈火也拍方澤衍,方澤衍不停擋鏡頭不讓他拍,看得出來季修喜歡他旁邊的人。
於煊不禁感嘆他現在竟然都能看懂男人之間的小火花了。
蕭勒興趣不大,他在常安生活了十年,燈火表演是傳統,每個月都有,同樣的表演少說也看過十來遍,再加上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這會兒困得不行。
他靠著於煊肩膀眯了會兒。
於煊頓時也沒了看美景的興致,周圍不時有人喝彩叫好,他乾脆伸手捂住了蕭勒耳朵,替他擋住不和諧的噪音。
同時心裡嘀咕:不是想來看燈火表演嗎,怎麼睡著了?
直到船靠岸,蕭勒才睜眼,江邊風大,再加上這兩天降了溫,一下船於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蕭勒將手裡的外套遞給於煊,只有一件,於煊不肯穿讓蕭勒穿,說剛睡醒容易著涼,兩人推讓半天。
「我不冷。」
「我也不冷。」
蕭勒無奈將外套強行披在瑟瑟發抖的於煊身上,握住他的手,「現在信了嗎?」
指尖觸及的掌心溫暖乾燥,似乎還帶著細微的電流,於煊臉頰「騰」地染上一抹緋紅。
他垂頭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忘了回答,也忘了鬆開。
作者有話說:
於煊內心os:啊啊啊啊啊他牽我手了他牽我手了他牽我手了他牽我手了!!!
舟(打斷一下):發現海星變多了,感謝投海星的絕世小仙女!也感謝所有收藏和評論的寶寶,煊!過來每人親一口!
煊:???
第19章 我快嗎?
到家後兩人各自洗了個澡,等收拾好第二天露營要帶的行李後,已經快十一點。
於煊打著哈欠準備去客臥睡覺,見蕭勒抱著電腦進臥室,疑惑問:「這麼晚了你還加班?」
「得忙一會兒,你先睡,明天要早起。」
於煊突然有種浪費了蕭勒時間反而害他熬夜加班的感覺,悶悶道:「我突然想起來我也有很多設計作業要補。」
蕭勒沒再說什麼,臥室里只有一個書桌,他往旁邊挪了點兒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