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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煊晃悠著過來,看向唐郁安問:「唐總有事兒?」
「對,我有事兒,我先走了。」唐郁安說完站起身,拍拍於煊的肩膀走了。
於煊覺得莫名其妙,你走就走,還用得著特意把我叫過來說一聲?跟你又不熟。
這時前台小姑娘拿了一盒棒棒糖過來問兩人:「蕭總,於煊,你們要吃糖嗎?」
蕭勒搖頭回答:「謝謝,我不吃糖。」
於煊朝小姑娘伸手,彎著眼睛勾唇笑道:「我喜歡糖,美女給的更喜歡。」
小姑娘瞬間臉紅,遞給於煊一支乳白色的棒棒糖。
於煊接過糖,用空的那隻手又朝她勾勾手。
小姑娘臉紅得能滴出血,嬌羞問:「幹嘛?」
「你臉紅什麼?再給我一根。」於煊揚起唇角,又彎了彎掌心。
蕭勒微微皺眉,轉頭看向於煊。
「吶,都給你。」小姑娘將半盒糖都塞在於煊手裡,然後捂臉害羞跑遠,跑到人群後還不時向於煊這邊張望。
於煊悠哉地剝開一支棒棒糖塞嘴裡,牛奶味兒的,過於甜了。
蕭勒的視線從於煊臉上落回手機屏幕上,悠悠開口:「你要沒那個意思別亂撩人家。」他語氣似乎是有幾分不悅。
於煊眨眨眼睛,無所謂地聳聳肩,含混不清道:「我沒撩她,我就是跟她要個糖而已,誰知道她那麼害羞。」
他走到蕭勒面前伸手,修長勻稱白皙的手在蕭勒面前彎了彎,和他跟前台小姑娘做的動作如出一轍,只是離蕭勒的距離更近一些。
蕭勒沒看他。
於煊提醒:「煙。」
蕭勒不耐煩:「小孩兒抽什麼煙。」
於煊又彎了彎掌心,「我成年了。」
蕭勒睨了他一眼,慢慢地從口袋裡摸出煙,不太情願地將煙盒遞了過去。
於煊接過,從裡面抖了一根出來叼在嘴裡,又朝蕭勒伸手勾勾食指要火。
蕭勒微微仰頭,嘴裡咬著煙,眯眼看著他,還有完沒完。
於煊誤解了蕭勒的意思,很自然地俯下身,對著蕭勒嘴裡的煙點燃了自己的煙。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蕭勒沒來由得心悸了一下,喉結滾動,於煊身上一股奶糖的甜味,甜膩膩的。
於煊確實只是想點菸而已,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
他在蕭勒對面坐下,背抵著石桌的台面,長腿很自然地伸向遠處,吞雲吐霧。
蕭勒看著他熟練的抽菸動作微微蹙眉。
空氣里一股湖水的腥氣,上午還陽光明媚的天,到了下午漸漸陰沉起來,烏雲蔽日,看起來像是快要下雨。
於煊和一群人在手機上玩天黑請閉眼的遊戲,蕭勒也被拉入其中。
連著幾局,於煊都是殺手,蕭勒運氣不太好,每次都抽到平民。
於煊非但不會殺蕭勒,反而極力保護,每局都害得殺手方陣亡,被大家戲喊Leon。Leon是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里的溫暖殺手,為救人丟了命。
這一局,於煊仍然抽到殺手的牌,蕭勒抽到了警察。
殺手可見的公屏上,幾位殺手熱火朝天地討論殺誰。
殺手1:【Leon,你要記得你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你的職責是殺人,不是保護……】
殺手2:【Leon,大魔頭平常那麼虐我們,我們必須報一次仇,虐他!】
殺手3:【殺蕭勒?】
殺手4:【殺許方景,他肯定是警察。】
殺手3:【兔崽子!等會兒我再收拾你,殺蕭勒!!!】
三秒後,蕭勒的頭像變灰。
於煊這才發現3號殺手就是許方景本人,頓時尷尬不已,就好比在背後說人壞話被當事人抓了個正著。
遊戲結束後,許方景追著於煊打:「兔崽子,許哥平時對你不好嗎?啊?我說我怎麼每一局都開場掛,都是你搞的鬼是吧!」
「對不起許哥我錯了,我沒看清……」於煊跳著躲到蕭勒身後,蕭勒被鬧得頭疼,伸手攔了一下許方景。
許方景指著他們點了點食指:「行,你們行,警匪勾結,沆瀣一氣。」
於是蕭勒和於煊同時被踢出了遊戲界面。
「對不起啊哥,連累你了。」於煊走到蕭勒旁邊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與蕭勒之間隔了一個空位。
蕭勒掃了他一眼,勾了一下唇角沒說話,繼續在手機上回復工作郵件。
於煊手機在口袋裡一振,樹洞上的BlueDay發了一條新動態:
【他太可愛了。】
他?蕭勒說的「他」是自己嗎……
於煊反覆看了好幾遍,默默朝蕭勒移近了一個位置,餘光不停瞅向蕭勒。
「你老看我幹嘛?」蕭勒從手機屏幕上分出一個眼神給於煊。
於煊連忙搖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棒棒糖剝開,遞到蕭勒面前,用調戲的口吻故作可愛道:「哥,吃糖嗎?」
預料中的「不吃」並沒有聽到,蕭勒竟然低頭從他手裡咬走了糖,略微乾燥溫熱的嘴唇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指尖,一觸即離。
「謝謝。」蕭勒沒看他,神情正經自然,似是無意,又仿佛不過是於煊的錯覺。
於煊呆滯了幾秒後,縮回了手,挪回了原來的位置,指尖發燙,耳朵發熱。
之前不是說不吃糖嗎……
作者有話說:
蕭勒:臭小子,敢調戲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