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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必芭在練舞的時候動作過猛,居然把腳給崴了,還好她畫畫水平高,於是準備換成不需要用到太多腳步動作的現場畫畫。只是本就是四個人的舞台,如果少了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再正常演出,聲樂老師便建議她們索性直接換成考驗歌唱實力的抒情曲,正好也可以驗證實力。
兩個大主唱自然欣然應允,但阮鈺白就不一樣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阮鈺白的實力自然也有進步,現在已經可以直接K.O.掉小學合唱團,進軍到和教堂唱詩班成員對決的程度。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根本沒法和另外兩個主唱搭,難不成她也能來段bridge嗎?
兩個妹子倒是很心善,表示可以中間插rap讓她來拉生拉死,做回快樂的拉普。但是抒情曲中間插說唱簡直是紅棗配香蕉,徹底變成不倫不類的產物。
勞雷斯的淘汰機制不比其他的小公司,因為等待出道的漂亮妹妹實在是太多,根本就不會給人試錯的機會,不行就是不行。阮鈺白雖然也想留下來,但還沒有自私到準備把別的妹子也拖下水的意思,索性決定自己完成舞台,也做好了閃亮退社的準備。
是夜,畢必芭愧疚不已,聲音都快變得哽咽,「老白,是我對不起你,更小心一點就好了。」
阮鈺白:「就算你這麼說,請我吃烤肉的宿命也是免不了的。」
畢必芭:……
不愧是阮鈺白,永遠煽情不過三秒。
話雖如此,但是當真的向老師報告要換的節目時,阮鈺白還是感到心中發沉,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說開始的目的不純潔,但是在努力成為大廠練習生的過程中,鹹魚也確實付出了很多,也很享受和朋友們一起揮灑汗水,暢想出道之後快樂的感覺。
才剛剛邁出第一步便要夭折,阮鈺白又哪裡會完全甘心呢?
除了去趕行程的人,基本上勞雷斯所有的練習生都站在了這個不算大的排練廳里,更不必說還有幾個已經出道的成員過來旁觀,房間裡有一點不算濃的汗味,亂鬨鬨的。
可就是這個亂鬨鬨的排練廳,不知道決定了多少練習生未來的命運。
前面幾個原隊友已經向老師匯報完,走過的時候抿住唇拍了拍阮鈺白的肩膀,充滿了安慰的意味。
阮鈺白回了她們一個笑,心情也平復下來,深呼吸一口氣,露出個甜美的笑容走過去,「老師,我要改成個人的solo舞台。」
顯然老師也了解這一組的情況,很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剛要寫下名字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伸出手和自己的得意門生打招呼:「小卿,今天不是社長找你談話嗎,怎麼還有空過來?」
身條纖長的少女幾下把肩後的長髮紮起來,禮貌地應了老師後,看了眼一旁面色蒼白的阮鈺白,像是隨口問道:」是在月末舞台的彩排嗎?「
老師不疑有他,把情況粗略解釋了一下,便看到眼前面容秀美的少女黑密的睫毛微眨,「那我也可以報名嗎?」
老師一愣:「可以是可以……」
按理來說,無論是訓練十年的老練習生還是皇族空降,月末的舞台評價都是躲不過的必備項目。然而若說會有什麼例外,就是在練習生有行程的時候。
上次卿泠參加的電台行程反向很好,收視率還跟著高了兩個百分點,節目組喜出望外,索性直接和勞雷斯簽了協約。卿泠這也算是難得在出道前就有極好個資的練習生,不知道引得多少人在背後啃檸檬樹。
也是因為行程過忙,所以這次的月末評價卿泠是可以豁免的,就連老師也沒想到,猶豫道:「你之前的舞台評價都是第一名,這次不參加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卿泠微微笑開,「倒不是因為名次的問題,只是之前都是個人或者三人以上的舞台,社長也建議我嘗試一點別的。」
聽到勞雷斯社長的名字,老師一下認真起來,嚴肅道:「嗯嗯,所以小卿你的意思是?」
「我想和公司里的後輩試一次雙人的舞台。」卿泠單刀直入,不等後面的新練習生們驚喜地睜大眼睛,就看到她側過頭來,沉靜的眼睛看不出情緒,「阮小姐,請問可以嗎?」
這確實是峰迴路轉,不僅是阮鈺白愣住,就連原本正襟危坐的老師都呆了。
剛才還喧囂的房間,幾乎在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即便是湊過來看熱鬧的出道成員都張大了嘴,罕見地露出震驚的模樣。
眾人:不是說好的互相看不順眼的死敵嗎,是我眼睛聾了,還是耳朵瞎了?
卿泠卻已經微傾下身,堪稱瀟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在門口有人催促地喊她的名字時,衝著旁邊還呆住的女孩微一點頭,溫柔地示意她自己決定後就轉身離去。
在卿泠邁出門去的那一刻,排練室驟然爆發了雙倍的議論聲,即便是路過的蒼蠅都被吵得頭昏眼花。
一片嘈雜中,老師抻著脖子大聲問:「阮鈺白,你還在那愣著幹嘛呢?」
阮鈺白坦誠道:「像她說的那樣,我在考慮。」
老師:「考慮你個大腦袋鬼,給我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