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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是因為卿泠,而是阮鈺白自己就有著常人難及的勇氣韌性,是阮鈺白的光芒照亮了她昏聵無趣的單調人生,讓卿泠在日復一日的瑣碎無聊中找到也可以被稱作是夢想的東西。
多好啊。
即便是卿泠這樣的無趣女士,竟然也可以被生機勃勃的寶物照亮,重新找到這些漂亮的稚嫩剪羽,多好啊。
卿泠不相信也不要緊,只要阮鈺白相信也就夠了,畢竟她們曾經堅定著信念說要永遠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在這個暖風和煦的晴朗春日,在卿泠終於點開失幀的碟片,在看到裡面裹著七彩顏色的道具閃著廉價的光芒,聚光燈柔和地把中心的人物籠罩在內,而那穿著單薄長裙的女孩嘴裡吐著寒氣,卻滿臉單純地揚起明淨的臉頰時,卻不由得潸然淚下?
是冬天裡的溫暖春秋,籃子裡的圓果咕嚕嚕地掉落在木質的地板上面,無人見到的雪花簌簌而落,卡紙剪出的電線上停留了兩隻掉色的小鳥,音箱收錄著半明半昧的交響樂。而故事裡的風卻一路從熾熱的盛夏吹到去年寒冬,拉扯著只存在於幻想當中的風鈴吹奏出清脆的泠泠聲響,地板的縫隙生長出翠色的嫩小葉片。
這是她親自豢養出來的寶貝,明麗漂亮,從開始什麼都懵懵懂懂的小朋友長大成為現在的成熟模樣,這是怎麼樣複雜的心緒,若是要分開又怎麼可能會捨得。
她想,也許自己不是在豢養一個年輕的孩子,而是在不知不覺中被珍貴的寶物豢養。
無聲來去的風吹鼓舞台上漂亮的傘狀裙擺,明明是不合身的劣質服裝,阮鈺白卻還是在閃著獨一無二的璀璨光芒。
這是天生便屬於鎂光燈的寶物,不應該因為任何的挫折而珠玉蒙塵。
便是在此時,一向以沉默冷靜形象示人的卿泠顫抖著身體,緩緩地鬆開了獨自握緊的手,驟然間便泣不成聲。
彼時尚還青澀的女孩推開木門,碾碎的果子像是鋪展開的華美地毯,她聲音清澈,比玻璃糖紙包裹的水果糖還要甜美透明:
「飛吧。」
——起風了,請你飛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俺其實很喜歡心機美少女的,最近開的腦洞是蒸汽朋克背景下,成長在貧民窟裡面的漂亮惡女跑到上城區,偽裝成仿真人偶像出道,表面清純又超甜美,其實是滿肚子壞水。另外一個主角是外表很冷酷但其實內心很單純(?)的組織殺手,但是代號是豬(不要笑,設定里是組織中的前輩去世後才會繼承這個代號,所以這位主角實際上是最後一個豬豬殺手)
相處大概是這樣的:
簽售會上。
「歡迎,姐姐的帽子好獨特,請問今天也是趕來殺我的嘛?」
「是的。在那之前,能不能麻煩你先在我的帽子上籤個名?」
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情節,但其實我連文的名字都想好了XDDD
已經看到很多小天使問我下本開什麼,但是我一直沒敢回答,因為即便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憨豬落淚.gif
第94章 少年意氣
在勞雷斯這種地方, 最不缺的東西除了美女俊男,便是數也數不清的流言蜚語。
拿最近盛行的一條來說。
「小白,聽說因為新社長力捧, 卿泠要去公司總部獨自solo出道, 而且出道舞台還是設在東京巨蛋,這是真的假的?原來不是說要和你一起出二人組合嗎?」
阮鈺白沖提問的人甜美地笑了一下:「真的。」
才怪,當然是假的。
要不是顧忌外在的形象, 阮鈺白簡直都要因為無語而翻白眼了,她雖然知道娛樂公司的各種小道消息傳得很離譜,但也沒想到會離譜到這種程度。
她們出道組合的設計圖形都已經製作好, 今天才剛剛發送到郵箱裡,昨晚舞蹈老師還在提起祝賀她們出道在望, 這麼多年吃的苦總算要有等到回報的時候, 怎麼可能突然出現變故?
是, 阮鈺白也知道新社長南竹堤是個變態,可再變態這也是他的公司, 而且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強迫旗下的藝人簽署本人不情願的合同啊。
中午吃飯的時候,阮鈺白還把這件事當笑話分享給卿泠聽:「卿女士,聽說你要離開我獨自solo出道啦, 不知道心情怎麼樣?」
坐在旁邊的同期朋友嘖嘖搖頭:「白白, 不是我說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尊重前輩,一口一個卿女士的?」
畢必芭倒是在適時揭短:「哈哈, 那是你們沒看到幾年前的阮鈺白,天天卿學姐長、卿學姐短的,聽得我耳朵都快要起繭子, 當時都快對前輩這兩個字產生緊張性精神障礙,小嘴都跟抹了蜜似的。」
對此,阮鈺白不屑地哼了一聲,很自然地從卿泠前面的盤子裡拿過一片麵包,塗上草莓果醬慢慢地吃起來。
放下筷子,卿泠淡淡地彎了下唇,也有點無奈的樣子。
實際上,這件事除了不知情的朋友好奇,即便是卿泠自己也很想聽她叫一聲前輩。然而鹹魚的固執在這里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由於當年的學校體育館不眠夜,阮鈺白即便後來勉勉強強地原諒了卿泠,可是這件事永遠都翻不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