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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是你狹隘了,這就叫做人鬼情未了,到時候讓老柄搖著輪椅唱一首《大海》,多少粉虐不出來啊,炸號的都能被虐到詐屍,立時蹦躂到投票點去激情投票。」
「說得也是,這比賽進行到後半段,能獲勝的就跟路好無關,拼的那就是個死忠,即便不站C位都能惹得人搖旗吶喊,更不用說老甲這直播間人氣,那可是一直前三甲吧。」
「你還真別說,我琢磨著,這老甲這副尊容雖然沾不上什麼美強慘,但是丑狂慘還是不錯的,他那幫粉絲不就喜歡這個嗎?」
「啊?樓上的,你說錯了吧。他那幫精神病粉絲都有慕強心理,還在狂熱崇拜性別清洗,你要說之前老甲狂殺一片Omega和Beta的時候,可能確實會受到歡迎,現在怎麼還可能啊!」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我跟那些粉絲還真的聊過幾句,他們雖然喜歡強者,但是不喜歡比自己強出太多的,你看他們嘴巴里夸的帥哥,那全是大眾眼睛裡看上去寵的。這年頭老說PUA、PUA,其實沒有人比他們更會捧殺了,捂著個丑貨叫帥哥,給人吹噓得五迷三道的,其實自己心裡想的全都是「他這樣能行,我也行!」」
「太屁精了老哥,我總算可以理解他們的腦迴路,之前還真的以為大家的大腦構造天差地別呢。」
「之前看他們對圖欣遙那樣的時候,我穿到屏幕里宰了他們的心都有,現在卻莫名其妙地忽然釋懷了。或許,這就是終級王者的世界吧。」
「說到這里,圖妹子傷勢好了嗎?」
「何止是好了,昨天才剛簽約無A協會代言人,昨天那個風頭連超A運動會都比不了,什麼叫頂流啊,什麼叫殺出生天啊,什麼叫野路子之神啊,這位才是真的奇蹟。」
這些討論,現在的老甲必然不知道,當他把所有的礙眼兄弟盡數屠戮乾淨的時候,終於一瘸一改地走上了拔旗子的勝利之路。
看啊,現在向我們迎面走來的正是幹掉所有兄弟伙的老甲,他眼睛猩紅,他一瘸一拐,他即便被撿了肥皂也永不放棄向前的步伐!
這是什麼?
這就是我們超A運動會的精神,更瘋,更狂,更強!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能從這個自信的男Alpha眼中奪走勝利的旗幟。
他,就是勝利的代言詞。
他,就是孤王本身。
他,就是所有A的驕傲,無人可以掠其鋒芒!
島嶼上的砂石遍地,搖曳在終點線後面的,是一道迎風招展的小旗。
這旗幟是如此鮮艷,如此迷人,尤其是在它只剩一面的時候,全世界的瑰寶加在一起都比不過這單薄的瘦弱小旗。
誰,都沒有辦法從他手中再一次奪走這最珍貴的寶物!
正在成功近在咫尺的時候,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纖瘦靈巧,細軟的髮絲用貝殼隨意地綰起,看起來活潑又甜美,不像是在參加比賽,而更像是來春遊玩。
即便是死,老甲也絕對不會忘了這個人是誰——
阮鈺白!
他的阮鈺白,他宿命般的阮鈺白,他那幹掉老柄兄弟的阮鈺白,他朝思暮想恨得牙都快痛的阮鈺白。
一時之間,這麼多的怨恨與憎惡疊加到一起,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
老甲眼睛微微一眯,轉輪□□已經在手中「咔噠」上膛,他手指都因為大仇終將得報而興奮得顫抖,卻在移動上扳機時驟然停住,像是槍枝卡了膛般,呆呆地將目光轉移到站在阮鈺白身邊的Omega。
這個O左手還帶著醫院的夾板,脖頸上還帶著紫紅色的藥水,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弱不禁風,完全不像是應該出現在這樣殘忍比賽場地的女生。
老甲不敢置信地蠕動著嘴唇,好半天才把那個想像不到的名字呢喃出來。
「圖欣遙?」
——她不是死了嗎?
雖說比起其他的參賽選手,老甲可以得到更多的場外信息,但是這樣的信息到底是有限的,就好比他完全意想不到,從前只當做是個玩物的Omega不僅是活著,現在身價比他貴上數千倍,甚至於這身價的提升還要多多感謝於他。
「想不到吧?」圖欣遙笑眯眯地彎了彎眼睛,凌空飛過來一把中粒子槍,她看都不看就背著手接過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你都辛苦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眼高於頂的Alpha不屑地打量她一眼,隨即拍了拍老柄的肩,「不要玩物喪志,Omega嘛,晚上玩一玩就得了。」
後來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時候,也是老甲用鋒利的刀刃殘忍地抬起她的臉,血一滴滴落在泥地上,而他還在以上位者的姿態憐憫道:「很不好受吧,當作是場遊戲,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遊戲。
原來每次追趕無辜的選手,看著他們語不成調地跪地哀求,最後再相視殘忍大笑,用著武器去一槍崩掉另一個滿懷希望選手的腦袋,怪叫著「OUT」都只不過是超級瑪麗的小遊戲。
之前的比賽協約已經簽立,因此是生是死都沒關係,反正最重要的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