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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當做空氣的漠視感覺實在是過於不好受,即便是阮鈺白這樣怕痛的人,也不想再體驗一次,可憐兮兮地抓著大小姐的腰帶:「我真的知道錯了。」
原本的飽滿臉頰已經瘦出來秀氣的線條,軟綿綿的雪白皮膚因為委屈漲上來一點細弱的紅,甜美的杏眼汪著水汽,也不去攔人,只在那裡糾結地掰著手指:「下次,可不可以稍微輕一點?」
這又是腦補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
饒是卿泠再冷淡,也不由得破防地嘆口氣,拍拍她腦袋,好笑道:「已經不生氣了。」
頓了頓,卿泠難得地解釋道:「我這邊有一點事情,本來就要去處理,不是因為你。」
阮鈺白眨眨眼睛,乾巴巴地哦了一聲,只是也沒見多開心,還是深陷在一團低落的情緒里。
這倒不僅僅是因為大小姐要離開,更是和原本的狗血小說情節有關。
【打包好東西後,卿泠最後看了眼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心裡倒是也生出一點惆悵來,然而這情緒很快就隨著終端上的下一條來訊而煙消雲散。她秀美的眼睛很快冷靜下來,阮家到底只是她短暫的庇護,想要復仇,她到底只能依靠自己。
或許,也還有……
想起那個對自己露出柔和微笑的人,即便是冷淡如卿泠也不由得不好意思地微紅了雙頰,但她很快搖頭把這想法散去,重新走向未知的前方。】
雖然不知道這個露出柔和微笑的人是男主還是男配,但總之絕對不會是她阮鈺白。
想到這段情節,再看向已經空掉大半的臥室,阮鈺白氣鼓鼓地捏住自己的臉,皺皺巴巴地問女主:「難道是我笑得不夠柔和嗎?」
她笑得明明也很好看啊,主角濾鏡可真是要不得。
「你又在想什麼?」
已經站起身的卿泠哭笑不得,收拾最後一個箱子的速度也慢下來,沉吟了一會兒,低聲問她:「是和你看的那本小說有關係嗎?」
阮鈺白揉自己臉頰的動作停住,震驚地看了眼目色沉沉的大小姐,隨即飛速地低下頭來。
也是,既然女主已經清楚她知曉劇情的事情,會有這樣的猜測也不足為奇。
只是阮鈺白還不清楚,如果直接把所有的劇情都告訴給女主,自己到底會不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畢竟之前她只是不想做Omega,都差點沒吐血三升,這次再直接把後續故事告訴給本人,不知道會不會死得更慘。
這樣的糾結只不過是幾秒鐘,然而阮鈺白很快就下定決心:之前自己那麼過分地對待卿泠都可以得到原諒,將自己知道的劇情告訴給對方雖然不一定有什麼用,但是說不準,還可以幫她迴避掉一些波折。
這就是有用的。
卷在口袋裡的小說在離奇地發燙,阮鈺白微微開口,但卻在說話的前一瞬間,纖白的手指輕柔地捂住她的唇,「不想說的時候就不必說,還是那句話,我只是不希望你騙我。」
阮鈺白怔怔地看她一眼,睫毛像是雨中的單薄蝴蝶一樣輕顫著:「我也只知道劇情的一半,但我相信,你會過得很好的。」
她心裡默默加上一句:反正總比我過得好。
「謝謝?」
卿泠眉毛輕挑,在終端上敲了幾句話,收線後問她:「晚上想吃什麼?章魚小丸子還是鐵板豆腐?」
可女主不是有急事嗎?
阮鈺白想要體貼地搖頭,但是肚子卻在此時不聽話地舉起白旗,發出絕望的哀鳴,大小姐好笑地拍拍她:「兩個一起燒吧。」
阮鈺白不滿地垂下頭去,想了想,又輕聲問她:「那我們現在,應該還沒有退婚吧?」
「你說呢?」
腦袋被輕輕地拍了一下,阮鈺白卻反而愉悅起來,粉潤的唇邊短暫地浮現出一點笑紋,又很快被強行收了回去。
阮鈺白想,就算將來還是要退婚的,至少現在還沒有呀。
不想去深究緣由,反正阮鈺白一下子變得很輕鬆,也終於想起來問一些之前情急之下忽略的事情:「老畢說,你對我的身體情況很了解,還直接交給醫生止血的藥劑了。所以從前你在實驗室研究的藥劑其實不是為了南竹堤,而是為了我對不對?」
「明明親自把我送進醫院還幫我復仇,為什麼還裝作第一次來看我的風輕雲淡樣子?」
卿女士,真的是好傲嬌哦。
「還有還有,你不是和我生氣,還再也不理我了嗎?怎麼又去專門看我的病歷了!」
把最後的箱子拉鎖扣好,卿泠轉過頭來,便看到女孩揪著床單,喋喋不休地在那裡絮叨著,像是偷嘗到罐頭的貓咪,眼睛都嘻嘻笑著眯起來。
卿泠淡聲問:「你這是不疼了?」
還疼的。
阮鈺白一下子卡殼,下意識地後縮護住自己,氣哼哼地又扭過了頭去。
怎麼就能這樣寶氣?
隨意拆開一管蚯蚓軟糖,卿泠溫聲問:「要抱嗎?」
誰要和女主抱啊!
然而只是看到大小姐伸開手臂,阮鈺白的腿已經自發走過去,嘴巴含住甜蜜的軟糖,含含糊糊地抱怨道:「下回不要再這樣對我了。」
真的很疼,還不讓她亂動,實在是很糟糕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