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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父激烈鼓掌,讚嘆道:「罵得好!」
阮鈺白:……
「卿泠成為下一任元首後,怕是還得和她這個毒夫心腸的爹重歸於好。」由於不是自己請客,點虹毫不猶豫地又點了一客餐後甜點,舀著冰淇淋搖頭感嘆,「太難了,白白你小說真是沒白看,原來現實真的存在這樣的美強慘。」
阮鈺白沒留意對方點了一客最貴的奶昔船,倒是被點虹另一句話吸引走了注意力:「元首選舉?這個不是要看投票的嘛。再說,卿泠都還沒有到可以參選的年紀,連黨派都沒有參加,議會選舉都不可能,怎麼就能參選了呀?」
點虹狠狠地嫌棄了一下鹹魚的腐朽觀念:「法律本來就是給人服務的,再說勞雷斯都沒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實現的!我就問你,擱在十年前,不,就一個月前,你能想像到勞雷斯會直接被炸了嗎?」
別說一個月了,即便是事件發生的前一天,怕是都沒有人敢猜測這樣的事情,因為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徵兆。
即便有人能穿越到過去,把這件事坦白預告出來,很可能都會被當成是腦子在蟲子洞裡瘋狂洗涮了一遍的精神病。
「再說,」點虹又含了口耐心,把光腦劃出來給她看,「現在光從民意調查來看,如果會長參加選舉,是有極大的可能勝任的。」
阮鈺白也跟著咬了口冰淇淋,非常沒心沒肺地「喔」了一聲,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如果成真,那聽起來還蠻辛苦的。」
點虹:「所以,享受你鹹魚生涯最後的快樂日子吧。」
阮鈺白一愣,「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喜歡會長嗎?」
「對啊。」
「那你以後就是元首夫人了,每天的生活估計就是像電視裡那樣,每天穿梭在不同星球進行外交,到時候要不要考慮把我安插進你形象設計的部門?」
咳了好幾聲,阮鈺白都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指了指自己,「誰,你說我?」
這簡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就算是加上釣魚竿一起來打,也還是打不到一起,這實在是比勞雷斯破產還要離譜。
因此,阮鈺白義正言辭道:「還是算了吧,雖然環遊宇宙是我的夢想,可是這個職位我恐怕勝任不了。」
「你這瓜娃子,好好想想吧。」恨鐵不成鋼地戳一下鹹魚的腦袋,在背著包分開之前,點虹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到時候卿泠真的成了元首怎麼辦?」
阮鈺白眨眨眼睛,極為不走心地回答道:「那就分手!」
「阮小姐要和我分手嗎?」
在目送點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後,阮鈺白忽然出現了幻聽,她驚恐地捂住吃多了冰嗡嗡疼的腦袋瓜,四處看了一圈,這才鬆一口氣,確定是自己吃太多所以出現的幻覺。
卿泠現在怕是又在開著什麼重要會議,要麼就是準備什麼發言稿,這街道上人潮如海,現在應該出現在會議室里面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必然是不可能的。
天空的邊緣是黃昏的烤橘子色,柔和的雲絮遙遙綴在天空邊際,好像下一刻就會和隱入雲端的飛行器接軌,成為可以觸及到的軌道。街角有人在販賣粉綠色相接的棉花糖,好像是創新太過染錯了顏色,這時老闆正在撓著腦袋考慮新的古怪配色。
綿綿軟軟的糖味蓋過周遭所有味道,輕柔地飄散在空氣中,像是一張看不見的透明大網掩蓋住了所有行色匆匆的路人,即便是狹窄的街角也傳來綿軟糖絲的香氣,影子也變成軟綿綿的漂亮橙色。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
阮鈺白又眨了眨眼睛,正在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忽然露出來一道高挑的身影。
她驟然停住腳步。
即使是再氣質高雅而身形纖美的人,影子也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都被夕陽拉抻成怪異的長條,更不必說來人面上怕是還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連本就模糊的面部輪廓都變得更為朦朧。
然而,很奇怪的,阮鈺白就是能在這樣一片濃稠的焦糖香氣中,準確掉頭撞進這個小蒼蘭氣息若隱似無的懷抱中,連看一眼都不需要,就已經很熟練地伸出雙臂環過去。
「冰淇淋真是罪孽的產物,從今天起我就和奶昔船分手!」這時候鹹魚倒知道厲害,深深地吸了口氣,撒嬌技術實屬熟能生巧,「我好想你呀,卿女士。」
卿泠撥開她的一綹蜜糖鍍成的淺金髮色,清悅的嗓音自口罩後傳來也變得發悶,「不是才兩天沒見嗎?」
原來時間才過去這麼短一點點啊。
阮鈺白搖了搖頭,很貪婪地回應道:「可是我已經非常想你了。」
會有比小說與蚯蚓軟糖更為重要的存在嗎?
過去的阮鈺白是一定要搖頭否認的。
可是現在,她牢牢地拉住那隻白皙纖長的手,即便是宇宙所有好看的小說和甜蜜的軟糖加在一起也不會換,很幼稚地拽著搖了搖,指著天邊變幻的雲層道:「你看那朵雲,是不是很像呆梨意盛產的檸檬?用來泡水一定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