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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很好奇的問題,想要問阮小姐。」
阮鈺白吃飽之後心情絕佳,大方地揮揮手,示意她隨便問。
卿泠倒是沒直接問,仿佛只是隨口一提:「我去過垃圾星,也捕到過一些長著口器的幼蟲,所以我很想了解更多關於鱗翅目蟲子的問題。」
阮鈺白一下子僵住,不敢置信地去翻終端,這才震驚地發現剛才給她發短訊的人就是之前給她電話的「推銷陌生人」。
這不對啊,卿泠的聯絡號碼明明不是這個來著的!
如同沒看到女孩的動作,卿泠神態自若,還給惶急的女孩倒了杯清茶。
她的嗓音悅耳動聽,像是某種古樂器撥弦時的泠泠之音:「就比如說,口器的五十萬種妙用,都有什麼呢?」
阮鈺白丟下手裡的終端,傻了。
第9章 倒數第二
第二日,等到畢必芭走進教室里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萎靡不振的好友阮鈺白。
就像是攤鹹魚煎餅一樣,阮味鹹魚整個人伏在桌面上,因為皮膚白皙細緻,眼下的青黑看起來就更為明顯,細軟的頭髮垂在兩肩,整個人都從里往外散發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畢必芭瞬間了悟,快步走過去低聲問道:「你還差幾科作業沒補完?」
阮鈺白憂傷的氣息在F班中一點都不明顯,因為所有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悲傷的死氣,手上的作業空白乾淨,純潔一如剛開始發下來的時候那樣。
「我補完了。」阮鈺白坐起身,一把推開看笑話之意掛在臉上的好友,鄙夷道,「單身多年的手速,你還以為是開玩笑的?」
同是單身的畢必芭瞬間也跟著蔫下去,想起什麼,忽然眼前一亮:「什麼單身啊,你忘了卿泠嗎?姐妹,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將來能吃香喝辣可就依靠您了。」
不等阮鈺白搭腔,剛才還死氣沉沉的同學們一下子詐屍,什麼作業也全忘到腦袋後面,一窩蜂地擠過來,滿臉八卦道:「卿泠,你們是在說卿家的大小姐嗎?」
和小說里相同,阮鈺白並沒有把自己和卿泠有婚約的事情公之於眾,不過倒是和自卑沒什麼關係,更不是她好心,純粹是想等著男主和女主情定終身的時候殺出來,製造出身為狗血小說的女配角能掀起的最大風浪。
到時候,只有女主痛哭流涕,抱著她大腿唱皮卡丘之歌,阮鈺白才願意勉為其難地退婚。
想到這裡,阮鈺白嘴角上咧,警告性地瞪了好友一眼,原本還想嘴快把她們兩個事情說出來的畢必芭摸了摸鼻子,只好咽下去原本的話。
而這時候,F班的同學們已經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我靠,星際歷史學、微積分、線代和機甲手動建模全部是滿分你敢信?這可是我們勞雷斯建校以來頭一年,A班第一的學霸當時就傻了眼。」
「我聽說了,當時她一邊做導師在一邊在旁邊批。爹的,判卷的速度都沒有卿大小姐做的速度快!」
「你們怎麼只關注這些沒用的東西?當時她在測試肉身強度的時候,我拜託我兄弟拿來了半卷錄像帶。我天,那個風姿,什麼叫做一劍霜寒十四州?我這次才算明白,就一個字,絕。身段漂亮到我連我爸什麼時候過來的都沒發現,結果那盤錄像帶最後被我爸給沒收了。嗐,我還想再回味一下呢,這才叫絕世美人,不愧是卿家大小姐。」
「你可算了,」眼看著事情越吹越玄乎,畢必芭再也忍不住,嗤笑道,「就在這亂吹,作業抄完了嗎?」
原本還吐沫橫飛的同學霎時間嚴肅起來,義正言辭道:「雖然我是個學渣,但是我是個正義有尊嚴的學渣,從來不會抄作業。」
——抄也抄不完。
「機甲考試也不會用寄生物來代替。」
——也不知道用什麼培養皿養的寄生物,考試當天一拆開全都化成了泥漿。
他滿臉都是正氣,就好像是正道的光照在大地:「愛美,是我們每一個勞雷斯學子的天性!這有什麼錯?是你思想太齷齪!」
畢必芭都懶得搭理他:「得了吧,還拿了半卷錄像帶?你是偷的刻印盜版吧。」
不知道是哪位神奇仁兄,居然把卿家大小姐測評的視頻用光腦的錄像功能刻印下來,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商機,刻印數份賣了出去。
其實,既然卿泠已經來到了勞雷斯,自然就沒有再隱藏下去的意思,不說別的,再過上幾個月的機甲對戰中也必然能看到她的身影。而現在之所以這麼多人想花星際幣購買,也不過是卿泠這麼多年的形象過於神秘,讓他們心裡都痒痒。
後知後覺咂摸出味道的同學一拍大腿,感慨道:「拍錄像帶的這人,奇才啊這是!」
平平無奇商業小天才阮鈺白喝了口水,深藏功與名。
昨夜,聽完女主一席話,阮鈺白在黑化。
她躺在床上,憤憤不平地揉肚子,所有吃夜宵的感動都消失的一乾二淨,發誓要臥薪嘗膽,不會再對女主產生任何心軟的情緒。
反派第一步,錄像在行動。
想到自己的小金庫今早是怎樣痛快地入帳,阮鈺白也來了兩分精神,哼過一聲反駁道:「什麼滿分啊?歷史學有申論,就算卿泠是莎士比亞轉世,也不可能拿到滿分,她可是被扣了整整五分呢。」
當然,即便是這樣,卿泠也還是建校以來的斷層第一,把第二名甩開的是喜馬拉雅星球的差距。而且這位對著卿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導師,之後還會天天纏著她做自己的收官徒弟,做一位傑出的歷史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