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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哀傷的語氣,柔軟求情的語氣,崩潰掙扎的語氣,酒醉後口齒不清的語氣,流淚不止的絕望語氣,從被半挾制送進電梯裡開始,圖欣遙都在不停歇地表示拒絕。
不僅如此,在事後圖欣遙跪下來請求他們不要傳播視頻時,他們還是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揪住女孩的長髮薅著,微笑著說:「你求我啊,再求求我,說不定我就答應你了呢。」
除此以外,經紀人正是與甲乙丙三兄弟一起,合謀串聯起這次傷害事件的加害者也有鐵證。
錄音中,是經紀人氣急敗壞的怒吼:「不是說了拍下視頻是用來威脅她當把柄的嗎?怎麼就這麼沒有耐心,多一秒都忍不了!」
隨即是老甲也很費解的聲音:「本來是不想的,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要上傳的是個電影花絮,結果莫名其妙變成了這個,我可能真的是醉了吧。」
最後,是連夜趕回的阮鈺白帶著哭腔的問話:「你們是有預謀的,你們就一點良心都沒有了嗎?」
「你也小心點。」章散冷笑一聲,猖狂至極,「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原本的錄音片段由於是非法採集,是很難用以當做證據的,可是由於這個錄音有證人的參與,並且沒有絲毫剪輯,反而有了法律效力。
總而言之,這是沒有任何缺失的教科書式傻瓜犯罪,整個過程近乎用直白到刺眼的方式呈現在大家眼前,沒有任何以「情感糾紛」或者「親自上門」來狡辯的餘地,不存在任何「貪慕虛榮」亦或是「出賣自己」的可能,連「自願娛樂」的性關系自由都被完全杜絕。圖欣遙就是這次傷害事件中地地道道的無暇受害者,是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原告席上的人,即便是最刁鑽的小報記者也找不出一句話來質疑她。
無論是根據法律上的證據裁定原則,或者是嚴苛的道德審判底線,這位名叫圖欣遙的女團成員,都是最為完美的可憐受害者。
這次的犯罪事件實在是過於惡劣,不僅是三個男人強迫行徑的本身,中途強迫暴力的拍攝,還有事後自己主動傳播出來的視頻,再加上這三個導演本身的社會影響力,全都造成了巨大的社會轟動,罕見地引起了幾乎是一邊倒的謾罵唾棄。
由於圖欣遙不接受任何民事上的補償,再加上甲乙丙三人態度惡劣,初次審判的結果,是無期徒刑。
這個時候,三位被告人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不滿判決結果,向檢察院提出上訴,他們覺得冤枉,聲稱被害者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並表示他們在犯罪的時候神志不清,呼籲法院不能受到輿論影響。
經過審議後,由地方法院的判決移交到上級法院。
極為罕見的,這次的事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退熱度,反而愈演愈烈,在出庭審結果的這一天,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不受到任何輿情影響的公正結果。」
——死刑,立即執行。
在拿到民事補償後,圖欣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退出女團Zoo,不等原來的父母弟弟貼上來懇求她買房買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她已經是手握MBA學位的女富豪,憑藉著當年的第一桶金升值自己,在大學本科畢業後就職於投行的S&T崗位,在高頻套利下不僅原始資金翻倍,還成立了「無男協會」。
正像是名字代表的那樣,這個協會旨在幫助所有在兩性關系中受到傷害的女性,不僅會提供無償的法律援助,受害者姐妹還會互幫互助,得到更多的就業機會。
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暗地里猜測,這樣的無盈利機構很快就會破產倒閉,然而等來的只有越來越多的女性加入其中,自願進行捐助,成為了許多在黑暗中只能無助躲閃女生求助的一盞明燈。
而在圖欣遙重新出現在大眾視野的時候,女團Zoo在成員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下,已經躍居為六代的第一女團,堪稱是絕佳的逆襲典範。
除此以外,除了剛出道一個月就退出的成員言瀾,被戲謔地謾罵成「野人團」的Zoo不僅熬過了傳說中的七年魔咒,還越發熾手可熱,野蠻生長,把黑稱變成了桂冠,歌曲無定式,出歌即是同期大熱男團的噩夢。
久別重逢的小酒館。
兩口饅頭下肚,畢必芭感慨道:「你當時要是沒有退出多好,我們現在還能在一塊兒,也不用每次在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還要加上一句『以及不能出現在現場的忙內圖欣遙。』」
拿起酒杯碰了碰,圖欣遙文弱地笑了一下,還是舊時的靦腆模樣:「其實我不喜歡唱跳的。」
畢必芭肯定是不相信她這番說辭,還以為對方是在安慰自己,不由更加愧疚,看她還在舉杯要喝,連忙勸阻道:「好了,就你這三杯倒的酒量,可別再喝了。」
」這一點干紅算什麼?「也許是在外呆久了,曾經沉默寡言的女生也變得健談起來,圖欣遙爽朗地追憶往事,「我姥姥家可沒有什麼未成年不能喝酒的話,我剛會走路的時候就把酒當飲料喝,一個人能灌倒整個村的大老爺們。剛確定能出道掙錢的那天,我可是一口氣灌了三瓶的八十度原漿白酒,還臉不紅心跳也不快的,就連我室友都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