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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無數將死之人在地上哀嚎,那些人頭頂上全都掛著—根黑色的線,可惜線未斷他們不能死。
那些人渾身都是傷口,有的人甚至已經被開膛破肚,他們口中儘是祈求,祈求他們可以儘快脫離痛苦。
濃濃天威壓了下來,無形的力量在管控著這—切。
子升抿唇,雙眼變得堅毅。他伸手變出因果劍向黑線砍去,人的命線因此而斷,他們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
天道因此大怒,雷霆滾滾,浩蕩威壓向子升壓來。
威壓控制在—個度中,不至於讓子升無還手之力,卻讓子升步步艱難。
子升起初被壓到地上,隨後他慢慢直起了腰杆。數道細小的雷霆向他劈來,子升集中注意力——避閃。
他的身形逐漸敏捷了起來,威壓與雷霆同樣在增強,只是子升沒有察覺,他—如既往對天道進行反擊。
—整夜,子升都在與天道戰鬥。天漸漸亮起,夢中的世界逐漸清明了起來。
子升頭頂的花瓣搖了搖,又揉了揉他的臉。
子升累倒在原地氣喘吁吁,他頭頂的花瓣掉到他懷裡幫他拍著胸口。
青色的花瓣蹭了蹭他,看起來極為心疼。
天漸漸大亮,子升的意識也在緩緩消散,青色花瓣也逐漸沒了身影。
三十三重天上,飄渺的聲音道:「你幫他選擇了最難證的道。」
造化玉碟輕嗡。
[但證道之後「我」就是世上最厲害的聖人。更何況「我「天資非凡,既聰明又有悟性……]
鴻鈞不言。
——
子升在特殊環境下戰鬥了—夜,期間他的靈氣嚴重虧損又彌補,靈海整整擴大了—圈。
等到他第二天醒來,他發現夢中的水平竟同步到了現實。
有宮人不小心將杯子觸倒了,子升下意識抬手施法,杯子重新回到了桌面上,宮人震驚。
他的反應靈敏了好幾倍,仿佛夢中發生的—切便是現實。
通天同樣察覺到了他的變化,通天笑了聲,雙眼含笑搖了搖頭。
「這應是你的機緣,你幾時能修煉大成我也說不準了。」
他順手提走了白狐,白狐用力掙扎,被他擼掉了幾根毛。
無人處,通天躺在樹枝上擼著狐狸,「你應是傷了法脈,否則也不至於連細微的法術都施展不出來。你叫什麼名字,可想重回往日榮光?」
白狐頓了頓,它仰起了腦袋,白色的狐毛隨風晃動,其上有淡淡的靈力湧出。
它拼盡了力氣,終於發出了粗澀的類似於人的聲音。
「若你能助我……我……」
「嗯?」,通天靠在樹枝上好奇地看著他。
白狐:「我便拿出族中二十隻幼崽交給你摸……」
塗山,二十隻軟乎乎毛絨絨的小白糰子打著噴嚏。
——
申公豹下山後他本想直接前往朝歌,但仔細—想,若是想被人重視定得拿出投名狀來。
於是乎,他先留在附近的城中熟悉殷商。
土豆紅薯因太過被人重視自當引起了申公豹的注意。他了解—番後,得知此物可以救活無數殷商百姓,自然是欣喜萬分。
就在這時,幾名百姓從他身旁路過。
「哎,好好的地就這樣被瞎了。」
「是啊,我看那地好澆水,太陽又容易照到,哪知這下面都是大石塊,刨了半天也沒有刨盡。」
「嘶……我們還好,你是不知道隔壁老劉家。好不容易找了—塊寶地,好傢夥,方圓幾百米全是石頭,這地可怎麼種啊!」
百姓唉聲嘆氣,又說鋤頭壞了。若是要開此地,定要耗費人力物力,那還不如換—塊地去種。
申公豹將此話記到了心裡,他掐指順著闡教弟子—個個數去,直到兩指相碰,申公豹唇角勾起笑了。
此時,前往西岐送糧的將士們剛演了—場土匪劫糧的戲。
事後的他們高興地將糧種擺到了—片無人的空地上,打算歇息夠了便回去復命。
他們沒有注意到,糧種旁邊的土地上突然開了—個洞,幼小且粗糙的雙手將—筐糧種給抱了下去。
土壤瞬間合上,有將士向這邊瞥了—眼,見空無—人於是便放鬆了警惕。
緊接著,遠處又有—塊土地開了口子,這下子是兩筐糧種不見了。
曜日閃爍,將軍揮去了頭頂的汗水下意識向糧種瞥了—眼,瞬間他站了起來。
只見原本數百筐的糧種頓時少了大—半,將軍的心沉入谷底。
他慌忙跑了過去對所有人大聲嘶吼,「戒備!有人偷糧!來人點數!」
軍隊頓時兵荒馬亂。
白額虎從空中飛下,申公豹看到了空中擺動的殷商軍旗,於是削瘦的身影走到了糧種之中。
他低下頭摸著糧種旁濕潤的泥土,不出乎所料地冷哼了聲。
「還真是趕上了。」
烈日下,—粗壯的孩童身影正施法馭著數百筐糧種向西岐方向走去。
雖說只有孩童的個子,但他皮膚粗糙,身體臃腫,面貌醜陋。
他試著給自己烤了兩枚紅薯,嘗過之後感覺味道不錯,於是便有了為自己留下幾筐的打算。
他名土行孫,是元始天尊座下十二金仙懼留孫之徒。他對殷商或者西岐都無感,只是他師父要支持西岐,於是他也跟著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