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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不少人是他的小學同學,他的墓前放著一瓶啤酒,其餘人靠在墓前暢快痛飲,大家聊著近日往事,說如今的日子又有多好。
有的人談對象了,有的人結婚,有的人甚至還有了兒女……
「你還記得咱們那座小學教學樓嗎?」有人摟著墓碑道。
大家紛紛笑道:「那座樓又建起來了!咱們以前的塗鴉也復刻上去了!」
子升抿了抿唇,眼中多了光芒。
靠在墓碑前的小學同學們看見,在他們前面有一朵蓮花搖來搖去,好似也與他們一樣快活。
他的墓開始被各種改造,有的東西被搬來,有的東西被搬去,光是他的蓮花池都被改造了五六次。
直到有一日,一顆小樹苗種在了他的墓旁,樹苗是一棵柳樹,有著長長的柳絮。
每天都會有大量的祭品擺在他面前,而有時祭品沒有被帶走,也就成了這片土壤的養分。
柳樹因此越長越高,漸漸地,樹蔭也越來越密,十年後,它將整個墓碑蓋得嚴嚴實實。
總有人擔心柳樹遮去了墓碑的光,會讓墳墓愈發潮濕。可慢慢地眾人發現,自從有了這棵柳樹,墓碑好像每天都有人擦拭過,莫說是黴菌,就連灰塵都不見一粒。
眾人只覺得驚奇,後來,無論這片墓地再怎麼改建,柳樹再也沒有被動過了,甚至在幾百年後還成了這裡的標誌。
明明是很久的時間,事實上只有一瞬,如大夢初醒,子升雙眼這才有了色澤。
他感受著身上的懷抱,心中的大石塊徹底落下,他直接仰頭吻上了鴻鈞的下巴。
鴻鈞撫著他的長髮,又望著子升的發旋,眼中溫情突然消去,變得冰冷,殺意剛出現一瞬。
鴻鈞握了握青年的肩膀,手骨卻在撐住,不讓青年感受到他的力道。
他淡笑,眼中划過銳利,冰冷漸漸消去,又逐漸變得溫和。
他拂過青年的頭髮,忽然低下頭吻上了對方。
子升忽然被咬住唇,有些猝不及防,但向來乖巧的他還是熱情地回應著自家道侶。
二人吻了許久,鴻鈞這才鬆開,他附在青年耳邊道:「你我相處已久,是該結契了。」
「啊?」子升愣了愣,臉卻紅了。
鴻鈞對青年道:「結契以後,你我互有對方身上的印子,我們更不能與他人親密,否則另一人會知曉……亦害不了對方,否則灼魂一半。」
子升聽後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毫無意見。他握住仙師的手,順滑冰涼的手背融於他的手心中。
他仰著頭,烏黑的雙眸發亮,他認認真真道:「子升不是辜負仙師之人,今生心中也只有仙師一人。」
鴻鈞摸了摸子升的頭頂,搖頭無奈淡笑,「我知你心意,只是今後路還遠,你將來身份不低……」
子升站直了身子,立刻以表誠心,「子升不是那陳世美之人,待子升功成名就之後,定以九十九隻鳳凰引路,再由九十九條龍拉著聘禮,讓三界皆知我迎仙師為道侶。」
「陳世美……」鴻鈞嚼著這幾字,有興致地看著子升。
子升:……
「就、就一負心漢的名字,但也不是負心漢,而是被同鄉之人玷污了名聲,子升一時順口而已。」
說罷,子升牽著鴻鈞的手坐了下來,他靠在鴻鈞的白髮上,張口道:「我也不知今後何去何從,江山是王兄的,我大抵會成為一名散仙。不過要做散仙也要做有名氣的散仙,我要讓別人忌憚我,不敢對世間胡作非為。」
想到剛才的許諾,他忽然有些緊張,咬起了手指。
只是他無論怎麼咬手上都沒有感覺?
子升低下頭又看向身旁,原來他咬的是仙師的手指。
鴻鈞垂眸看向他,子升吻了吻手指,趕忙放下。
似是結契一事引起了子升的思路,他道:「等封神一事畢,我們就成婚。到時我準備幾身嫁衣,新婚當日我們換著穿。到時我請蓮花們趕製一套,再請銀河邊的織女幫個忙。至於請帖……」
子升仰頭笑眯眯地看向鴻鈞,「仙師的字寫的極好,那便由我與仙師來寫。」
鴻鈞淡笑點頭,「我那兒還有些仙羽奇珠,到時也交由他人趕製喜服罷。」
子升點頭,他甚至已經想好到時要邀請誰了。
他的親人自然是不能少,還有截教的諸位神仙,至於闡教與太上老君……到時只能看關係了。五湖四海的神仙也得邀來,至於凡間的話,他用他積攢的靈寶變作一場靈雨,就當是給這世間的喜糖。
鴻鈞從指尖擠出了一滴血升往空中,子升亦是。
兩滴血互溶,子升將血抓住,鴻鈞正要將手放上去,他眼中的冰冷再次出現,甚至露出了驚恐的情感。
不——
鴻鈞的手抖了抖,下一刻毫不猶豫地合在了子升手上!
他們身體中的血從皮膚中緩緩流出,互相交融,只見金光與白光混合。
契成!
第185章 來到封神的第185天
隨著幻境消散,子升看到的是一張木桌,桌上的木紋他從小看到大,一旁是羅睺送與他裝核桃的錦盒。
子升收下盒子,垂眸轉身走了出去,宮人們深情早已呆滯。
剛才殿下是……?
一想到方才的感受,來自靈魂的顫慄讓他們打了個哆嗦。他們對子升更加敬畏,甚至比面對大王時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