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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他騰空而起,只是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幾近深夜,西伯侯府卻燈火通明。
眾貴族大臣、西伯侯的幾位兒子們紛紛在對西伯侯斥責姬發。
姬昌搖頭嘆息,他只是對姬發叮囑道:「發兒,日後若是為父真當死去,發兒切莫回來了。」
說罷,他又對眾人道:「日後我身死,發兒不回來祭拜我是本侯的意願,旁人休要用孝道來壓他。他若真回來祭拜本侯,才是對本侯的不孝。旁人有人敢指責他,就是對本侯的不忠。」
眾人低頭拱手,表示謹記。但他們對姬發的不滿仍是未完,一些貴族又開始就此事說著姬發的不是。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颶風將眾人掀飛至一旁。室內的燭光映在白衣之上,姜子牙緩緩走入,轉身斥責眾人。
「爾等有何顏面說二公子的不是?二公子為西岐操勞,守在最邊界,爾等又在作甚?」
見姜子牙動怒,眾人這才噤住了聲。
姬昌驚呼,「丞相是何時回來?」
姜子牙看了眼姬昌,眼神複雜,心中有千萬言語,卻又在這一刻散盡。
西岐的氣勢陷入了低迷。
夜裡,一座貴族府邸內,院中守衛巡邏頻繁。
一座燈光幽暗的房間,今日守衛的僕從是格外得多。
幾乎西岐的貴族都聚集在了這個房間中,裡面又有絕大多數是從殷商逃來的。
窸窸窣窣的聲音微小,即便是守衛也很難聽清楚。
「姬發之才是不如殷受的,可他同殷受一樣難管!」
「我們雖說將姬發扳下去要緊,但更重要的是要護住西岐!若是西岐沒了,我們可什麼都沒有了。若是殷商攻過來,我們怕是會被五馬分屍,屍骨難存!」
「哎,我們在朝歌住了那麼久,來到西岐後衣服穿不慣,飯食也吃不慣。我們怎麼也能看出來,西岐是遠遠不如殷商的。更何況殷商越來越強,地又多,若是光靠人力,西岐與殷商根本就沒有可比的必要。」
有人低聲笑了,「可來了西岐後我們才知道,這是仙之戰,而非人之戰。人力自然比不過,若拼仙力,指不定誰強誰弱!更何況西岐是天命所歸,說不定到時就連天也向著我們……」
「那我們該怎麼做?坐等著看神仙打仗?」
「不,既然我們都想讓西岐勝,我們也要幫助西岐。不如我們將刀送到西岐手中?」
「嗯?如何來送?」
「我們得想辦法讓西岐『順天』!名正言順。」
——
崇地。
一群人鬼鬼祟祟煽動了崇地的人許多,眼見終於有人被他們說動,打算大鬧一場時,這群人卻突然被崇地的官兵套上麻袋抓了起來。
漆黑了許久,冷風鑽入麻袋中。
麻袋突然被掀開,刺眼的光亮令這群人閉上了雙眼。
他們顫顫巍巍睜開眼,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了。
他們站在草地上,四下空曠,一睜眼眼前正坐著一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形高大,氣勢不怒自威。那人僅是一個眼神掃了過來,眾人頓時被嚇得腿軟。
子受低笑,「爾等膽子不小,竟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犯事!」
一聽到子受的自稱,眾人當場撐不住身子跪地。
「大、大王!大王饒命……」他們雙臂顫抖,大腦空白。
大王為何會出現在崇地?
留這群人也沒有必要了,子受瞥了眼一旁的崇侯虎,崇侯虎瞬間明白。
他一揮手,兩側守衛瞬間提著刀向這幾人砍去。
有幾人不願就此死去,他們起身拔腿就向遠處跑。
崇侯虎見狀正要下令命人去追趕,子受卻擺了擺手,他取過下屬遞來的弓。
數清前方有五人後,他捏住四把箭拉滿弓,眯了眯眼,猛地一放——
箭矢瞬間飛了出去,瞬間扎到了那幾人背上。
五人倒下去了四人。
僅剩下一人傻在原地,他愣愣地轉過身,直接對著子受跪了下來。
子受沒有再次射箭,他起身一步一步朝著那人走去。
直到走到那人身前,那人全身衣物已被冷汗浸透。
子受笑了笑,他居高臨下望著此人。
「孤不殺你。」
他餘光掃見了周圍曠達的原野,聲音渾厚道:「你回去替孤為西伯侯傳一道旨。」
*
子升他們攻占了新城後,西岐那邊還想讓還城。
姬發謙卑對徐清雪道:「徐姑娘,當初是在下聽信了歹人的話才離城了一陣,如今在下回來了,姑娘是否也該將城還與在下?」
徐清雪靠在椅子上輕咳,她故作為難道:「姬公子,並非是清雪占了您的城。當初是您的城遭遇大難,清雪才出手相助。只是如今清雪耗費了這麼多心思,您城百姓也認可清雪,更何況城還未建設完,兩城公務也纏到了一起,不如等清雪將公務理清在將城還與公子如何?」
姬發又怎不懂徐清雪的意思?只是人家都將話說到這份上,姬發也只能再等等。
十日後,姬發又去找徐清雪請求還城。
徐清雪嘆息道:「清雪人笨,還未將公務理清。」
姬發無奈,又過十日,徐清雪搖頭。
「再給清雪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