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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猴僵硬轉頭,又是一鞭直接抽散了它的魂魄。空氣中只傳出了一秒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其身體如同被神火灼燒瞬間化為虛無。
聞仲手握雌雄雙鞭,不禁垂眸笑了出來。
「我殷商當真是人人可欺,什麼不入流的妖邪都敢插一腳過來。」
一眾妖邪見到聞仲的實力,嚇得半條魂也沒了。它們這才發出了真正的哭嚎聲,使出全身力氣想往天邊逃去。
然而,聞仲又怎是好惹?
他收下雙鞭,眉間的第三隻眼只是將妖邪一照。妖邪如被炙陽灼透,頃刻化為灰燼。
「太師……」,手下忐忑不安呼喊他。
聞仲仰頭望向朝歌方向,他皮笑肉不笑,「走,去看看那不爭氣的東西!」
手下顫抖了一下,低下了頭。
他不敢猜測太師所指的人是誰。
聞仲讓大軍停留在城外,他則騎上墨麒麟獨自飛向王宮。
空中,他聽到了朝歌百姓的閒言碎語。
[……大王可寵愛……]
[是……今年葡萄成熟得早……今日大王專門將……]
[真對……有那麼好?]
[那可不?聽說大權都……]
聞仲閉上了雙眼,氣息逐漸加重。真是昏君!不過繼位半年,就又惹了鶯鶯燕燕。
只不過那狐狸素來喜歡吃葡萄,也不知道如今待在帝辛身邊的……是否是那狐妖?
他重生以來生了很多變數,他記得上一次帝辛登基時他明明沒有征戰。
聞仲繼續向前飛去,卻看到了高聳的燈塔。
一瞬間他感覺到大腦充血,卻強忍了怒氣。
半年時間,帝辛竟勞民傷財建了鹿台!
聞仲重重喘息,片刻又歸於平靜,同時他雙眼變得決絕。
帝辛休想再手握大權。今後二十多年的工夫,若他日以繼夜地扶持殷商,定可以助殷商擺脫這次困境。
聞仲飛到王宮之中,將墨麒麟丟到帝辛寢宮外。
宮人想入內稟報,卻被聞仲強硬攔下。
聞仲步伐穩健走了進去,同時雙鞭浮現在手中。
墨麒麟無聊地呆在寢宮外,這時一隻胖白狐狸悠哉悠哉地走了過來。
墨麒麟忽然打起了精神與白狐對視,白狐也瞧見了墨麒麟,二者面對面。
墨麒麟:「嗚嗷,嗚嗷!」
白狐:「嗷嗷,嗷嗷!」
二者紛紛呲牙咧嘴,裝出兇狠的模樣。
墨麒麟仗著自己塊頭大俯視著白狐。
白狐也不甘示弱,直接將自己變得與墨麒麟差不多大。只是它比較肥,顯得比墨麒麟更大一點。
「嗚嗷!嗚嗷!嗚嗷!」
「嗷嗷!嗷嗷!嗷嗷!」
二者吵了半天,越看對方越生氣。
最後白狐屁股對向墨麒麟。
它才不跟這個黑球玩!
黑麒麟同樣:一團白球,一看就被衝掉色了!
今年的葡萄早熟,剛一下來子升便到子受宮裡來吃葡萄了。
子受睏倦了,獨自躺在榻上半睡半醒。
子升吃了許多,撐得自己連打哈欠。
他將子受往裡面推了推,自己也想躺在塌上。
子受不喜歡睡在裡面,於是一把提住子升的衣領,將子升扔到了夾縫裡。
子升睡里睡外無所謂,只是他王兄每次把他擠得不行。子升翻了個身,把臉壓在子受的胳膊上。
一坨嬰兒肥就這樣被壓扁了。
忽然,大殿中有腳步聲響起。
腳步聲聽起來穩健且有節奏,一聽便是練過的人。
子受雙眼瞬間睜開,那人已經走到了榻前。
見到熟悉的面容,子受猛地一激靈。他單只胳膊撐住榻,起了半身,他驚愕道:「太……太師?」
子升一下子被子受推開,他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臉已經被壓成紅印子了。
聞仲俯視子受,握住雙鞭的手越來越緊。他強抑怒意,緩緩向子受腰間看去。
他來時看到桌子上一堆葡萄皮,他以為是那狐妖出現了。
能一次吃那麼多葡萄,除了狐妖,聞仲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但此時他再看,卻見子受身上窩著一小孩。
小孩打了個哈欠,睜開烏黑的雙眼,那幅面容與子受有近九成像。
小王子怎麼這麼大了?
聞仲心中只划過一瞬疑惑,隨後又轉為滿腔怒氣。
子升見到聞仲下意識眨了眨雙眼,待他反應過來後不由呼喊,「二……」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聞仲丟到一旁。子升不知所措,卻見聞仲揚起鞭直接向子受揮去——
子升:!!
子受也懵了,平白挨了一鞭。但他又不是平常文人,等待下一鞭揮下時他便閃了開來。
「太師!你這是作何?!」,子受驚呼,見聞太師還要打他子受便連忙跑向他處。
不是他不反抗,一來聞太師德高望重,他尊敬太師,不好出手。
二來,他曾與太師比過武,即便他有倒曳九牛之力,也打不過會仙術的聞太師!
聞仲被氣笑了,「作何?我要替先帝好好教訓你這個昏君!」
子升站在原地呆愣愣地望著聞太師追著他王兄跑,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這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聞太師!
只是,太師為何是這番反應?還有……叫他王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