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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思片刻對他王兄道：「王兄向前挪一下，這板子就下來了。」

　　  子受聞言眼中划過半分清明，他像是懂得了什麼，於是向前挪了幾寸，然而板子並無變化。

　　  子受見狀又挪了些，板子依舊無變化。

　　  子受一連挪了許多，兩側板子終於有了細微的浮動。

　　  子升看著這一幕面容漸漸麻木，他王兄到底是有多重？

　　  他瞥向他王兄的腰，因為有玉帶繫著，倒也能看來真實腰圍。

　　  他王兄倒也不胖，子升也從未在他王兄身上見過肥肉。

　　  如此，只能說明……

　　  子升低頭扶額，他王兄身上全是肌肉，怪不得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他們玩了許久蹺蹺板，子郊子震不知不覺也來了。

　　  他們見狀嘴巴張大，兩個小崽子乖乖站在一邊，同時他們也留意到了二人所坐的位置。

　　  大小商王下了蹺蹺板以後，兩個小朋友也坐了上去。

　　  子受帶著子升向前走去，他斜視著他弟弟的身體，伸手拍了拍子升的肩。

　　  「你太瘦了，今後必須多吃些。」  

　　  感受著身上有力的拍動，子升仰頭看向子受的臂膀。在得到他王兄允許後，子升試著捏向他王兄的手臂。

　　  結果，他根本就無法捏中。因為他王兄肌肉太發達了，儘管他手指比較長，卻連他王兄手臂的一側也握不全。

　　  白切雞子升：……

　　  子受雙手扶在腰上舒展著腰背，他仰頭看向眾宮殿房頂。房頂與藍天相接，他的雙目瞭望到了最遠處。

　　  子受在宮中呆膩了，每日都是與那些老臣虛與委蛇，他脾氣本就不好，是一刻也不想在宮中呆。

　　  他太想騎上馬領著自己的部將征戰天下。

　　  當然，他既然成了王，就該收下心，好好坐在王宮中。

　　  子受吊兒郎當牽著子升的袖子走遠。在他身後，一個小崽子突然被彈到飛起。

　　  幸好他有一對翅膀，在他落地時，小翅膀將他帶了起來。

　　  ——

　　  子升製作冰淇淋是有緣由的。

　　  不知從何時起，冰淇淋這個新鮮吃食突然在殷商流行了起來。

　　  最先出現的是開在殷商各地的食肆，刨冰是客人點菜時的一個饒頭。當然此物只是最簡單的碎冰，什麼也不加。  

　　  如若想在上面加一些果醬，可就得多掏錢了。

　　  食肆出品的果醬自然是一絕，十人中有一人試著要了果醬，結果品嘗了後，每次吃飯時都要加果醬。

　　  結果自然是能想通的，此人每來一次的周期變長了，想必是多花了些時間去賺果醬了。

　　  其餘人看在眼裡，他們要果醬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將手放下，往刨冰上倒了些湯汁。

　　  誒，別說，還另有一番風味。

　　  倒不是他們不想要果醬，而是他們秉承著對食肆的信任，他們怕自己吃了果醬後就離不開了。

　　  不過刨冰的吃法倒是被許多人注意到了。想要製作刨冰也並非難事，相反非常容易。恰逢正處冬季，他們只需要提前在屋外放上一碗水，待到第二天再隨便找個工具刮一刮冰塊就好了。

　　  正是因為操作簡單，刨冰這道吃食瞬間風靡殷商。大街小巷，有多一半孩子手中捧著刨冰。

　　  在殷商的許多角落裡，一些穿著簡樸甚至單薄的孩子圍在了一起，他們表情鮮活。每個人從家中偷了碗裝著水，大家一起相約第二天吃冰。

　　  因為殷商條件變好了，許多家中也有了些餘糧，再加上刨冰這玩意兒著實流行。  

　　  殷商難得有大家一起參與一件事的時候，每個人都想跟上腳步，無論它值不值。

　　  於是乎，殷商一旬間冒出來個許多賣「果醬」的小商販。他們許多都是家中不太富裕的人，有的父母皆生了重病，全家重擔壓在了一個孩子身上。

　　  孩子倒也爭取，他利用這次流行的浪潮想到了許多點子。

　　  有的「果醬」是只有冬日結的果子，有的「果醬」是強身健體的草藥，他做出了十幾種口味勉強撐住了這個家。

　　  孩子自小早熟，夜晚他站在辰下望著天空。

　　  他希望大商越來越好，是大商的繁榮帶給了他生的機會與希望。

　　  夫妻倆趴在油燈下稱著今日賣「果醬」賺來的糧食，在他們身後是年邁的父母與五個幼童。

　　  他們既是感慨又是恍惚，人們手頭也有餘糧了，不然他們能活下來也沒有這麼容易。

　　  子升站在燈台最高處，他的感知籠蓋了大半個殷商，許多細微的聲音盡入耳中。

　　  子升想起了一句話。

　　  ［一鯨落，萬物生。］

　　  當然這句話用得並不對，在這場無形的戰役中並不需要有人死去來滋潤整個王朝。  

　　  ——

　　  殷商境內的一間小屋裡，楊戩買來了當下最流行的刨冰。

　　  他在桌子上擺了五個碗的刨冰，剩下三十多個小碟放著各種口味的醬汁。

　　  其中十個口味是他在外面嘗過覺得比較好所以買回來的，剩下二十多種口味是他親手所制。

　　  上萬年時間的練習，他的廚藝已登峰造極，他攢了數不盡的食材只等著這一天。

　　  楊戩看著仍躺在床上睡覺的子升，向來在外人面前說一不二的他卻露出了常人難以見到的無奈。

　　  他施法屏蔽了外界的聲音，自己則取出了一本密卷輕輕翻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