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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升雙眼一直注視著刨冰,他自然是發現了。
無法形容的香醇飄到了他鼻間,子升鼻子動了動,他一下坐了起來。
刨冰上蓋著一層雪白色的汁液,子升湊過去聞了聞,香甜味差點將他送走。
子升仰頭看向鴻鈞,鴻鈞神色並無太大浮動。他輕聲謝過,而後嘗了一口。
也不知那汁液是什麼,竟將刨冰變得比奶油還要柔滑香醇,甘甜的口感令子升味蕾大開,子升舒適地眯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磅礴的靈氣在子升體內散開。子升一時難以吸收,靈氣竟飄散到了體外。
蓮香味向四周蔓延,周圍一切都染上了子升的體香,包括鴻鈞的衣角……
——
西岐的最東處,算是與殷商的交界處。但是這個稱呼不準確,畢竟就連西岐也屬於殷商。
在不知情的人們心中,此地除了是貧窮與富裕的交界處,並無其它含義。可在眾仙眼中卻不一樣,這是截教與闡教的邊界,是封神之戰最容易爆發的地方。
此地甚是敏感,兩方誰也沒有往此加派人手。因為一旦兵力具備,戰爭隨時都有可能開始。
原本雙方一直保持著平衡,可沒想到它卻主動炸了開來,使平靜的湖水掀起了巨浪。
事件起因也是有緣由的。
身為邊界,能在此地居住的人們本就雜亂,西岐與殷商人士混居,生活習慣也是相互交錯。
有人以自己歸大王管治而自豪,也有人稱讚西伯侯賢明。
在西伯侯的治理下,西岐百姓的生活越來越好了。相反,朝歌那裡卻是一塌糊塗,連帶著信奉朝歌百姓的日子也跟著越來越苦。
漸漸地,此地不少信奉朝歌的人倒向了西岐,他們勸自己親朋好友同樣倒過來,同時竟開始踩起了殷商百姓。
一些人祖祖輩輩都信奉商王,他們寧願生活再艱苦些,也不願改掉自己祖籍。
他們整日扛著農具去地里耕田,他們相信只要自己勤奮些,總能拼出活路。
後來,兩方治理風格愈發明顯,他們之間的百姓也換來換去。
西岐糧食充足,這使西岐人自豪,也引得不少殷商人士換了戶籍。
殷商還需辛勤勞作,不同的是,他們得糧食卻越來越容易,因付出得到的回報也是肉眼可見。
殷商人對生活多了信心,雖然不免流失了些人,但也讓少數西岐人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他們竟加入了殷商這邊,與殷商人士一同勞作。
因為兩邊風格越來越鮮明,不可避免地,矛盾也越來越多。
子受自登基再也沒有用活人祭祀,這引得無數人不滿。
「不敬神靈,會被天罰!大王是想讓殷商衰落!」
「我認為不敬神靈就好,即便是奴隸也是人命。況且大王雖幾年未用活人祭祀,不也風調雨順?」
「荒謬!荒謬!不好好祭祀不行,不行!」
無數人也因信仰之時吵了起來,使得此地更亂了。
最主要的是,朝歌派往此地的官員是個陽奉陰違的人,他從先帝時就在此執政,是個不折不扣的貴族。
子升手頭人不多,他只能顧著最緊要的地方更換。他不是沒有想過此地,只是此地實屬敏感,他需十分警惕,因而也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手。
他分往此地的資源被吞了大半,下達的政策當地官員也只實施了十分之一。
可即便只有十分之一,卻讓過慣了以前日子的殷商子民看到了無限的希望。
他們沒吃過冰激淋,但他們田地卻有了紅薯土豆,它們又大又重,還能抵餓,雖然數量只有一點,但他們相信,只要再種上五六年,所有人都能吃到。
醫館食肆他們只聽外鄉人說過,他們對此認知不清,但他們卻可以開墾許多土地,只需上交五成給官老爺,剩下的他們就可以隨便種了。
官府還給每個村子配備了五把農具,大家可以輪流去借……
從新王上任後,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好了,每年糧食基本夠吃,還能有百十斤剩餘。
相比較之下,西岐那邊的官員就清廉許多。他們雖偶爾貪污,但也只貪個兩成,百姓們手頭可要比殷商富裕多了。
隨著他們的矛盾越來越多,打架已是經常事。
一個月下來,也打死了十幾個人。
這下可好,十幾個人都是家人親族,一些家族成了世仇,矛盾愈演愈烈。漸漸地,越是靠邊界,當地就越混亂。
不知從何時起,此地多了一個百餘人的小部族。他們以人多為優勢,開始在此地燒殺搶掠。
當地徹底亂了,百姓開始四處逃竄。
於此同時,距離此地不過兩百里的地方有一個小國。
它雖在殷商境內,卻不歸殷商管。
老國王賢明前半生,老時卻越來越糊塗,野心也越來越磅礴。
三年前,小國來了一個神通廣大的仙人,他有移山填海之能,老國王恭敬將其奉為國師。
國師總是笑眯眯地,有一幅仁慈之相。
因國師能力超群,老國王也越來越信任國師。
此番邊界之地大亂,探子也是第一時間稟報,老國王聞之心潮翻湧。
國師趁機附到老國王輕聲道:「陛下既然心動,何不將此地拿下?何況陛下不早就嫌國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