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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的窩裡放著那日砸它腦袋的紅薯,白狐每日都要對紅薯罵上幾遍。
子升將狐狸扔開,取出窩中紅薯費盡力氣總算是又變出了七筐。
夜晚的天空也是有風的,子升提著木桶再次來到銀河。
他聽到空中傳來一聲嘆息聲,子升循著嘆息聲找去,總算是找到了織女。
子升取下腰間糖果,將整袋送與織女。
「這是子升親自做的糖果,打擾姐姐了。姐姐下次看見孩子可將糖果送給孩子。」
織女無奈地笑了,她一揮手,子升的水桶已自動灌滿了水。
「去吧,這是最後一次了,下不為例。」
子升彎著眼睛對織女一笑,織女有些恍惚。
——
這幾日農戶們正在風風火火地種莊稼,子升也讓人牽出了幾頭牛讓大家輪換著用。
紅薯地里的干苗也不用挖出來,直接犁了便是。若有機會能活,也是一件好事。
子升讓人將一百多斤紅薯抱過來,他準備自己種這半畝紅薯地。
只是不巧的是,幾頭牛恰好都累了,大概還得再歇息半個時辰。
子升嘆息了聲,他望著正在降落的金輪,也不知道今天能否種完四分之一。
就在這時,他的衣領突然被人提起。子升雙腳離地,土地上留下一片影子。
那個素來會偷懶的人對他道:「怎麼,想種地?王兄幫你罷。」
兵衛們恭敬地搬來耕犁,子受讓子升抱著紅薯筐壓在上面,他則在前面拉犁。
說拉犁也算不上,子受並未將繩子套在身上。
他今日依舊身著華服,只是挽起了袖子與褲腿。
子升望著子受單手握著的犁頭,他不由提醒道:「王兄,得用兩隻手……」
子受打了個哈氣,單手握著犁頭向前走去,「不必,你只管往下扔便好。」
子受拉起犁來極為輕鬆,就像是在走路一樣。
子升一邊扔著紅薯,一邊回想著那一日旱魃。
他擰著眉對子受道:「王兄,我朝中有沒有能人異士?現在各路鬼神都在降難殷商。」
子受只是淺淺思考,便回答道:「自然是有,就比如說父王為我們留下來的聞太師就是金靈聖母座下弟子。」
聞太師!!
子升聽到這個稱呼突然一激靈,他急忙問子受,「聞太師何在?為何我從一出生就沒有見過聞太師?!」
子升對聞太師聞仲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
上一世他看封神演義時,即便主視角在西周那邊,聞仲依舊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
他不可否認原著中的帝辛又毒又蠢,妲己又毒又壞,但聞太師是一個讓讀者恨不起來的人。
若要讓看過原著的讀者為其打上標籤,那一定是又難纏又忠心。
前期的殷商一直在送人頭,等到後期整個殷商敗落,但聞太師東征回來了。
他是一個難得清明的人物,一回來便要清君側,就連帝辛也要忌憚三分,不敢造次。
西周之人對他敬佩想要拉攏,可聞太師明知殷商腐敗,卻非要扛起這個不爭氣的王朝。
他忙前忙後,人脈廣泛,不知求了多少仙神相助殷商。明明整個殷商都在拖後腿,帝辛無道,朝堂腐敗,他卻以一己之力抵抗住了西周的進攻。
然而,他最終亡於雲中子的通天神火柱。他人一死,整個殷商便倒了。
最終他的魂被攝於封神榜中,受封為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掌管雷霆之事。
相對於伯邑考死後被封為紫薇大帝,子升真的覺得這個職位有些委屈聞太師了。
他剛回憶完,子受便回答他,「太師一直在為殷商南征北戰,常不回朝,你沒見過也屬正常。」
子升趴在犁上拽了拽子受的衣角,他仰頭問子受,「那太師何時回來?」
子受微思,「應當快了,其實那邊的仗也沒什麼好打了,撤回來也沒事。」
子升期待地問子受,「那太師回來能認識子升嗎?」
子受彈了彈他的腦瓜,「自然認識,太師走時你都一歲了。中間陸陸續續也有回來過,只是你沒有見到罷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不到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子受突然停下。
子升好奇問:「怎麼了?」
子受扔下犁頭,子升差點摔一跤。
子受打了個哈欠,一臉無趣道:「犁完了。」
子升:???
怎麼這麼快?
他轉過頭,只見半畝地被犁得整整齊齊。
他向他處看去,農田兩旁的農戶及牛一臉呆滯地看向他們。
牛:那我走?
——
東夷,夜幕漸漸掩蓋了大軍。
不知何時狂風大作,陣陣雷霆響起,紫色的雷電幾乎要將天空撕裂。
嘩啦啦的雨聲沖刷著樹林,士兵們連忙躲雨。
主營處,墨麒麟甩了甩身體。雖然它的毛色是天生的,但它總擔心雨水將它沖得褪色。
它躲入了主人的帳篷里,主人正在熟睡。
忽然,墨麒麟嗅了嗅鼻子察覺到了不對,它連忙衝到床邊拱了拱主人的身體。
然而身體早已失去了氣息,甚至已經變得冰涼。
墨麒麟急得哀嚎,有將領聞聲趕了進來。
「太師!太師!」